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想了想,说道:你问吧。
洛周周转身,传话筒一样大声说:你问吧。
楚封说:当初在巴沃教堂死亡的那二十八名特种兵,殓尸的时候你有没有在场?
洛周周又转向丁安,当初在巴沃教堂死亡的那二十八名特种兵,殓尸的时候你有没有在场?
丁安虚弱地小声道:你不用重复,我听得见。
洛周周再对楚封大声道:你不用重复,我听得见。
楚封没有做声,依旧开着车。
洛周周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闭上了嘴。
丁安缓缓摇了摇头,说:殓尸的时候没有我,我不在场。
洛周周刚露出一脸失望,丁安喘了口气,接着说:虽然不是我殓尸,但后面抬棺的时候我在。
你知道他们的死因吗?楚封问。
丁安说:不知道。但是死亡后不验尸也不通知亲属,立即封棺火化,想也想得到不简单。
楚封想了想,问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
可能是因为我抬棺的时候,发现有一具空棺。丁安说。
空棺?洛周周失声问道。
丁安又喘了口气,说:二十八具木棺,其中一具重量很轻,明显是空棺,不过我知道有些东西不该去问,就没有做声。
洛周周听到这,回头看了眼楚封。
楚封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仍然专注地开着车,只是脊背崩得很直,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用力得指关节发白。
这时,前面和大道相接的地方出现一道路障,眼看机耕道就要走到头。
但后面的车依旧死死咬住不放,在狭窄的土路地面上,掀起满天灰尘。
坐稳了。楚封大喊一声。
洛周周给自己扣好安全带,后备厢里的丁安也紧紧抱住身旁的座椅。
楚封踩下油门,军用越野发出沉闷的轰鸣,将那横贯在道路中的路障撞飞出去。
接着,在尖锐的刹车声中,一个摆尾,右转,往旁边滑行几米后稳住了车身。
再飞快地回正方向盘,顺着平坦的大道继续高速行驶。
几秒后,身后传来一阵碰撞的轰响。
洛周周往后看去,看到一辆追车没有刹住,直直冲出路面,一头扎下了十几米高的深崖,翻滚着坠到了崖底。
后面跟着的车赶紧踩下刹车,调转方向,继续追了上来。
周周,你没事吧?楚封急促地问。
我没事。洛周周回道。
越野飞速行驶在大路上,丁安紧紧抱着椅背说道:其实我知道自己会出事,那些参与殓尸的人,陆陆续续都消失了。虽然我只抬过棺木,但性命就掌握在人家的一念之间。
他边说边咳嗽,洛周周和楚封都没有打断,认真地听着。
咳了好一阵后,他才继续说:幸好我那段时间生病了,为了表明态度,立即打报告说需要退役调养。军部不但批了我的报告,还直接将我送到疗养院来,只是从此不准出去,也不准见外人,连我的老婆孩子都不准来探视。
我战战兢兢地过着每一天,知道倘若没事发生也就罢了。如果出现了什么变化,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今天这两人一出现,我就知道完了。不过当时我撒了个谎,说有录音放在朋友那里,如果我死了,就让他帮着发出去,这才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你口里的他们指的是谁?楚封沉声问道。
丁安茫然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名后勤人员,什么大人物也没接触过,也不知道到底谁想要我死。
军用越野风驰电掣一般,但后面的车开始加速,始终甩不掉。
没事,马上就要进城了,他们就没办法了。楚封念了一串号码,给洛周周说:这是陈思翰的终端号码,你通知他带上人手,在施普大道路口等着,我把后面的带过去。
洛周周记住那串号码,开始拨打陈思翰的终端。
结果才响了两声,越野突然减缓速度,一个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洛周周往前一栽,又被安全带弹回来,急忙问道。
楚封没有回答,只看着前方。
洛周周顺着看出去,看到前方的路面上,摆放着足有几米宽的扎胎器路障。
路障后面,蹲着两个肩扛爆破筒的人,瞄准了这辆越野。
站在他们身旁还有七八个人,中间是名穿着迷彩裤,黑背心,染着红色头发的高大男人。
下车。不然的话,就只能用爆破筒了。红发男人转了转脖子,对着越野喊道。
楚封转头对洛周周说:你就在车里,不要下去。
说完,就打开驾驶室的车门要下车。
洛周周趋过身体,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惊慌道:你不要下去。
楚封对他安抚地笑笑,说:别担心,没事的,你忘了我是上将吗?他们只是想要丁安闭嘴,不敢拿我怎么样。
丁安听到这里,面色惨白如纸,颤抖着声音问道:那,那我会怎么样?
楚封看了他一眼,说:听天由命。
这时,后面追赶的车辆也赶了上来,七八名打手模样的人跳下车,拿枪包围了越野。
楚封打开车门下了车,举着双手往前,嘴里慢悠悠地大声说道:这是想做什么呢?拦住我的车。抢钱?抢人?还是要杀人?
红发男人制止了其他人的动作,说:礼貌一点,这位是联盟的楚封楚上将,伤了的话可赔不起。
然后又对着楚封扯出一个笑,嘶哑着嗓音说道:楚上将,我们只想要丁安,您何必非要横插一脚呢?
楚封将手放下,似笑非笑道:我要不要横插一脚轮得到你来管?天狼,你算什么东西?
你认识我?红发男人惊愕地问道,眼底闪过一丝惊惧。
地下格斗场的天狼,曾经连胜二十场,最后败在了那谁?我想想。
楚封侧头想了想,露出恍然的表情,道:是了,败在了利刃的手下,后面就从格斗场消失了。天狼,原来输了格斗后,就选择做别人家养的狗来了。
天狼瞬间就沉下脸来,咬了咬牙,却也没有再做声。
车上,洛周周正在拨打陈思翰的终端,却迟迟没能接通。
他着急地一遍遍重拨着,不断去看楚封那边的动静。
别打了,打不通的,他们设置了信号干扰器。丁安突然出声,惊慌地说:这是非要将我灭口啊。
楚上将,我是不敢动您,拿您没办法,但是车上的人,得给我留下。天狼又说道。
楚封冷冷一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天狼想了想,说:那就只有先委屈您一阵了。
话音刚落,就见楚封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暴起,飞身扑向蹲在路障后的几人。
那几人扛着爆破筒来不及起身,瞬间就被扑倒两名。
楚封落地后就用胳膊箍住一人的脖子,使劲用力一绞。
咔嚓一声,那人的头软软垂下,肩上的爆破筒也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前方去了。
另一人想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翻身,就见一只拳头已到了面前。
gu903();楚封一拳落下,那人鼻梁应声断裂,面骨也凹陷下去,喷出口鲜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