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收起手心,重新递给了端木雨荷,说道:“夫人,伯爷的书信在此,不知道您想要如何布置。”
端木雨荷看向张灵凤问道:“姐姐,事情紧急,不知道妹妹可否僭越。”
张灵凤大声说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府上之前素来都是你跟夫君做主,更何况当下情况紧急,你来处置,有何不可?”见张灵凤首肯,端木雨荷这才说道:“当下时局,山阳府作为淮安核心,无论如何都不能乱。但是又要动刀兵,应该先请叶兑老先生出来,稳住人心,咱们对外宣称就说世
家叛乱,夫君对外剿灭叛乱即可。”
张灵凤说道:“好,我这就命人去请叶兑先生。”端木雨荷继续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夫君在山阳行善政久已,如今正是民心可用之时,常茂将军,你一会儿跑一趟,告诉方克勤,我不管他怎么想,我都要他准备
出三万石粮食,由他挑选五千青壮押送到前线。”
常茂拱手说道:“遵命。”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却听端木雨荷说道:“常茂兄弟且慢。”
常茂定住身形,问道:“不知道夫人还有何吩咐。”端木雨荷笑着说道:“平日里,夫君经常与我提起,说常茂兄弟,有名扬天下的大志向,虽然生性跳脱,但是往日颇为努力,当下正是淮安生死存亡之际,不知道常茂将军
,是否愿意领军,突击淮安八大世家,行朱文正大都督昔日奇袭旧事,救夫君性命与霍山,挽大局于倾颓。”
常茂闻言,怔怔许久不能发言,自己随父亲入红巾军许久,从未被人如此重视,更不要向今日所说,可以独领一军,做这么大的事情了。
自己还嫌弃朱振抢了自己的风头,原来实在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酝酿了许久,常茂跪地叩首,“末将遵命。”
话罢,起身离去。
张灵凤待常茂走后,颇有几分不悦,小声说道:“妹妹,让常茂兄弟独自领军在外,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你看是否让我以监军的身份随行?”
端木雨荷如何不知道张灵凤的心思,监军是假,想要上战场上杀敌,过回之前戎马倥偬的生活才是真。
她自然不会遂了张灵凤的心思,若是让夫君知晓,自己由了眼前这位大条的姐姐胡作非为,还不要大肆的行家法事。
当下摇摇头说道:“非是妹妹不肯让姐姐随军,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姐姐去做。”
“哦?有更要的事情要我做?”张灵凤颇有几分谨慎的姿态,对于眼前这位妹妹,他也算是颇为了解,凡事都是跟你商量的姿态,其实心里有万千的主意。
她的鬼心思跟夫君一样,如同那九曲十八弯的河水,永远让你难以捉摸,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端木雨荷笑了笑,姐姐可莫要在心里冤枉我,“你且附耳过来。”
山阳本身就是朱振在淮安的大本营,调兵遣将自然很快,不消二日,常茂便领大军出发,押运物资直奔距离山阳府最近的世家赵家。
因为之前张素卿打了山阳诸将的脸面的缘故,山阳府附近的芦苇荡已经被清剿了一番,但是也因为季节原因,芦苇生长的很快,此时又长得密密麻麻的。
彼时一条条渔船穿梭在芦苇荡之中,颇有几分浩浩荡荡之势。
赵二爷端坐在一艘大号的商船之上,手捧一杯清茶,正在闭目养神。
张素端则坐在另外一头,正在做最后的劝说,“赵二爷,这山阳府城高壕深,以您这点儿兵力,根本拿不下来。还是依照计划,剿杀了朱振,方位上策。”一直闭目养神的赵二爷睁开眼睛,轻蔑的瞥了张素端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张家打的什么心思,张素卿一直没有出现,怕是在谋划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想让我们赵
家给你们张家做嫁衣,哪里有那么容易。”
“报。”话音刚落小船疾驰而至,身后背着护背旗的家丁一个箭步蹿上大船,单膝跪地禀告道:“二爷,果然不出您所料,淮安城精锐尽出,直奔霍山而去。”“好,传我命令,进攻山阳城。”二爷将茶水掷入水中,猛地一身,仿佛一头出山的斑斓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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