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触摸卡片之后,他并没有如想象的一般被卷入那张卡片里,而是和卡片融为一体,化成一道细细的白线,一直向上窜去。
冲破了顶层的强化玻璃,穿过细细的云雾,直到停留在某个高度的天空中。
许扬脚下是坚实的地面触感,硬硬的。用力一跺,还响起沉闷的踩踏声。
视觉上,却是透明的,只散发着几不可察的微光。
他仿佛正站在空中,脚下踩着夜晚沉睡的城市。
幸亏没有恐高症,否则早就腿软得走不动路了。
等身躯稳定下来,许扬朝远处眺望,看到天际弥漫着淡淡的烟雾,还有几盏闪烁的彩灯。
嗨,你来了。
一个穿着军绿色羽绒服、满脸风霜的络腮胡男人,盘腿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懒洋洋地抬头看着他。
他掸了掸手上的烟头,面前落了一地的烟灰。
从一个小时前,我们就被叫来这里。没想到,还有人在路上。
还有一个身着贴身高叉长裙的女人,倚靠着一个箭头状的路标,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撩了撩大波浪的长发。
两位是队友吗?许扬问。
我们?大波浪/女人和络腮胡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刚认识不久。
不知道能否成为同伴。
许扬朝他们点了点头,退开了半步。
三个人所处的位置,不远不近,恰好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朝他们接近。
来不及了,时间来不及了!两人高的大灰鼠大声嚷嚷着,身穿得体的黑色燕尾服,蹦跳着路过他们,啊,我怎么会在这个鬼地方!
它左顾右盼,目光掠过了许扬三人,来回打量着,不解地紧皱着眉头:咦?不够,不够啊!怎么可能够呢?
巨大的老鼠原地跳起,用力跺了跺脚,整个透明的地面都剧烈震颤起来。
许扬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不由得眯了眯眼,紧盯着它的动作。
果然,不出一秒,无数条灰色的黯淡细线,从脚下的城市之中升起,飞向了他们所在的天空。
不知落在了哪儿。
怎么回事?大波浪/女人疑惑地问,还有人没来吗?
许扬点了点头:有的人,是第一次进入副本。
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获得卡片,而是在这次的副本开启之后,变成灰色的细线,被强行卷入进来。
大灰鼠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跺完脚,看着那些灰色的细线升上天空,满意地自顾自拍了拍爪子:
Bingo,燃烧吧!我的燃料们!
许扬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怀里那张冰凉的卡牌。
大波浪精致的眉眼溢满了不耐,嘴里咕哝了一句:谁是燃料,还不一定呢。
什么燃料,在哪里?
大灰鼠捕捉到令它兴奋的字眼,眼睛忽地瞪大了,伸着毛茸茸的脑袋,对准了大波浪,吸溜一声口水。
三瓣鼠嘴向两边张开,露出两颗巨大的门牙,竖在女人的眼前。
她捂住鼻子,后退了几步,嘴里发出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鼻音,警告道:不知道走开,离我远点。
哼,无知的人类。大灰鼠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给我乖乖呆在这儿,不许乱动。
它换了个姿势,四肢着地,抖动着细细长长的尾巴,三两下窜走了。
喂?许扬想叫住那只老鼠,没想到,它窜得飞快,没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许扬试探着朝它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
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弹了回来。
出不去吗?许扬蹙眉。
走不了。络腮胡吐了口烟,在烟雾中眯了眯眼,打量着许扬,看牌了么?
许扬点头。
身份?络腮胡言简意赅地问。
许扬的目光轮流打量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清冽的嗓音,在空旷的空间中漾开来:
我们三个,同时说出一个关于自己身份的近义词或反义词,如何?
络腮胡和大波浪对视一眼,感兴趣地点了点头。
三、二、一
络腮胡:陆地。
许扬:狮子。
大波浪:红。
三人同时说出口。
空气就这么静默了一瞬。
片刻后,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摸不着头脑。
许扬弯了弯唇角,差点没止住笑意:
咱们三个恐怕不是同一副棋子吧?
第29章即刻启程
事情似乎有些难办。
许扬的卡牌上写着相,显然是象棋中的一子。
络腮胡的陆地可能对应着飞行棋或车;大波浪的口中红,可能对应着某种双色棋,比如围棋、黑白棋、五子棋等。
既然三人的身份不属于同一副棋,那么想通过判断棋类来推测游戏规则的做法,就行不通了。
大波浪也噗嗤一笑,撩了撩浓密卷曲的长发,红唇轻启:刚才那只死老鼠还提到了,燃料?
络腮胡点头,伸手掐灭了烟,将烟蒂随手扔在地上,补充道:
以及,乖乖呆在这儿,不许乱动。
许扬观察着络腮胡的动作,瞳孔微微动了动。
他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衣服,很重。
军绿色羽绒外套随着他扔烟的动作,迟缓地位移了几厘米,衣摆依然沉甸甸地坠在地面上。
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许扬微眯着眼,目光四处逡巡,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不一会儿,停留在大波浪身后的路标上:
那么,就只剩下这个路标了。
嗯?大波浪一愣,挪开半步,回头打量着路标。
手腕粗细的木杆竖插在地上,根部与地面融为一体。
木杆顶端的红色箭头,遥遥指向了迷雾中的远方。
那个方向,我试过了,也走不通。
络腮胡支棱着手臂,撑在盘起的膝盖上,饶有兴趣地盯着许扬看。
走不通?
许扬蹙了蹙眉。
他抬步走上前去,修长指节握住那根细细的柱子,试探性地,向上拔了拔。
路标被连根拔起,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圆形印记。
红色箭头一闪,切换成了绿色。
络腮胡眼睛惊讶地瞪大,猛地原地站了起来。
许扬勾了勾唇角,晃了晃手里的木杆:看来,这不仅仅是路标,还是面军旗。
他转动着路标,发现无论如何旋转,箭头永远指向固定的前方。
死老鼠就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我没记错吧?大波浪眺望着箭头指向的浓雾。
许扬点了点头:我们过去看看。
络腮胡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压低帽檐,也跟了上来。
没走几步,许扬感觉一阵凉风拂过,仿佛有什么东西迎面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他略感不适,低头一看,只见身后的地面上,画着一根细细的金色横线,延伸向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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