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沐英急中生智救下常茂,待卞元亨想要杀人,却已经听到了砰砰砰的火铳声和簌簌的弓箭声。
黑夜之中看不真切,但是秦怀风却因为拉扯救援卞元亨,被弓箭射中肩膀,鲜血之流。
三百余卫士中立刻有二十余人持巨盾挡在卞元亨和秦怀风身前,这才让二人免遭乱箭乱铳射杀而死。朱沐英本以为自己可以一招制敌,却不料敌人反应如此迅速,便知道这些人对军山的士卒是有过详细调查的,早有防备,所以一轮齐射之下,对方虽有死伤,却算不上惨
重。
而卞元亨见自己竟然被一毛头小子所欺骗,心中含恨,恶狠狠的瞪了朱沐英一眼,将其墩胖和憨厚的外表牢记心中,一招手吩咐将士立刻撤退。
眼下很明显,跟火铳手硬拼是极其不明智的。
秦怀风见状也明白,这男爵府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朱振能够短时间内崛起,又如何能够让自己轻而易举的将男爵府搅得天翻地覆呢?
当下秦怀风说道:“卞兄,成大事要紧。”
卞元亨也知道这盱眙不似其他的豪强之地,朱振虽然只是一微末的男爵,但是手下精兵强将无数,若是给了他们充足的反应时间,自己必会被围攻致死。
眼下若是想要报答吴王恩宠,自己就只能抓紧时间,一战破了男爵府的核心所在,抢出郡主,或者生擒朱振,逼迫他们让军山士卒攻击朱元璋应天所属军队。
对于朱振的军队,他已经做了充分的了解。
军山将士不仅强悍,而且只忠于朱振一人。被朱元璋派遣到朱振身边儿的叶兑也好,朱沐英也罢,早就被朱振同化,成为军山的重要一员。
这在朱元璋的队伍中,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秦怀风搬起不远处的石块,一处黑洞洞的地道恍惚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群卫士大吃一惊,虽说之前秦怀风提到有地道,但是大家也没有想到竟然处在如此核心的位置。
谁能料想吴王殿下的兵士已经撤出了盱眙,竟然还留下此等后手,一时间对吴王的敬仰之情不由的上升了数个台阶。
也给这些抱有必死之心的将士以强大的信心。
那就是此次行动并不是秦怀风一时兴起,而是姑苏早有准备。
秦怀风双手握住卞元亨的手,面带真诚之色,“卞兄,此去一定要小心。”
卞元亨却笑了笑,“此行乃为报吴王之恩,虽死不悔,唯家中尚有一兄,在高邮做的小本买卖,为人忠厚老实,余虑身死其为人所欺,网秦兄多多帮衬。”
秦怀风却也不是无情无义之辈,点头允诺。
当下卞元亨不在犹豫,引三百精锐入洞穴而去。
朱沐英见状大急,厉声喊道:“兄弟们随我追。”
却见远远的一黑衣男子,手持一物,站在洞口,哈哈大笑,“尔等虽强,我吴中男儿亦非那种黄白无用之物。今日我秦怀风便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吴中男儿的厉害。”
哈哈大笑之后,站在洞口手持不知道从何处盗窃而来的手雷引爆,瞬间雷霆一般的响声想起,炸塌了洞口。
“替公子报仇!”
这一次张士诚为了破局,真的是下了血本,不仅藏匿了三百精锐在难民营之中,更是有大量终于他的普通兵士混杂在难民之中。
适才见秦怀风竟然引爆手雷而死,一时间皆义愤填膺浩浩荡荡朝着常茂和朱沐英围杀而来。
朱沐英虽然凭借火器之利,竟然无法短时间剿灭这些闹事之人。
三百精锐进入洞口之后,正随卞元亨往前奔走,忽然感觉地洞一阵颤抖,再看后方的洞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将士们内心瞬间慌乱起来,而卞元亨却闷哼一声道:“慌什么慌,若是不炸塌洞口,敌人尾随追击,我等岂有活路?都打起精神来,随某杀!”
事实证明卞元亨确实是一员将才,换做别人地洞被炸塌,心态早就乱了。
而他却在复杂的地洞中,完全依靠临行前的记忆,左拐右拐,竟然不消片刻时间,接近了男爵府最核心的位置。
地道别有洞天,在最邻近男爵府的核心位置,有一处开阔地,里面存放着许多张士诚在撤出之时尚未运送走的财物和武器。
不过这些精锐卫士却视若无睹,皆小心翼翼的追随在卞元亨身边。
卞元亨忽然心有所感,停住了脚步。
有卫士小声问道:“大人,因何止住脚步?”
卞元亨皱眉说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暗里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男爵府的核心地带应该乱成一团糟,可是待卞元亨带着人杀到男爵府核心区域的地下此地时候,才发现男爵府在面临如此大的慌乱的时候静
悄悄的可怕。
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这才听见,有稀疏疏的挖掘土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