徐鸾凤闻言不假思索点了点头,笑嘻嘻道:“自然喜欢的,大人笑起来比春日的花儿还美上几分。”
宗炽看着朱颜微粉的徐鸾凤,宠溺之意几欲要溢眼底,笑的犹如春风拂面,伸出手掌轻轻握住少女的小手,声色醇厚道:“那殿下可喜欢臣?”
男人开门见山,将云瘦和月圆吓了一跳,两人面面相觑,云瘦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道:“厂公大人,姑娘……姑娘醉了,奴婢先扶姑娘回院子吧。”
云瘦话音刚落,还不待宗炽开口,一旁的徐鸾凤拍了一下桌子,气鼓鼓道:“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我高兴!我要不醉不休!”
“殿下,您玉体为重,别贪杯啊。”男人善解人意将徐鸾凤手旁的酒杯拿了过来,笑得温文尔雅,凤目闪烁着柔光,如同漩涡几乎要将徐鸾凤卷进去。
徐鸾凤歪着头看了看男人,继而伸出小手一把捧着那坛子樱桃酒,直往嘴里灌,将宗炽等人吓了一跳,两个丫鬟连忙阻止。
“放……放心,我没醉……没醉!”喝醉酒的徐鸾凤力气大的惊人,一把将两个丫鬟推开,抱着那坛子酒躲在宗炽身后,半站半靠地依着男人厚实的背。
宗炽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女温软的身子紧贴着自己,徐鸾凤身上带着酒香和少女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他紧了紧喉咙,微微僵了身子。
徐鸾凤并未注意到男人的异样,她笑的天真烂漫,如同枝头盛开的栀子花,带着浓郁热烈的香气,美好淳静,让人忍不住动心。
云瘦和月圆看得她这副模样不由心惊,还好此时眼前并无其他外人,东厂厂公顾忌徐鸾凤身份,不会轻举妄动。
宗炽眉眼平和,微微抬手扶着徐鸾凤,大掌自然而然握着少女婀娜的腰肢,他笑着低声哄道:“殿下听话,喝的太多,明日醒来该头痛了。”
徐鸾凤闻言黛眉微挑,眼底媚意不经意顺着眼角蔓延至眉梢,就像春日桃花,灼灼其华,勾人的紧,让宗炽几欲把持不住。
此时眼前的东西都重影,她看着宗炽一会儿忽然变成三个,一会儿又是一个,她猛然摇了摇头,便看到宗炽笑得温柔炙热,专注郑重。
徐鸾凤被男人的笑轻轻一刺,心底不由涌出一阵奇异感,好似孩提时代祖母将藏在罐子里的糖偷偷塞到她手心里,旁的姐妹都没有,就只她有的喜悦和庆幸。
“你……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她抵着男人的肩膀,弯着身子将坛子放在桌上,继而凑到男人耳边问道。
少女喷洒出的热气犹如滚烫的烙铁一般,烫得宗炽身子不由发紧,耳尖也染了些许红晕。
他喉咙滚动,微微侧目迎上少女的目光,低沉着嗓音道:“因为臣喜欢殿下,臣……非殿下不可。”
徐鸾凤脑袋晕乎乎的,即便眼前有了重影,然而还是能看到男人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自己,不让自己逃离半分。
“大人……大人就像小孩,大人对我的喜欢……嗝!”徐鸾凤猛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将自己吓了一跳,宗炽看着娇憨可爱的少女,轻声失笑,将一旁的茶水递了过去。
徐鸾凤极为自然接过男人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缓了缓继而又道:“大人吃不到糖,就会……就会一直念着那颗糖,等吃到、到了,就会后悔……后悔……嗝,自己吃了那颗糖!”
徐鸾凤说的断断续续,然而宗炽听明白了,小姑娘如今还是不愿意直面自己对她的情意,他的确是想吃这颗糖没错,不过如今后悔的,是没能尽早吃到,品尝其中美妙的滋味。
“殿下,臣的确后悔,后悔没能娶了殿下,让别人伤了您。”
徐鸾凤闻言愣了愣,此时脑袋混沌,她一时理解不了男人话中何意,然而站在一旁的云瘦和月圆却是心里大惊,
两人看着威名在外的东厂厂公,现在犹如一只奸诈的老狐狸一般哄着自家姑娘,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她们没有资格去阻止宗炽,或者说,她们从未见过如东厂厂公一般的男人。
“殿下醉了,臣送您回去罢。”男人看着小脑袋一垂一垂的徐鸾凤,知道如今她是听不进去了,不过能说出来,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徐鸾凤看着男人起身,鬼使神差一把拉住他的手,软软笑道:“大人……大人不怕糖不好吃吗?”
