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啊,五年了,在他的保护之下自己平稳地度过了五年,那么相信下一个五年,只要有他在,自己也会平稳地走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渐渐笑意涌现。突地,Zeoy眼睛一亮:“对了,阿洛说有新案子,你电话关机,他把信息发到我这里了。”Zeoy突然想到。
Zeoy口中所说的阿洛,是市刑警队一队的一名队员。正如何庭夕对那名记者的告知,他现在是市刑警队特聘的一名心里侧写师,专门负责本市特大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而Zeoy则是他形影不离的助手。
听此,何庭夕将所有的注意力从Zeoy身上撤回一些,凝视道:“是什么案子?”
两人朝车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是这样的,华清集团高管在自己家门口发现了自己情妇的尸体,阿洛说法医初步断定是窒息而死。”
何庭夕脚步没停,他似乎有些失望,便只随口问道:“这有什么值得我去的?按道理这如果不是连环凶杀案,单单仅凭这个,只会被认为是自杀,也不会由刑警队来接,当地派出所就能处理。”
Zeoy说:“死者的尸体被白色的蜡烛包围,臂弯里搂着一个带有蝴蝶图案装有胚胎和胚芽的透明玻璃瓶。”Zeoy在描述这些的时候,表情平静地像是在述说今天是星期几一样。
何庭夕听到这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Zeoy,双唇微张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感到惊骇,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胚胎和胚芽?那不是说明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还没有成形么?他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案子。可一听到是这样的案子,想来过去那些分尸案也不过如此……
“他们是?”他想问两位死者是否是母子关系,只是这问也白问,因为要等待法医部门的检验报告才能确定。
Zeoy似知道何庭夕想问些什么,这也是两人长久以来的默契,加上刚刚何庭夕感到惊骇的神情,所以她开口告知道:“法医刚检查尸体,死者应该刚做完流产不久,所以他们应该是母子。”她平静地说。
两人回到何庭夕的黑色奔驰车上,何庭夕即刻发动了车子,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到案发现场。
“对了,新来的队长,是个傲气的人。”坐在副驾驶上,刚刚系好安全带的Zeoy说。
何庭夕听后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烦忧之色。
“不担心么?”Zeoy看向他问。
听此,何庭夕原本沉默的双唇露出一道浅浅的缝隙,口气平稳说:“是总队聘请的我,他最多是排挤我,那又怎样?”
Zeoy点了点头,同样露出不屑的表情。
十五分钟后,两人到达了凶案现场,富苑花园2号楼4单元17层的电梯口。但到了电梯口隔着警戒绳才发现,案发现场实在逼仄的连下脚的地方都不好找。
Zeoy停留在门口,不停按着电梯开门键,她眼见着面前两户间的公摊区域及靠左那户人家里已经布满了人;不仅如此,消防通道的门也已经被打开,直到楼梯处,摆满了各种刑事技术人员所需的工具箱,当真是寸步难行。
但没过多久,痕迹检验组的人便送来了板桥,以此作为何庭夕和Zeoy的临时通道。何庭夕朝对方点头示意,对方则是微微一笑便又去忙活别的去了。
Zeoy率先从警戒绳下钻了过来,脚灵活地踩在板桥上,一边躲避尸体身旁围着的已经燃尽的蜡烛,一边取出手机进行细致的录像道:“10月13日,星期日,地点是富苑花园2号楼4单元1701室房门口,此时空气温度为18摄氏度,干燥无潮湿。死者为女性,长相靓丽,长发无染烫的迹象,身穿白色的连衣裙,白的像炼衣一样,没有穿鞋。”她说的时候,手举着手机,身体不停地移动。她极其小心,生怕会碰到尸体破坏现场,“尸体表面上看无任何伤痕,死的很平静,四围有白色的蜡烛包围着,臂弯里有个未成形的婴孩……”
这个视频是为何庭夕拍摄的,因他更偏好这种带有360度可以移动视角的感觉。
“那就是胚芽和胚胎么?”Zeoy拍摄完,望向隔着尸体蹲在电梯门口,带着塑胶手套手拿着玻璃瓶的何庭夕。
何庭夕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那是个带有木塞,瓶身是蝴蝶图案的透明玻璃瓶,瓶里散发着福尔马林的味道。何庭夕打量着里面看似已经模糊的两个小肉球,他们置身在已经有些浑浊的福尔马林里。看到这些何庭夕疑惑地想:是如何知道这是胚胎和胚芽的呢?
