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进了温故的房间,瞧一眼满目的药罐子,室内弥漫不去的药味,赵无忧捡了个空地儿坐下,“如何?”
“已经有些眉目。”温故埋头整理药方,“我一道道的试过去,凡是能克制瘟疫的,我都一一记下来,然后慢慢拼凑。早年我就对这活人蛊有所涉猎,没想到今日还真的能派上用场。”
他抬头看了一眼面色素白的赵无忧,“你的脸色很差,还是去歇着吧!”
“我这脸色,已经差了十多年,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她轻咳着,“你抓紧点,我恐怕没有多少时间能留在这儿了。”
温故心惊,“这王唯庸,还真敢对你下手?他不知道你是礼部尚书,丞相之子吗?”
“就因为知道,才更该死,不是吗?”赵无忧深吸一口气,“你顾好你自己吧,我的事儿就不必操心了。”她瞧着桌案上的瓶瓶罐罐,“温故,你对蛊毒知道多少?”
“我走南闯北,对这些东西都略知一二。”他望着赵无忧,“怎么了?”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我突然对蛊毒很敢兴趣,这东西早前似乎没有接触过,你不妨跟我说说吧!”
第257章姑娘要嫁人(1)
“你想听哪一种蛊?”温故道。
赵无忧笑了笑,“你也不必试探我,我若是什么都知道,就不必来问你了。我问你,人给人下蛊应该用什么方式?所谓种蛊,是怎么个种法?”
温故敛眸,但凡有点心思,都被她看破,对着赵无忧说话,还真是要字字斟酌才行。
想了想,温故道,“这也简单,有的是把蛊虫吃下去,那东西会自己游走在身体里,而后慢慢的成长,并不需要太多的精心饲养。这是寻常的蛊!”
“也有些特殊的,比如这一次的活人蛊,你得用各式各样的蛊毒饲养蛊人,然后根据蛊人的承受能力,再调节剂量,以达到最合适蛊人的状态。”
“更有甚者,类似于极品蛊,那就更不一样了。那样的蛊种在人体内,跟蛊人慢慢的融为一体,而后逐渐的吞噬蛊人的精血,最终会凝成蛊魄。这才是世间最好的蛊!”
“不过这种蛊,百年难得,存活于世的恐怕寥寥无几。我也只是听过,不曾亲眼见过,终究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赵无忧眸色微恙,“蛊魄?那么这蛊魄存在人体里会怎样?”
“那就要看这是什么蛊了。”温故叹息,“毒蛊则会变成天下至毒,这蛊人也会变成毒人,既百毒不侵,也会荼毒天下。”
那冰冰凉凉的手,在袖中几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
“你怎么了?”温故上前,“不舒服吗?”
赵无忧摇头,温故的掌心已经贴上了她的额头。
“有些烧,你持续发烧多久了?”温故转身便去为她配药。
“不必忙活了,死不了。”她仿佛置气一般,口吻有些不耐烦,“我不想吃药了。”她起身就往外走,“你专心找解药吧!我回房歇着!”
温故愣了半晌,她这是
赵无忧这是耍脾气了,耍了小性子。昨儿的确有些发烧,可发烧这些事儿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这些年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罪,也只有自己明白。
有时候她也厌烦,可再厌烦,人总得活着,得活下去。
她无奈,却也挣扎。
无力的坐在床榻上,赵无忧眸色迟滞的盯着窗外,瞧着风吹了叶子,从树梢飘下,纷纷扬扬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有落了残枝败叶,才能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迎来更加旺盛的生机勃勃。
可她的生机勃勃,似乎从一早就被剥夺。
她甚至怀疑,自己这样的煎熬,很可能源于体内的蛊毒。这到底是什么蛊?脖子后面的那个印记,就像恶魔的烙印,让她坐立不安,让她焦躁无比。
这东西,水火不侵,压根去不掉。
能有什么办法,把这东西从身体里取出来呢?
难道只有穆百里才能去除吗?
或者是,这东西必须得武功高强的人,用内力取出?或许,素兮可以试一试。等这次回到京城,她还真的得重视起来。
来这云华州一趟,也算是有所斩获。至少她知道了世上有蛊毒这样的东西,现实存在,而且就残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此想来,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躺在床上,赵无忧睡得昏昏沉沉的。
梦里,一会是云安寺里的木鱼声,一会又是女人的叹息声。身上忽冷忽热得厉害,她又梦见了那一夜的红装喜嫁,梦见了身穿大红喜服的穆百里。
猛然睁开眼,赵无忧骇然惊坐起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该死的,怎么连她做梦都不放过,还得跟着进来?这死太监,真是该死!
驿馆里,穆百里无端端打了个喷嚏。
便是陆国安也愣住半晌,“督主莫不是染了风寒?”
穆百里蹙眉,他这身子好得很,怎么可能染了风寒?左不过这耳朵有些烫,约莫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又在骂他了。这些年这些事,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没事!”穆百里面色微恙,“查清楚了吗?”
“那女子叫雪兰,没人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她自己也不肯说。”陆国安道,“据老鸨说,这女子生得异域风情,不像是中原人,倒有些像是北疆的蛮夷之邦。是故,生得格外漂亮。据说颇有倾国之色,倾城之姿。”
这容色,穆百里倒是没看清楚,也不过是匆匆一瞥。左不过这眼睛嘛,的确不像是中原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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