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忽然想起,自己这个女儿,自幼因为战乱流落在外,这几年好不容易寻回来,虽然性格跳脱了些,但是也练过一些武艺,很多事情也有自己的主张,莫非今日真的
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成?
胡大海说道:“夫人亦是女中豪杰,既然大小姐有策献上,何不请她进来说说?”
李善长道:“我闻城南朱振擅长山地作战之法,若是能请他助战,或许伏牛寨战事可一战而定。”
马夫人摇头道:“那日吾儿受难,城南朱振亦曾遭劫,眼下肩膀受伤,难以作战!”
马夫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将朱振骂了个半死。
朱文正拜访过后,已经将朱振的态度告诉了自己。若不是小家伙不辞辛苦的照顾二叔,自己定然轻饶不了他。
胡大海自然看得出马夫人所言口不应心,为难道:“若是换做旁日,由老夫出面,或许有几分机会,只是前些时日,吾儿开罪了他,再想寻他帮忙确实难了。”众人心中都明白,朱振确实有不少本事,一来这少年行事极其嚣张,前些时日愣是把一个千户走的不轻,第二这少年对应天官员印象极差,或许是他命运不好,凡是不正
面的事情,他基本上都能遇到。
只是如今有能人不能用,而世子殿下在应天被人掠去,应天的文武官员都感觉脸上被人家用脚丫子踹了一般。
一个个沮丧不堪,尤其是文人虽然嘴里说战,但是想到连主公的儿子都保不住,面子一个个都挂不住。
朱若曦走到殿外,听得众人互相提及朱振各种不好,心里顿时恼火异常,深吸几口气,总算是平稳情绪。
马夫人见她脸色煞白,只以为他是因为朱标被劫,心中难过,也没有多想,摆摆手示意她坐在她身边。朱若曦进殿之后,众人也都停下,一脸好奇的看着朱若曦,想知道朱家这大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因为自从朱若曦被找回,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只是听闻这个大
小姐颇为顽劣,便是吴国公也拿她没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胡大海这厮真的是病急乱投医。朱若曦见众大人一个个如丧考妣,再想起朱振的计策,心中莫名的自豪,开口便说道:“母亲大人,今日城南朱振到我国公府农庄说有要事拜访,农庄并无主事之人女人擅
自做主,接待了朱振。”
马夫人心中大怒,“自己不是让他在国公府反省吗?她什么时候又跑到农庄去了。”
刚想发火,忽然想起朱若曦提到朱振二字,便急忙问道:“朱振可有事情要与我说?”朱若曦看了群臣一眼,带着几分鄙视道:“朱振与我说,既然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与张士诚一战,何不暂时佯装与其和好,派使者送上金银礼物,宣称我们愿意割地,麻痹敌人,同时搜集紫金山防御工事信息,了解兵员配备,到时候再攻山,也可以事半功倍。同时,边境的张士诚知晓我们要和谈,必然松懈,我们也可以暂时从边疆调出些许
精锐部队,用以围剿伏牛寨。”
殿内群臣听了,张嘴面面相觑。
他们都不是武人,自然很少有人人想到可以这般做。
良久,李善长摇摇头道:“之前我们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实在是我们军中并无人擅长山地作战,而就算是略懂之人,也是军中大将,不容有失。”“是啊,大小姐,我们早就想过这个法子,实在是没有人擅长山地作战,去了看了防御也未必知道怎么打,而且张士诚为人实在是歹毒,去他哪里的使者,实在是肉包子打
狗,一去不回!”胡大海亦说道。
朱若曦说道:“若是朱振愿意去呢?”众人瞬间愣了片刻,胡大海率先哈哈大笑道:“若是朱振小子愿意去,那群山贼可倒了大霉,只是张士诚为人歹毒,有虐待使者前科,朱振小子去了,就怕是有去无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