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那里是给陛下招揽贤臣,自己这是给陛下招揽强盗啊。
朱振却是比他还要悲愤……
仁义道德,谁不喜欢?
可大家却忘记了人与禽兽讲道德,如傻瓜何异?
这摆明了是对牛弹琴啊。
礼仪之邦怎么了?礼仪之邦就要对一群身怀恶意的人讲究道德仁义?
简直不知所谓!朱振觉得不能惯着这帮腐儒毛病,便正色说道:“《左传》上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么今日晚辈也要问夫子一句:东瀛虽大,非吾族也,我们有必要跟他们讲礼仪吗
?”
张旭气得瞪眼:“老夫在跟你说清剿海寇之事,缘何扯到东瀛身上?”
朱振不理他,自顾自问道:“晚辈再问一句,这些海寇该不该剿灭,东瀛该不该征讨?”
“海寇倭寇该剿,以此肃清海疆;东瀛该剿,以此安靖边患!可王者之师,师出有名,名正则言顺,你口口声声缴获敌资,是何道理?”“海寇既然该剿,为何不能以海寇的辎重以养水师?帝国百姓缴纳税赋,辛辛苦苦有多不容易,为何不能以敌养我,以战养战?您说我们是王者之师,可我要说的是,我们
更是人民之师。我不仅现在要靠倭寇以战养战,将来征伐东瀛,我还要以东瀛养我百万大军呢!你要是非要让我讲大道理,我就是看他们不爽。”
张旭气得胡子直翘:“庶子!”
一甩袖子,进船舱去了……
朱振叹口气,同样骂骂咧咧:“老东西,老顽固……”船队继续前进,等到驶进港湾,岛上唯一一座码头就在眼前。三三两两破败的舢板被遗弃,随着海浪起伏颠簸打着转儿,岛上已是浓烟处处,显然海寇在逃窜之前放火烧
毁了大部分物资。
等到再近一些,所有水师兵卒都呆住了……
码头附近的海水已经被鲜血染红,其状之惨,宛如人间地狱。张旭站在船头,浑身打颤,眼珠子都红了。一辈子生活优渥与学问打交道的大儒,往来皆是饱学之士礼义之家,这种惨状只是在书本上见到过,怎能有亲眼目睹来得震撼
?“禽兽,一群禽兽啊!毫无抵抗力的女人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更何况他们已经逃走,又何必要如此残暴统统赶尽杀绝?简直丧尽天良,人神共弃,人人得而诛之…
…”
张旭不愧是饱学大儒,道德水准绝对是当世最高的那一拨儿,眼珠子都气红了,可嘴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连句狠一点的骂人话都不会说……
不过朱振觉得让老夫子见识见识这般惨状是有好处的。历史上的那些所谓却清流文臣之所以口口声声“礼义之邦”“道德宽厚”,大多都是因为他们只是坐在繁华的城池里看着眼前的战报,没有直观的意识到那些异族所犯下的滔
天罪行,没有那种更直观的震撼和愤怒、悲伤,因此他们就只是放放嘴炮,从来不认为那些异族和他们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朱振看着岛上的惨状,问张旭:“待会儿若是活捉了海寇,是不是要好生对待,先将他们押回朐县审问一番,看看是不是有人会幡然醒悟,毕竟都是人嘛,一时误入歧途做
下错事,也不是不可原谅……”
闻听此言,张旭顿时爆发了。手指都接触到朱振的鼻子,口水唾沫更是喷了朱振一脸:“你说什么?都是人?可以原谅?还好生对待?你个小混账东西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那些倭寇还是人么?审问个屁
!他们根本没人性,对待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那就要斩尽杀绝,一个不留!指望他们会幡然醒悟,你还不如指望老夫能提刀上阵杀敌!”朱振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点点头,向左右下令:“登岛给我仔仔细细的搜,若有海寇,当即格杀,若有伤者,立即施救!其余人等随某追击海寇,听好了,不要俘虏,杀
无赦!”
“杀无赦!”“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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