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行有道
本文又名《我和我老攻的分·身有了私情肿么波》
文案一:
白啾本是昆仑山上一只修为浅薄的小仙雀,因祖上对东海有大恩,全家得以鸡犬升天,并自幼结下一桩亲事,约定三百年后前来迎娶。
然而三百零一年过去了——
白啾仍在打光棍,可他不气也不恼,明知水君们看不起他,反正他巴不得赶快取消这亲事。谁也不曾知晓,白啾这只不声不响的小妖怪,暗地里与京城某位凡人有了私情。
白啾原以为可以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谁知水君一道圣旨,硬将他送往龙王三太子的寒玉床中。洞房之夜,白啾看着眼前酷似他奸-夫的新郎,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那人面无表情道:“小麻雀,你喜欢的是孤,还是孤在人间的化身?”
白啾:QAQ两个都爱行不行啊?
文案二:
东海三太子敖印很早就知道自己有个鬼灵精怪的未婚夫,却始终无缘见识,谁知一场意外令他堕入凡间,两人碰巧相知相遇。不同的是,那时候他失忆了,还以为自己被妖怪缠上,现在既认出那人身份,嗯,是否该好好算一算总账?
尤为紧要的是搞清楚,这小傻逼心里究竟惦记着哪一个他呀!
【阅读提示】
1.甜宠文,阴晴不定醋缸攻vs不谙世事呆萌受;
2.小仙雀会下蛋哦!
内容标签:生子灵异神怪情有独钟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啾,敖印┃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和老攻的分·身有了私情肿么波
第1章瞎折腾
人间四月芳菲尽,昆仑山上的桃花才刚刚盛开。
绿叶纷披的丫杈间,一只圆滚滚的小胖鸟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忙碌不已,嘴里费劲的叼着一根桃枝。
白啾眼看着青竹编的提篮装满淡粉色的花苞,作为礼物很拿得出手了,这才掐指念诀,摇身一变化为人形。
虽说学会化形已有数月,他的身段步法仍不如原形那般熟练,要爬上爬下未免太困难了些。再者,他怕弄脏这身新做的衣服——既然要去见那人,自然得把自己收拾得尽善尽美。
白啾美滋滋的看着地上那些姿态各异的花枝,觉得自己比话本子里那些美貌妖娆的精怪还强些,她们可能学得这般风雅?
白啾的心上人是个读书人,他自然不可能效仿那等媚俗行径,而须投其所好。
正酝酿着见了那人该说什么话,另一边的阿黑哼哧哼哧爬过来了,见了他巴巴的仰起脸道:“白啾,你要往哪儿去?”
阿黑是只小刺猬,可惜不像白啾一族有祖上的仙缘做铺垫,他至今仍然未能化形,只能苦苦修行,等待冲破关隘的那日。
昆仑峰上的山精树怪多瞧不起白氏这一支暴发户,说他们腆有祖上功德,却不求上进,至今仍然是些默默无闻的地仙,未能挤进天庭,简直辱没斯文。
白啾心知肚明,这些家伙不过是妒忌而已,他才懒得理会。唯独阿黑是自幼与他交好的,白啾有什么秘密也不瞒着他。
他轻轻俯下身,摸了摸阿黑颈后的皮毛——阿黑乖顺的收敛了身上尖刺,免得伤着他。
白啾笑吟吟的向他道:“我把这些花摘下来,是要送给山下的一位公子。他最近勤于攻书,十分辛苦,我想他看了这些礼物应该能放松些。”
小刺猬歪着头想了想,“你很喜欢他?”
“当然。”白啾翘起嘴角,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得意。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虽然他这辈子就见了这么一个真正的凡人。
小刺猬提醒他,“莫忘记你已定亲了。”
说起亲事白啾便皱起眉头,他都不晓得自己的终身大事究竟是怎么决定下来的。当初他曾爷爷仅是一只遨游山林的无名雀妖,偶遇了被人剥皮抽筋扔上岸的龙三太子,因见他尚有一丝气息,便煞费苦心衔来甘露将其救活。龙三太子铭感五内,赠予仙丹助其提升修为,又许他们一家子迁到昆仑峰上居住,双方更是立下婚约:三百年后,两家当结秦晋之好。
白啾原以为这不过是句客套话,听听就算了。谁知老龙君临终前,硬将他们一家子请到地宫,催逼两方父母起誓,白啾的婚事于是糊里糊涂决定下来。怪只怪他家几代单传,就他这一个独苗,不选他选谁?
