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单手扶她坐起,眉目间仍旧是那淡淡的温柔。
“我都听到了。”她哑着嗓子,红了眼眶,“我以后是个废人。”
“如果你觉得自己以后会是废人,那便是废人吧!”他也不反驳,将汤药喂到她嘴里。
汤药入喉,苦涩至极。美人垂泪,惹人垂怜。
她握住他的手,“哥,我的右手废了,是赵无忧的人害了我。”
穆百里报之一笑,笑得有些寒凉,“在此之前本座是怎么叮嘱你的?”
雪兰泪如雨下,“可我的手废了?我被她挑断了手筋。”
“本座警告过你,离赵无忧远点,你不是她的对手。”他将药碗放下,指尖力道微重的抚去雪兰脸上的泪珠子。最后,他眸光狠戾的捏住了她的脖颈。
窒息的感觉让雪兰骇然瞪大眸子,梨花带雨的面上,泛着死灰般的煞白。
“赵无忧的命只有本座能拿,你听清楚了吗?”他咬牙切齿,身上杀气腾然。
雪兰从未见过这样的穆百里,不,这不是她的冉恒哥哥。眼前的穆百里几乎是个陌生人,跟从前的冉恒相比,除了这温润的笑,再无任何相似之处。
察觉了雪兰僵直了身子,穆百里松了手,报之温润浅笑,“吓着你了?”
雪兰的身子莫名的颤抖,看着穆百里恢复原状,再次温柔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一颗心颤抖得不成样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穆百里。
第327章毒发(1)
是温润浅笑的情郎,还是方才那个狠戾无情的魔?
“哥?”她轻颤着低唤。
穆百里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雪兰,这不是北疆这是大邺,在大邺这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若一意孤行,谁都保不住你。这话本座只说最后一遍,你必得牢牢记在心中。否则来日身死,那便是你咎由自取。”
雪兰伏在他怀里,只觉得身子冷到了极点。她死死抓紧穆百里的衣襟,“赵无忧废了我的手,难道我就活该吗?纵然你说的句句在理,可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哥,我们对着真神发过誓的,我”
下一刻,穆百里陡然捏起她精致的下颚,“当年外敌入侵,血流漂杵的时候,你所谓的真神难道就瞎了眼吗?呵,真神?求神不如求己,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本座重新教你吗?”
音落,穆百里骤然起身,拂袖转身,没有半点犹豫和眷恋。
她伏在床沿,无力的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有泪无声无息的滑过面颊。
门后,王少钧无温伫立。
穆百里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是故陆国安也不敢多问。一出宫宴闹出两台戏,真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临了,谁都落不得好。
一个伤了肋骨,一个废了右手,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这买卖做的,其实谁都没占到便宜,都是输。可偏偏两人谁都不肯相让,仗着自身的优越阵地,卯足了劲要一拼高低。
陆国安的内心是崩溃的,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好在这两人都是极为聪明的,就算杀尽天下人,也会保全自身不受损伤。
东厂送来邀请函的时候,赵无忧正坐在简衍的床前,喂简衍喝水。
昨夜简衍有些高热,难为温故照顾了他一夜,是故今儿一大早,她便过来亲自照看简衍。
“你公务繁忙,不必来照顾我。”简衍含笑望着她,似乎怎么都看不够,“若是累着你,反倒是我的罪过。这儿挺好的,温大夫照顾得很仔细,你放心便是。”
“我们是朋友。”赵无忧将茶碗递给云筝,温和浅笑,“何况你这一身的伤又是因为我,我怎么能放得下心?你爹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你只管放心就是,诸事我已安排妥当。”
“你做事惯来仔细,我当然放心。”简衍笑了笑。
伤及肋骨,便是呼吸都觉得疼。赵无忧也不多说什么,说多了反而矫情,只是拧了把湿毛巾,温柔的替简衍擦拭额头冷汗。
外头,奚墨低低的禀报,“公子,奴才在外头候着。”
听得这话,赵无忧便心里清楚,怕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在简衍跟前提及。而简衍也明白,这必定是朝廷之事,因为赵无忧最不愿让他插手的便是朝廷的事情。
“你好好养着。”赵无忧起身。
简衍报之一笑,“你去忙吧!”
他目送着赵无忧离去的背影,她能这般安安静静的与自己待一会已然是奢侈之事。此刻能这样静静的独处,于愿足矣。
赵无忧走在长长的回廊里,奚墨将手中的邀请函双手递呈,“公子,东厂来的,此刻人就在府门外头等着。”
“怎么不请进来?”赵无忧问。
“来的是陆千户,但是”奚墨俯首,“他不肯进来。”
“堂堂东厂千户,守在我尚书府门外,你说是做给谁看呢?这是要昭告天下呀!”赵无忧望着手中的邀请函,只面上印着东厂的特殊标记,打开来里头什么字都没有。
穆百里这是跟她玩哑谜呢?
试探她对雪兰做了那样的事儿,还敢不敢去东厂赴约。她若是不肯去,这陆国安必定在门外继续守着,非得守到天荒地老不可。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赵无忧皱眉,“看样子,是该去一趟了。”
云筝担虑,“公子,万一东厂的人对公子下手,那该如何是好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