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何庭夕许久没有说话,以为这事过去了,才将头缓缓地转过来,没想到当她转过脸时,何庭夕那张许多人都说迷人的脸就近在眼前。Zeoy吓得头向后仰,何庭夕却一手接住她的头,然后将她的脸靠向自己,随后如鱼儿在溪水里游荡般吻了下去。
直到成均敲响何庭夕那面的车窗,Zeoy吓得睁开了眼睛,却见脸上鼻青脸肿的成均探头正探头看向他们,顿时,她惊讶的目瞪口呆。
何庭夕转过身见是成均,没好气地降下车窗:“你怎么追这来了?”
(本章完)
第30章30
成均弯身将脸伸进去,何庭夕即刻皱着眉头躲闪开,以免和他的脸有所碰撞。
“你们成啊,我自从遇到你们俩我真是倒霉倒大了。你说上次替Zeoy挨了一刀,这次呢,虽然没被砍死,但那帮混蛋也不知道和警察有多大的仇,临逃跑了都他妈的上来给我一拳,要么就是踢我一脚。我现在成这个样子,我根本不敢回家,我妈要是看到了,我就得被迫辞职了。昨天我可是在警队沙发上睡的,周奇硬是笑话我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陪老婆。今天我不管了,你们得对我负责,我就住你们家了。”
两人听的目瞪口呆,何庭夕回头看了看Zeoy,Zeoy咧着嘴说:“要不让他住酒店吧,咱们家就两个房间。”
“好吧,你就住我家吧,我的卧室让给你。”何庭夕语速极快地说。
过了几秒,Zeoy才反应过来何庭夕这话的意思,顿时脸红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警察居然被打成这个样子。”说话的是海晴,她已经笑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了。她是听Zeoy说他们家的美霞姐做饭好吃,所以特意等在她家单元门口,准备来吃晚饭的,但没想到遇到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成均。
成均无奈地挪了挪位置,他是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和海晴面对面,何庭夕和Zeoy则是坐在他们俩之间。
“有那么好笑么!我这也是工伤!为了保护你们这些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才成了这副样子!!你不说感谢,居然……居然还一直笑话我!!!”
海晴越发笑的抬起了双脚,然后嗤笑道:“猪头三,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那么玻璃心,哼。”
何庭夕和Zeoy见此,皆是一副手托着脸的样子,十分无奈。
“开饭了!开饭了!今天时间久了些,我又加了两个菜,家里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快来吃饭吧!!”其实是根本就没有这么热闹过……美霞姐心里想。
海晴第一个冲了过去,看着桌上摆的一桌子的菜,然后惊讶地说:“这都是你做的啊?有鱼,有排骨,有虾,还有还有……”她指过去,“还有我喜欢的香芋地瓜丸,我最喜欢吃了。”
美霞谦虚的说:“诶呦姑娘,那个是最省事的,就是放到油锅里一炸就行。”
“那我也喜欢。”海晴憨憨甜甜地说。
何庭夕走过来,他坐在正位上,Zeoy坐在他的右边,美霞本来是坐在左边,但她推让给成均坐了,海晴则坐在Zeoy的旁边。
一顿饭数海晴吃的最多,成均都看傻眼了。
“你几天没吃了?”成均忍不住说。
海晴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上人家做客能不能注意点,礼貌呢?”