宗炽看着少女眼底水光盈盈,将自己的倒影容纳其中,他知道,这是自己能慢慢进入她封闭内心的开始。
“臣有幸尝过一回,那颗糖甜美极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落在徐鸾凤耳朵旁,好似一壶陈年烈酒,缓缓渗入自己心里。
她借着宗炽的力起身,慢悠悠地转身,然而此时樱桃酒的后劲猛的上来,整个人头重脚轻,差点栽倒,宗炽长臂一捞,将少女横抱,护在怀中。
徐鸾凤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整个人靠在宗炽怀里,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整个睡意朦胧,眼皮极重。
宗炽扫视了一眼周围,朝着身后的范延点了点头便抱着徐鸾凤离开,男人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少女覆盖,将她拢在一方温暖宁静的小小天地里。
范延待宗炽离开后,便冷声朝着膳厅几个丫鬟道:“今日之事你们看到了,那就烂在肚子里,若泄露出去,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膳厅内几个丫鬟连连点头,收拾了东西便退了出去,云瘦和月圆连忙朝着徐鸾凤的院子跑去,还好雨晴和晚静守在院里,想必也能照看一二。
此时宗炽抱着徐鸾凤回到院子时,雨晴和晚静连忙迎了上来,然而一看到自家主子阴沉的脸色,两人皆是一顿。
雨晴咳了咳,看着徐鸾凤被男人抱在怀里,半截细白的手腕露出来,忍不住让人多想。
她略略思索,到底还是开口道:“主子,此处由属下两人照看便是,您无须担心。”
徐鸾凤此时整个人没了力气,软软靠在男人怀里,听到有人说话声,不由低喃道:“好热,好热。”
“去备水。”宗炽低头看着少女布满红晕的小脸,像只小猫儿一般紧紧靠着自己,他看着少女白腻的颈间,凤目微暗,冷冷扔下一句话,便抱着人进了屋子。
雨晴和晚静面面相觑,虽然她们知道宗炽有分寸,但心里到底是担心的,然而此处爷轮不到她们讲话,两人叹了口气,便去给徐鸾凤准备洗漱用品。
宗炽抱着徐鸾凤进了内室,刚要将人放在榻上,徐鸾凤小手微微一拉,宗炽身子不稳,便跟着少女一同摔在软榻上,此时幔帐不小心被扯了下来,将两人掩盖其中。
徐鸾凤只觉得唇间碰触到一股温凉的触感,好像孩提时祖母给她吃的薄荷糖酥,她想到此处,不由伸出舌尖tian了tian,想要将糖卷入唇齿间。
此时宗炽身子猛然僵住,凤目幽暗,情yu翻涌,唇间的柔软触感让他不由恍神,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紧紧绷着,唯恐失控吓到徐鸾凤。
徐鸾凤眼皮极重,睡意朦胧,然而又舍不得那块糖,不由自主便伸出小手拉着男人颈间,依依不舍道:“别跑,别跑。”
宗炽脸色极为平静,然而眼底情意暴涌,他垂首看着小姑娘,少女稠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水眸半睁,些许流光溢出,嫣红的唇微微张开,好似勾着他的魂一般,男人最后叹了口气,忍不住wen了下去。
徐鸾凤得偿所愿吃到那颗糖,忍不住弯了眉眼,男人温柔专注地亲wen着女孩,好似品尝绝世珍馐一样,舍不得咽下,只能含在唇齿间流连。
男人将少女拢在怀里,大掌摩挲着她曼妙的腰肢,一寸一寸,几乎要将少女融入自己心里,然而又害怕吓到她,所以动作极轻。
徐鸾凤脑袋迷迷糊糊,只觉得糖在唇齿间化开,粘稠无比,呛得她喘不过气来,宗炽看着少女憋的小脸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忍不住薄唇未勾。
“岁岁,呼吸。”男人声音温柔好听,是徐鸾凤听过最美妙的声音,带着薄荷糖酥的清凉,还有些许樱桃酒的醇厚,让她无法忘怀。
徐鸾凤费力睁开眼,便看到眼前有个美人温柔看着自己,她此时意识彻底混乱了,压根没认出眼前人是宗炽。
她看了美人,便将其他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不由害羞地抬手遮住自己的小脸,透过指缝偷偷打量眼前男人,含糊不清道:“你是谁?可四(是)……可四介(这)府里的银(人)?”
