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武从鼻端轻哼一声,对着三弟嘴皮子都懒得掀一下。
哟,不错,今天心情挺好,还哼了一下?苏燕回偷偷笑。
看你那狡猾的样儿。脑壳突然被折扇击打,苏燕回回头看到雪衣二哥,那二哥一向喜欢用擅自打他脑袋,说这样能灌输点知识进去,今儿回来的早,怎么不在外面闹腾了?
我哪儿折腾了?苏燕回虽然智商不够,但是这嘴说话好听,在丞相家地位并不难过,上前就抓住了二哥的手,揉揉捏捏,二哥这么聪明还不知道我?哪次我干啥二哥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啊?
苏清文这次没扯皮苏燕回,那眸子凝着苏燕回半天,坦然一笑:你说得对,父亲叫我们去一趟书房。
哥哥们真是繁忙,父亲天天都惦记着你们,哎,真是羡煞弟弟,我走了啊。苏燕回可从来都不在我们的行列。
哪儿去?苏清文一把拽住了苏燕回的领子,我说的我们,你没听明白吗?
哎哎哎,弟弟资质驽钝,听不懂二哥的话,真是该拎该拎,咳咳咳咳苏燕回被苏清文拎着领子走,差点没给勒窒息了。
苏清文放开苏燕回,看着弟弟面容,似笑非笑。
居然会叫上自己?苏燕回瑟缩在大哥二哥身后觉得颇为不可思议,难道说自己偷偷去见修竹公子的事儿被发现了?这修竹公子做事儿不是以滴水不漏为准则吗?
父亲。大哥。
父亲。二哥。
爹!苏燕回扑向了朝服未退的中年男性,现在才回来,看来在宫里呆了很久,是在老皇帝哪儿还是在太子那,爹爹辛勤劳累,儿子极其心疼,爹爹是否想吃东西?让儿子去给爹爹传唤茶点可好?就爹爹偏爱的甜花糕,清苦茶,今天儿子出门特地给爹爹买回来的!
中年男子气质斐然,面容肃穆,但是看向小儿子,却仿佛解冻了少许:一会儿,我会派人去取。
不用不用,爹爹,一会儿儿子亲自给您送来,给爹爹的礼物,儿子可不愿意假他人之手。苏燕回捧人功夫一流,撒娇功夫更是一流,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
不了,从今天开始,你给我禁足。
丞相一语既出,苏燕回傻眼了。
啥东西?禁足了?
爹爹,父亲,父亲大人儿子做错了什么?为何突然让我禁足?怎么回事儿?苏燕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去见修竹的事儿,被发现了?
苏燕回被禁足基本上都是家常便饭,三天一小禁,七天一大禁,越是临近宫里那老皇帝病情加重,他被禁足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爹爹,昨天儿才被放出来,怎么今天又给禁足了?这短时间,儿子都没办法做错事啊?
刚刚从五皇子那里拿来了任务,这就给禁足了,他还要怎么完成任务?
哼。中年老大叔轻哼一声,语气中没什么生气,只是不耐烦,逐风,带三公子下去。
苏燕回面色一白,禁足分两种,普通禁足和逐风禁足,普通禁足他还能偷摸着做点啥,逐风禁足那就是插翅难逃,逐风是丞相护卫,曾是江湖人士,因恩拜在了丞相门下,功夫贼高,光是听声儿,就知道苏燕回在干啥。
当面儿带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让他禁足?
难道那老皇帝,真的大限将至?
五皇子才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试探自己,这五皇子,已经胸有成竹了?
逐风,逐风!苏燕回被逐风拉着手跑,这人并非奴才,也没正儿八经学过规矩,每次手脚都粗暴的很,我知道要禁足,你能不能等着点儿?
三公子不要耍花招。逐风面色冷峻,当初苏燕回为了逃脱逐风禁足,偷偷摸摸在房子里做点不那么雅观之事,逐风面薄,红着脸离远了几步,就给苏燕回逃了,此般事屡屡发生,现在逐风早形成了苏燕回抗体。
不耍花招,真的不耍,我今天出门,给爹带了点东西回来,您也知道,娘的忌日到了,我这一禁足估计就没办法祭拜了,所以私买回来的东西,我想亲自给爹送去。
苏燕回轻抓着逐风的手,细嫩的手指和他略黑的皮肤衬着,像是女子一般,他微垂双眸,目光悠远,似是想起了曾经过往之时幸福之日,往事已去,人却未离,好看的容颜之下隐藏着怀恋,逐风看着,心有意动。
逐风大哥,您辛苦服侍父亲,日夜辛劳,守护父亲安危,我非常的感恩与您,我深知逐风大哥不易,亦是不想与您为难,这只是在禁足之前的一次小行动,请逐风大哥相信我,好吗?
少年姿容清丽,尚未成熟雌雄莫辩,闻言细语之间居然有几分撒娇之意,少年个子较低,从逐风看去,自然是双眸情意突出,苏燕回知道这逐风的男子气概足,当年也是个知名侠士,基本受不了钝刀子软着磨。
好。逐风松了口,快去快回。
谢谢逐风大哥,逐风大哥是好人,父亲也是好人,真希望大家都能够好好的。
苏燕回一边说,一边小心抹去感动的泪花,扭头的瞬间笑意盎然,呦呵,简单简单!
逐风在苏燕回的房间等到了回来的人,然而三公子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似乎是在逝母伤心,逐风动容:老爷并未说禁足时日,可能忌日当天,会放三公子出来。
谢谢逐风大哥。苏燕回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努力的表现出自己很好,然而那纤弱身形却尽显脆弱,大哥这般温柔体贴,必然是有不少良家女子所喜欢,如若大哥有看上的,我愿意助大哥一臂之力。
逐风对苏燕回的调侃早已面不改色,看着苏燕回进门,听到对方躺在了床上。
没有!
苏燕回瞪大了眼睛看着房梁,为什么没有?居然没有?!
苏燕回从小到大调皮捣蛋,整个丞相府有几个密室、密室里有什么东西他都摸的一清二楚,毕竟苏燕回愚蠢的名头在外,从小到大都这样也没什么人防着,那东西,苏燕回百分百确定自己是看过的。
知道在哪里,知道怎么放,但是这一次却根本没看到影子。
被转移了?转移到了哪里?那东西在哪儿?!
难道在太子那儿?
如今夺嫡之事暗潮汹涌,虽然自己确信五皇子的未来,可是现在的情势来看,太子继位的可能性最大,父亲把东西给了太子,是让太子用以自保?
现在老皇帝病重,大家岌岌可危的关头,私下里未免有些手脚,除去继承人是当前最简单易行却也是最难以成功的手段。
总之想办法去太子身边看看。
但是
苏燕回抱住手臂,一想到太子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每次在太子身边,对方的眼神就总是让他极其不舒服,一眼看过去,明明平静淡然,深处却似乎涌动着什么,他的影子印在太子的瞳孔中,就仿若换了另外一种形态,就宛若自己是被拔了毛烤好的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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