然而如今几百年过去,白啾的曾爷爷与爷爷相继瞑目,白啾也从毛头小雀长到如今——呃,亭亭玉立?东海那边却连屁都没放半个,更不说差人相迎。
白啾便知他们打算赖掉这门亲事,水君一脉自诩高贵,当然看不起白啾这些卑贱的妖类。不过白啾也不恼,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人家不喜欢他,何必死皮赖脸的凑上去?
何况如今他有了心心相印的意中人,什么水君龙君他才不放在心上呢!
白啾整理好思绪,便一本正经的向阿黑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不必替我担心。现在我赶着去京城,回来再找你说话吧。”
小刺猬睁着黑豆般的眼仁,委委屈屈看着他,“你可别一去不回呀!我还等着你帮我摘树上的桃子呢。”
白啾被他逗乐了,“放心,还有好几个月,一定少不了你的。”
他觉得良心上有点愧疚,因为他实际上是在撒谎:也许在那时,他已经和意中人私奔去京城度蜜月,怎么还有功夫回昆仑呢?
但听说京城物产丰饶,市井繁华,也许他可以寄一筐桃子过来。白啾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算无情无义。
辞别了眼眶红红的好友,白啾重新展翅而起,叼着那篮子桃花向山下飞去。边飞便注意观察,终于在镇上一条小巷里找着了目标。
穷书生理应住在陋巷,这个人住的地方更显寒酸一些。白啾并不嫌弃心上人的贫苦,反而很有同甘共苦的自觉,话本上那些娘子是他的楷模,要是他顺利的与这人成了亲,自然会诚心诚意待他。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悄悄化成人形,白啾整理好衣衫,轻咳两声,上前叩响生锈的黄铜门。
里头的男人应声而出,见到他,神色略有几分古怪,不过很快平静下来,仿佛在等待对方的开场白。
白啾觉得很紧张,心脏也在怦怦直跳,其实他笼统也不过见了这人三次。那时候他刚刚学会化形,迫不及待的要一展所长,加之受了书房里那些传奇故事和话本子的熏陶——他们一家子都不爱修炼道门仙法,反而更喜欢人界的杂书——白啾就想着,不如到山脚下的城镇来试一试,说不定能成就一段因缘。
然后他见到此人的第一眼,差不多就爱上他了。和话本里一样,不怀好意的女妖想引诱穷书生,结果反而被对方所迷惑。
白啾看到他俊朗清润的眉目,听到那低沉悦耳的嗓音,脑子里便晕晕乎乎,乱成浆糊一般,恨不得当场提出自荐枕席的要求。
然而那人却只是命他协助研墨写字,白啾虽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好,这才叫正正经经谈恋爱呢,一味沉迷于□□的享乐反而是可耻的。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白啾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稀奇的是这人也没被他吓着,大约觉得白啾面相既乖,又生得唇红齿白的,怎么可能做坏事?
如今,白啾忖度两人的关系颇有进展,是时候向他摊牌了。听说心上人要进京赶考,白啾希望他能带自己一同前去,否则两人几个月见不着面,难道不会彼此想念么?
他收回思绪,将背后的提篮拱到身前来,里头的桃花有灵力滋润并未枯萎,反而一簇一簇开得正艳,十分赏心悦目。
那人伸手接过,轻轻瞅他一眼,“送给我的?”
白啾羞答答的点了点头,白玉般的脸如同染了颜料一般,显出醉人的酡红。哎呀,这种事怎么可能不难为情?
男人素日十分沉默,俨然是个书呆子,今日却仿佛格外话多些,“从哪儿摘来的?”
白啾又惊又喜,觉得这是爱情的回应,忙道:“就在不远处的昆仑峰上。”
怕他有所怀疑,连忙补充,“山上风大又冷,桃花难免开得迟些,我没诳你。”
“我信。”敖印点头,心中默念:昆仑峰。
果然与曾经的回忆对上了。
他随手拿了几枚花枝插瓶,白啾以为他要作画,识趣的从旁铺好宣纸,调好墨汁。
谁知情哥哥今日仿佛格外悠闲,有一茬没一茬的专找他搭话,白啾心念微动,想着莫非是要向他提亲的意思?
他早就自报家门,当下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家中情况道来,尤其强调父母的开明:就算白啾想找一个人类男子做伴侣,双亲也不会见怪的——祖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案例。
敖印默默记在心里,并与脑海中刚刚复苏的记忆加以印证,唯独在听到最后那句时,脸色微不可见的冷了些。
他蓦地问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想对我说吗?”
白啾惴惴不安的看着他,总觉得未来相公今天有点奇怪,心上人素日虽沉默寡言,待他也是很和气的,怎么今天倒有点气势汹汹,难不成他察觉了什么?