“殿下莫是忘了,臣是您养在府里的夫君。”宗炽见徐鸾凤话都说的不利索,知道小姑娘这是彻底醉过去了。
他存了私心,偷偷诱哄,无论他今日说了什么,她明日一醒来,什么都记不住的。
“夫君?我不要……不要夫君!我只要……美人!对,美人!一大院子都是我的美人!”徐鸾凤笑得傻兮兮的,小手比了一个大圈,一副满足的模样,压根没看到宗炽黑了脸。
“殿下,这是喜新忘旧吗?”男人凤目微眯,眼底闪过冷意,此时脸上的温柔笑意皆敛去,取而代之的是面如寒冰。
徐鸾凤看着眼前男人好似不开心,她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既然是她夫君,那她哄哄他便是。
“过来,让爷qinqin你。”徐鸾凤伸出小手捧着男人的脸,对着他的嘴直接啃了下去,一个不小心,牙齿将宗炽的薄唇蹭破了皮,渗出些许血迹。
她被撞得也痛的叫了一声,然而看着男人唇边的鲜血,以及男人幽暗的眼底,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双眼。
宗炽将血迹tian去,他已经许久没有生出嗜血的念头了,男人面色阴冷,伸手碰了碰少女的眸子,说着眼角直下,抚至耳垂,触感绵软,耳铛冰凉,男人沉了眉眼,低头wen了下去。
徐鸾凤只觉得耳垂微痒,便觉得一阵温热,她忍不住歪了歪脖子,然而此时男人的手掌猛然握住她纤细的脖颈,让她猛然一顿。
宗炽专注tiannong着耳垂,连同耳铛一同卷入口中,温柔辗转,让人沉沦,但他又怕徐鸾凤逃跑,所以握住她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折,他就可以陪她一起死。
徐鸾凤并未察觉到男人恐怖的占有欲,她此时困得厉害,又害怕方才自己那番话惹得男人生气,所以便同祖母安抚她一般温柔拍着宗炽的背,低声吟唱着属于孩子的童谣。
少女柔软甜美的声音落在男人耳旁,宗炽闻声猛然惊醒,瞳孔彻底清明,他看着少女乖巧安静的眉眼,愧疚感突生,连忙将心里暴戾压了下去,然后抱着人上榻,温柔地wen了wen少女眉心,交颈而卧,依偎入眠。
夏夜微风拂过,带着些许花香跌落房内,将幔帐微微撩起,烛光摇曳间,隐隐能看到帐内的身影,影影绰绰,缠绵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标注拼音是害怕被suo,咳咳咳。(开车违章)
男主其实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在感情这里,他就是一个孩子,所以有些……让人不适,但后期他会慢慢改变,会跟着岁岁一起变得更正常一些。
毕竟他单身了二十年。。。。
厂公(冷脸):闭嘴,后面这句话可以不说。
岁岁:大人一起爬山吗?(微笑,劫后余生)
厂公:公务繁忙,我改天配殿下爬山。(跑~)
第57章逃跑
次日清晨,浓雾散开,空气中弥漫着冰凉的水汽,凝落成露珠,折射着明亮的日光,一片晶莹剔透,亮光透过微开的半扇窗子,倾泻在屋子里。
此时屋中幔帐里传来一声软糯的嘤咛声,chuang头铃铛应声而响,守在外头的云瘦和月圆捧着洗漱物什进了屋。
“主子,您可醒了?”月圆轻声问道,看着露在幔帐外的半截细白的胳膊,上头貌似被蚊子叮咬,布着一枚红点,甚是惹眼。
徐鸾凤躺在榻上,只觉得头脑发涨,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亮堂堂的光无比刺眼,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回忆昨日之事。
她昨日同宗炽用膳,然后喝了几杯樱桃酒,彻底醉了过去,之后便再无任何印象,只记得梦里出现了一个人,逼着自己喊他夫君,而且还咬了她脖子。
“月圆,我昨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她喝醉酒发酒疯自己是知道的,而且闹得动静不小,连祖母都怵得不行,明令禁止她过度饮酒。
月圆看了一眼云瘦,两人无奈耸了耸肩,她叹了口气,将昨日徐鸾凤喝醉酒调戏宗炽等事情全盘托出,徐鸾凤听完,整个人脸红地如同熟透的樱桃一般,烫的厉害。
云瘦接过话头又道:“姑娘,宗大人对您有意,昨日亲自将您抱回房里,而且待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离开,奴婢们压根阻止不了,奴婢们不知,您……您可是对宗大人有意?”
她们唯恐擅作主张,将自家姑娘的姻缘毁了去,然而又怕不作为,让姑娘又受了伤,毕竟这世间男人,大多都是喜新厌旧的。
徐鸾凤闻言愣了许久,脑海里飞快闪过零碎的片段,一会是宗炽温润如玉的模样,一会是两人亲昵的相处,一会又是男人专注温柔表达情感的眼神。
“我也……我也不知……”她喃喃细语,像是说给两个丫鬟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求一个心安。
这些回忆让她不由乱了心,她如今到底是应该如何面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以为自己自从被景王伤过后,心便死了,然而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云瘦知道自己逾距了,她连忙转移话题笑道:“主子,奴婢先服侍您洗漱,听闻今日夫人要带您去看新宅子呢!”
徐鸾凤思绪被打断,她一听到新宅子,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应道:“好,左右今日得空,去瞧瞧也好,顺便置办一些家具物什。”
她将烦心事抛到脑后,掀开帘子便起身下榻,此时便听得月圆急急道:“主子,您被蚊子咬了,颈间有不少红点!”
徐鸾凤被月圆的话刺的心里一惊,提着绣花鞋跑到妆镜一瞧,当下就变了脸色,又羞又气,可不是蚊子吗?是一只三条腿的大蚊子!
她虽是未经人事,但闺房之趣却是知晓的,宗炽那个老男人趁着自己吃了酒,醉的不省人事,差点将自己吃干抹净了!
gu903();月圆以为自家姑娘生气了,满脸愧疚道:“姑娘,是奴婢之过,奴婢许是忘记将窗子关好,所以便有蚊虫飞了进来,奴婢下次一定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