想到这,他眼睛一转随即定睛在一个正在整理勘察箱的女法医身上,而后他又看向玻璃瓶上的蝴蝶图案……流产的女人,重生……
如此,何庭夕嘴里不禁说出:“原来是这样。”
“据法医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夜零点以后,具体时间还要等待结果。”说话的就是阿洛,一个和Zeoy同岁的男人,刚刚警校毕业,个头不是很高,但梳着精神的寸头,声音也很清脆。
Zeoy一边用手抠起些蜡烛闻,一边问向阿洛:“那监控有拍到死者么?”
阿洛摇了摇头说:“应该没有,樊月和戴建国去了,现在也没有打来电话,应该是没看到什么。而且……”他说着指了指后上方及何庭夕身后的电梯间,“都是坏的。”
Zeoy想到何庭夕之前的话,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头残留下的蜡后好奇问道:“按道理这是不该被认为是自杀的,直接由当地派出所来接么就好了,怎么会叫你们来?”Zeoy说着,看了眼已经放下瓶子,正在注视着尸体的何庭夕。
这时候一个声音比起阿洛略显深沉的男人走过来回答:“叫我们来是因为之前也有一个一摸一样的案件,但当地派出所认定是为情自杀,所以并没有加以重视。但现在又出现了一起,派出所自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才交给了我们一队。”说话的是从对面房里走出来的男人,他身上穿着军旅工装夹克,眼神深邃,头发看起来染烫过,但十分不明显。他大概和何庭夕一样的年纪,但看起来风格完全不一样。
说完,这个男人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何庭夕,随后又将目光落在Zeoy的身上,突然饶有兴趣地问:“你是谁?叫什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Zeoy听此即刻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并且心跳加快。她随即将帽子压低,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闷声道:“你认错人了吧。”他是认出我了么?难道他曾经办理过我的案子么?被知道了怎么办?是要去死么?
就在Zeoy陷入窘迫,惧怕到连死都想到的时候,何庭夕及时地挡在她的前面,目光凌厉道:“我是何庭夕,后面这位是我的助理Zeoy。我是刑警队为你们特聘的犯罪侧写师,以后请多多关照。”
这位队长听过这番话,不禁露出轻蔑一笑。他带着充满傲意的冷笑回应道:“我是成均,是新上任的一队队长。我和之前那位冯队长不同,我并不认同你们心理学断案这一套。而且我觉得你应该离开,因为这里都是有本事的人才能驻足的。”成均本想说“原来你就是何庭夕”,但他省略了这句话,原因是他忌讳他的存在。
成均说过这番话后,空气顿时冷凝到冰点。一些在旁的人听后也不禁放下手里头的活,面色木呆地望向一见面就敌对的两个人。
而何庭夕听过这话,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只是目光如炬地看向成均,随后回望尸体一眼……
(本章完)
第3章
何庭夕目光如炬地看着成均,后回望尸体一眼,然后转过脸对着成均开口道:“第一,凶手是个女人;第二,凶手会开车;第三,凶手的文化程度不高,也不是很聪明;第四,会是个热心肠的人;第五,凶手身材瘦小;第六,凶手的生活有与死者近似的经历。”他的语气平稳顺畅没有一丝的紧张和竞争之力。
成均听后,瞬间像遭受雷劈一样。他明白,刑警队特聘的人,定会有他的过人之处。可自己也不是平庸之辈,不仅在警校学习期间各项成绩名列前茅,更在一起毒品大案中获得个人三等功的殊荣,差点没了命。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多对凶手的判断。
他看了看旁人的反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早已经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但很快他的脸上渐渐呈现出讥讽的笑意。他带着这份笑意,不屑地说:“美剧我是看过的,没想到你在影视剧中学到的皮毛,居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什么男人女人,什么会开车,都是些含糊的话,我看你是在碰运气吧。”
何庭夕移动下身体后,定睛看向成均,目光炯亮,表情平静道:“我来解释给你听。刚阿洛说监控没有拍到死者出现,而死者又确确实实地出现在这里,那么只能说明她是被携带进来的。所以要托运一个尸体,她一定需要一辆车。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凶手就住在这个小区,甚至就在这个单元,但别忘了,这差不多已经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了,你知道这个几率有多么的微乎其微。