白啾向来不惯于撒谎,面对这样的质问,他也只得和盘托出,轻轻低下头去,“不瞒你说,其实我家中早就定亲了的……”
敖印目不转睛看着他。
“不过,你放心,我会催爹娘赶快将这桩婚事推掉,不会给你惹麻烦的。”白啾鼓起勇气道,觉得放下心头大石。
敖印轻轻哦了声,“竟有这么容易?”
“当然,是他们失约在先,怎么能算我家不对呢?”白啾忙道,一面皱起眉头,“而且我小的时候见过那人几次,印象并不算好。”
那时候他还是一只灰不溜秋的杂毛小雀,还未进化得而今这般毛色剔透,龙三太子那时却已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龙了,会飞还会吐水,追得他满山跑,白啾被他吓得哇哇直哭!
后来听说三殿下犯了事被贬,白啾还着实幸灾乐祸了一阵,虽不知他去了哪儿,但至少偶尔到龙宫拜访时,不必与仇人面对面,多好。
“反正这桩婚事眼看是不成了,听说当年老龙三太子就是被人剥皮抽筋差点弄死,这位也是行三,说不定会落到和他一样的下场。”白啾道,他可不想在那阴森森的水底下守寡,多可怕呀。
他说得痛快,浑然没留意对面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暗,如同山雨来临前那般阴云密布。
敖印好容易克制住将这小精怪胖揍一顿的冲动,只冷冷道:“你该回去了。”
白啾忙看了看日色,的确,太阳已经西斜,等他回去说不定天都黑了,爹娘一定会质问的。当下也不敢耽搁,忙忙的将衣袖上沾染的墨汁擦净,道:“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将要出门,白啾灵光一现,想起自己忘了问心上人的名字,遂巴巴的转过身来,“我该怎么称呼你?”
“阿印。”敖印重重吐了口气,眼中晦暗莫名。
“哦。”白啾点点头,用力记在心里。他其实早就忘了龙三太子的名号,只记得他家姓敖,一个单字当然难令他触动。
白啾走后,敖印只觉胸中那团浊气越聚越深,几乎能将他撑裂,非找点什么东西发泄不可,遂拢袖成拳,重重向桌上一磕,结实的案板立刻出现几道裂纹。
潜伏已久的龟相吓得连忙从地底钻出,弯腰作揖,“殿下恕罪。”
虽然不知道哪里做错,先道歉总是最有利的。
敖印剜他一眼,冷声道:“方才的话都听到了吧?白家想要退亲。”
龟相心道这不是正好,反正当今水君也不满意这门亲事。不过当着三殿下的面他不敢妄言,只能深深低下头去,嗫喏道:“退不退亲的,还不是得看咱们。”
而且听那小雀妖的意思,他是想与龙宫退婚,再跟三殿下私奔?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瞎折腾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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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望门寡
年轻人仗着一股子血气劲,恨不得连天都给掀翻,何况区区情爱小事。
龟相活了几千年,什么稀奇古怪不曾见过,当下只装聋作哑,昆仑山上的小雀妖当不当得成王妃都不关他的事,至于这亲事退不退,怎么退,就更不容他置喙了——除非父子俩闹得打起来,他才会假意上前劝上两句。
如今要紧的是赶紧将敖印带回龙宫。老龙王虽然骂起臣属来依然中气十足,身子却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待老人家卸任之后,这偌大的东海该由谁来接掌便是个问题。大殿下因面容有暇,老早就被划出了继承人的名单,至于剩得的两位,据龟丞相私心见着,老龙王还是最器重第三子。
否则怎会这么快就催着要将三殿下接回去?
须知私盗定海神珠的罪名可不小,此物满龙宫也只有四颗,分别镇住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一旦有所舛错,轻则引发海啸损害良田千顷,重则伤及人命无数。虽然最终幸得无恙,没有让三殿下得逞,龙王已为此勃然大怒。
将敖印贬入凡尘两百年已经是小惩大诫了,他理应知足。
不过龟相现下看来,觉得敖印脸上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他只是默默地出着神,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多半还是因方才白家那扁毛小畜生的话。
美色误人啊。
本着为人臣下的职责,龟相觉得自己有必要从旁提醒,遂苦口婆心道:“殿下,等会儿回了家里,您可得向龙君认个错,把这件事揭过便算了,省得龙君面上难堪。”
说起来,龙君对儿子已经够宽容的了,当初要不是担心那桩偷窃案被天庭知晓,或有上神前来问责,他或许还不肯重罚——然而这父子俩的脾气几乎一脉相承,有话都不肯好好说的,顽固执拗得叫人头疼。可惜几个儿子里,还就是敖印资质最好,老龙王对他简直又恨又爱。
gu903();龟相原以为自己要颇费一番口舌劝说,谁知敖印却点点头,“孤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