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将后手拿出来的意思。
张公子却不再多言,而是将心思放在那手雷上。
一股刺鼻的硝烟味儿在空气中弥留。
张公子命人捡来些残存的碎片,亲自用观察,这手雷使用的铁片,明显与传统的火器大有不同。
这东西怕是想要模仿也不容易的。
就在这时,张秀林赶来,与张公子说了一个好消息。
这一次,张秀林再次长袖善舞,将盱眙附近尚未归附的家族豪强,并未做过什么恶事,军山尚未来得及剿灭的匪寇尽数说服,加入他们围攻军山的大军之中。
张公子连忙告饶离去,说换个时间再与杨勋谈谈。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杨勋本来自信的笑意消失不见,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主上,您放杨勋去山下的谋略,我多少能猜出来一些,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在军山大营,平日里话不多的书生茹太素表情很认真的与朱振请教着。此时,朱振正在按照范希尧教的法子打熬气力,冷不防的听了茹太素的询问,眉毛不由的微微皱眉,“茹太素,你们这些读书人真的让人讨厌,在本爵爷回答你之前,你是
不是要考虑下,这个时候问我问题,合适吗?”
“呃……”茹太素不以为耻,反而为荣,讪讪的笑了笑,“读书人吗?总是要不懂便问的。”
朱振看着认真求教的茹太素,无奈的摇摇头。
别说自己,便是朱元璋,对这些读书人都无可奈何。
待收了势,朱振咳嗦了一声,低声说道:“拿纸来。”
茹太素连忙从自己的包囊里拿出纸笔,递给朱振。
却见朱振根本寻了个无人的地方,肆意的舒畅了一番,用茹太素平日里珍贵的不行的宣纸擦了擦,提着裤子站起身来,还优哉游哉的拿土盖好。没办法,别看朱振平日里可以锦衣玉食,但是大战一起,朱振便习惯性的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按照道理来讲,军山的军营是有茅厕的,可是这群臭小子肉吃多了,拉屎又
臭又硬,惹得朱振很是烦躁,只能找了个幽闭的地方,独自解决。
狗日的张家,狗日的陈海平。
望了一眼一脸羞愧的茹太素,朱振还没有正经意味的将茹太素的肩膀揽住,笑着问道:“你方才想问什么?”
“卑职想问,爵爷附近有些山寨的豪族、村落,本来已经属意我们,您也投了不少物资,为何此次他们叛变,你却不去搭理他们?明明只要给些好处,便能解决的事情。”
“给些好处?”朱振愣了愣,好笑的问道:“这可是个无底洞哦。”“卑职知道这是个无底洞,但是先前我们已经投入了那么多,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您说断了供给就断了,咱们军山又不是在外面没有物资储藏点儿,给他们便是了。何
必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呢?他们倒向张家和陈家,对我们来说,损失的可不仅仅是之前的付出,还要面对庞大的敌对兵力啊。”
“你们读书人不是一向是最为硬气的吗?”
“卑职只是觉得,前面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放弃有些可惜,而且只要熬过这个节骨眼,将来就算是秋后算账,也是简单的很。”朱振望了一眼茹太素,点点头说道:“沈醉那家伙,还总是说你死板,不懂的变通,我看也不尽然。你跟其他读书人比起来,是个异类,起码知道变通。比张大舍不知道强
多少。可是我朱振,就是那么硬气,听我的话,有肉吃,不听话,我为什么给他们肉?给他们肉吃,那是我仁义,我不给那是应当。做人要懂得本分。”想到这里,朱振停顿了片刻,忽然岔开了话题,“茹太素,你现在也算是过上了小康的日子,我听闻张大舍说,你虽然平日里很是朴素,却也喜欢吃军山的红烧肉,若是有
一日,我强迫你不许吃红烧肉,你会不会感觉到很不习惯?”
“唔?”茹太素想了想,摇摇头道:“某断然不会这样,圣人云,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你说得对,读书人是要有点儿骨气,可这天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读书人啊。”
“您是说?”茹太素若有所思,但是又解释不清楚。“茹太素,我们是要救天下的。救天下可不是只研究读书人的心思就行了。你还得知道哪些最低层的人想什么。那些山寨的匪寇,聚集的宗族,生活困难不假,离开我们也很难活下去也不假,但是之前都是我们主动给他们送上门的东西,他们不知道珍贵。所以背叛也没有什么代价。这一次,若是我们低了头,他们会更加认为我们军山的仁
慈是廉价的,这与我们的目的是背道而驰的。”
“道理不是这样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茹太素很不给面子摇了摇头。
“哈哈,我当年读书的时候,也是这般想的。”朱振哈哈一笑。听闻此言,茹太素哭笑不得,爵爷哎,您才多大年纪,还您读书的时候,您这惊天彻底的武将本事,就要花多少时间去学习,还读书,学习人间的大道理,莫不是做梦的时候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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