还有刚来之前阿洛传给我的资料,说是初步判定死者是窒息至死。窒息而死,又无任何挣扎的痕迹,十有八九是事先服用过安眠药。这点过后法医会给出最终答案。而现在我要说的是,通常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其文化水平是同步的,尤其是这种谋杀。她如果受过高等教育,她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一些无色无味,可以致人死地的东西有很多,但很显然她基于自己的见识,选择了一个相对麻烦的。
而且像这种带有仪式感的谋杀方式,通常都是凶手带着某种寄托。或是她失去过孩子,或是她在意的人失去过孩子,否则那胚胎和胚芽怎么会在母亲的臂弯里,又怎么会有蜡烛呢?”何庭夕说着,目光凝视向成均,虽无挑衅的意思,却势气压人。
随后何庭夕回头看向Zeoy,口气温和道:“Zeoy,剩下的你来补充。”
Zeoy却虚弱地看向何庭夕,整个人动弹不得。见此,何庭夕转身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并脸凑到对方的面前,轻声道:“凡事都有我在,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大方地将头扬起来就好。”
Zeoy是信任他的,他的身体,他的气味,甚至是他的一个声音都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如此,Zeoy提了提气,点了点头,在何庭夕肯定的目光下,他越过何庭夕,走上前,努力抬起脸来,开口道:“由此可见凶手不是熟人作案,是陌生人作案。凶手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她会在这套标准下,随机挑选死者。现在可以看出,她挑选的目标就是做过人流手术的女人。”她说着,很快胆怯之色便没了。
阿洛问:“那为什么不是挑选有孕的女人,再……自己将孩子……取出来?”他这话问的十分艰难
“文化程度。”成均带着不情愿的情绪说出来。
Zeoy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是陌生人,那就更可以断定凶手是女人。”
阿洛先看向成均的脸,见成均似也答不出来,便看向Zeoy道:“能解释下么?”
Zeoy回答:“因为通常怀孕的女人都如惊弓之鸟,不管她是否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女人天生的母性情怀都会让她极其小心,瞬间提高警惕和保护意识。带着这样的心理,即使孩子流掉她还是会心有余悸,不会在短时间内轻易让人,尤其是陌生男人接触自己,留有给对方下药的机会。”
Zeoy接着道:“所以能接近死者的一定是个与死者年纪相仿,且有过相同经历的女人,这样才会衬其不备,痛下杀手。”说完,Zeoy回望向何庭夕,似在问他:我这样的回答可以么?
何庭夕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Zeoy会心一笑。
“那么为什么是身材瘦小的?”成均憋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何庭夕望着成均有些躲闪的眼神,指着蜡烛与墙面之间的距离及蜡烛距离尸体的距离,说:“因为这里,这里,它很窄。”
成均听后顿时觉得羞色万分,脸色难看极了。但他也不是无能之辈,根据何庭夕提供的线索他立刻进入1701室,指挥道:“这女人暂时排除嫌疑,把这男的带到警局问话。”
此时死者的情人,就是那名华清集团的高管柳夏正坐在沙发上接受警察的询问。当听到自己要被带走,立时起身喊冤道:“警察同志,我可没有杀她啊,我是不可能杀人的啊,我没有杀人动机的啊。”因为他的1701室居住面积很大,虽然开着门,但客厅距离电梯门口还是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所以他并不知道他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嫌疑,带他到警局也不过是问话而已。
听到丈夫的叫嚷声,在卧室接受询问的妻子,一个名叫薛丽芸的女人立时跑了出来。她身材有些偏胖,烫的卷发,因为着急跑过来,跑的时候身体还有些摇晃。只见她急忙过来拉住丈夫的胳膊,大声维护道:“警察同志,我丈夫他不可能是凶手,我可以作证,我们这两天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我们是去日本旅行的,那个……那个机票酒店什么的都可以作证。我们是今天上午回来才发现的……谁知道,谁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会死在我们家门口。她一定是报复,一定是报复,她是自杀,为的就是报复我们夫妻啊。”
成均因为何庭夕让他颜面扫地,迁怒道:“赶紧把人带走,再拦阻就以妨碍司法办案的名义,将人拘留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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