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干脆利落的被干掉,本身因为夜袭而陷入绝境的彭泽湖北渡口守军瞬间崩溃,而朱文正既轻易攻破此处,却还记得姚广孝的计策与吩咐。立刻派偏师偷袭豪强的诸君之地,粮仓之地,所到之地肆意放火。其余兵马也不去追击败兵,更不在就地劫掠搜刮,反而弃了那些溃兵与陈仪的大营,匆忙召回各部,然
后依旧偃旗息鼓,往陈海平大营的方向赶去。
陈仪身死,败彭泽湖北岸渡口,不过是这个漫长冬夜的开胃菜的而已。
三千铁骑,马蹄上包裹着麻布,不急不躁,在朱文正的带领下,沿着官路一路偃旗息鼓,悄然杀向陈海平的大营。
而走了大约大半个时辰,约莫三十里距离不到,朱文正便亲眼看见,前方数里之外,俨然有一条火龙急速赶来。
听其马蹄声响,看火光阵势,估计四五千人,而且都是精锐骑兵。
毫无疑问,姚广孝的推断又成真了。
豪强提供的粮草,兵马对于陈海平都很重要,而豪强的安危,也是陈海平不得不担心的,豪强势力被攻打,大火肆意燃烧,陈海平理所当然的派出援兵。
经过了一场厮杀,早就浑身充斥着热血的朱文正愈发的大喜,他回身唤回了何文辉,而何文辉也立刻点头。
并立刻带着自己本部二百余人解开马蹄上的麻布,打着火把,大摇大摆的向前迎了上去。
朱文正心里暗暗羞赧。
这又是姚广孝的计策,自己跟何文辉可没有这种本事。
现在心里对姚广孝佩服的不行,也不知道这家伙在三河的战事打的怎么样了?
要是他在那里打的风生水起,而自己却在半路吃瘪了,怕不是被那小家伙笑话死。
何文辉这两百人疾驰向前,自然引起了对面援军的注意,而两军都是骑兵,相向而行,几乎是瞬间便迎面撞上。
而不等对方开口,何文辉便兀自大喊:“前方可是陈公子派来的援兵?彭泽湖渡口遇袭,我奉陈仪陈将军之命来请援军……还请速速救援!”前方火龙几乎是瞬间为之一滞,然后便有数百骑涌来,举着火把围住了何文辉等人,而何文辉却只是面色焦急,竟无半点慌乱之意……要知道,何文辉这两百人也没带旗号
,更没带什么标志,再加上他们确实是在彭泽湖北岸渡口打了一仗,身上血污、烟熏,甚至伤口都是实打实的东西。
果然,这些人稍作观察,并未有任何疑虑,而很快也就有军令传来,说是陈道再将军召求援之人前去问话。
饶是何文辉早有准备,听到此言也是一惊:“可是那位在泗州大放光彩,被誉为陈家柱石的陈道再?”
“陈道再将军名讳也是你叫的?”传令之人一时大怒。“非是故意冒犯。”何文辉自知失言,赶紧解释。“我之前往来过中军,早就听人言,陈公子帐下有被誉为柱石的几位陈家将领,其中尤以陈道再和陈道兴兄弟二位光芒最为
闪耀,敢问不知道前方当面的可是陈道再将军?”
陈道再的名号可不那么简单。
朱文正之前在泗州争夺城池的时候,被陈道再偷袭后方,断了粮草,被迫退兵,此战朱文正损失兵马超过两万,可谓损失惨重,一时间失去了继续攻略泗州各地的力量。
而陈海平则趁机大肆发展,形成对朱文正的压迫之势。
“原来如此!”传令军官倒是不由转怒为喜。“你也知道我家将军大名?如何,此番不必担忧,你们大营告破了吧?”
何文辉回头看了眼还在烧个不停的彭泽湖北岸渡口,倒是不由苦笑:“还恳请您给个机会,让我面见陈道再将军,细禀军情。”
“这倒也是,速速随我来!”此人闻言不再耽搁,即刻引何文辉向后而去,却没有注意到那些跟着何文辉来的骑兵在各自军官的示意下熄灭了火把。
两百人熄灭火把,在几千人的军队中自然不引人注目,但都集中在一处,还处于全军的头部位置时,到底是能让身后其实已经并不远的人有所发觉的。而另一边,何文辉孤身随传令之人往后而去,走不过区区百余步,便来到一处密集骑兵所在。而果然在一处土丘之上,于数名军官打扮之人的环绕之中,何文辉一眼便看
到了一名甲胄齐全,且极其雄壮的将领。
陈家能有今天的作为,与陈家儿郎在泗州大放异彩不无关系。
陈遇春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陈家子弟弓马娴熟,也不得不为人称道佩服。
gu903();隔着十几步远,何文辉便扑通一声跪在了此人跟前,然后口称将军,并叩首恳请出兵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