“大叔,我吃的多就是对主人家最大的礼貌,说明菜好吃,你懂个毛线。”
“你……”
美琴笑呵呵的给海晴夹菜,说:“没关系的,多吃点。”说着,她也直给成均夹菜。
何庭夕和Zeoy倒还是和往常一样,除了多看几眼那两个人,其他没什么变化。后来吃完饭,海晴便被他爸爸给接走了,他爸爸也是刚下班不久。在美霞走后,三个人分析案情至后半夜,到后来皆是倒床就睡了。
尚城城郊,距离南部快速路3公里的一片因为拆迁规划施工而荒废的村子里,到处都能听到黄色推土机捣毁运作的声音。虽是荒废无人居住,但除了前来施工的人,还有许多的拾荒者。
破旧的家具废弃的衣物包括生锈的铁钉,皆是拾荒者眼中的宝贝。
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头上围着个绿色带金边的老旧围巾,她是隔壁村的村民,现在每天都像上班一样来这里拾荒。此时她已经大致扫荡过从道东头开始五户人家搬家后的遗留,现在正走进第六家。她身上背个和她身高差不多高的白灰色编织袋,里面的一根钢管已经高过了她的头。
她穿过一个类似门洞的地方,但其实并不算是门洞,只是当地的人为了多盖房子获得补偿所以在两个房子之间盖的一所房子,但因为南北相通的地方都没有门,所以就称为门洞。她走了进去,左右扫视了一下见什么都没有便略过这里,直接去了下一处房子,就是最里面的一处房子,一个二层楼。虽然是二层楼,但上面的那层都是后接的,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东西。
这个房子一看就是有人长期居住过的,不比那些混事的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这是个四间房,门上贴着福字,门旁贴着寓意吉祥的春联。老太太见门被一个简易的黄锁锁上了,就再次从袋子里取出个钳子,然后熟练地将门锁给撬开了。
她开始有些后悔,她想这里面的东西可拿的一定很多,但今天已经收获不少了,所以这里的东西今天未必能够带的走。但想到另外一个拾荒者,老韩头眼看着也快到这了,她便觉得要先下手为强。
但没想到,她刚一进到里面,就闻到了一股子恶臭味。她形容不好那种恶臭味,跟平常腐肉味不同,这个臭味更加的强烈,一闻就像是能捣毁你的胃一样,让人有些无法忍受。她拾荒多年,什么臭味没闻到过,偏偏这个味道令她不禁止步。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怎么,老郭太太,你今天收获不少啊。”
老郭太太捂着鼻子回过头,然后皱着眉头扭曲着脸指了指里面。这若是往常,她一定会和对方调侃几句,但现在她却没办法忍受气味,只能一直用手捂着口鼻。
老韩头近前瞧了瞧,见就是个两旁刷着绿漆的一米宽的走廊,什么都没有,哪里有怪味。他就又走上前几步,但当他跨进门口的时候,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又赶紧收回迈出去的一只脚,退了回来。
“啥味儿啊这是?”他咧嘴问。
老郭太太摇摇头,然后撇了撇头,示意老韩头进去看看。老韩头从脑袋上摘掉自己的白毛巾,然后捂住嘴巴。他比老郭太太高一头,俯视着说:“是不是猫啊狗啊啥的死了?”说着,他提了提气,“那玩意怕啥,走走走,这家一看就住过人家,肯定东西不少。我今儿开小电动来了,你也多装点,我拉你走。”看起来老韩头的忍耐里要比老郭太太强。
老郭太太一听,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然后手指了指,示意让对方先进去。老韩头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大方地走了进去。他其实比对方年纪大,已经过七十了,但庄稼人长得结实。
“我说老郭太太,我还真佩服你啊,你啊是真能干。”他一边捂着毛巾一边说,但越走到走廊尽头就越说不下去了,因为恶臭逐渐逼人。
他们站在走廊尽头左右看了看,然后注意到东边的厨房。
“这……房子格局有点特别……”他说着近看,“你看那么口大锅,赶上东北的大锅了,这厨房肯定是东北人盖的。”
老郭太太被熏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心里想:你可别说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
她为了快点离开这,就一个侧身从老韩头身边走过,然后进到旁边的一个房间。老韩头则还是对那个厨房很是好奇,便捂着毛巾走进了那里。
没想到进到里面,老韩头就被呛到门口,因为恶臭实在难忍。但他向来胆子大,好奇心重,就打算非要看看是什么发出的臭味。他打量这个厨房,除了锅便是一个白色的橱柜,还有一个煤气灶,所以源头一定是在那口锅里。
如此,他便强忍着恶臭走上了前。在紧了紧鼻子,又皱了皱眉头后,他心一横,伸手就将那个锅盖打开了,但不成想,只露出了个三分之一,他就吓得将锅盖扔掉,然后惊恐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啊……”他失声似的尖叫引得老郭太太走了过来,当老郭太太见到锅里露出的一个带着稀疏长发的人头骨,及两旁腐烂的鸡时,她也吓得不禁大声尖叫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直到警方赶到,整个锅盖被掀开的时候,完整的画面才开始呈现……那是个女人的尸骨,蜷缩在那口大锅里面。穿着的红色连衣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像是一块油布裹在身上。而在她的四维,则是四五只鸡夹塞到她的尸体旁,也皆是肉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骨头架子和羽毛。这样的“人鸡”合炖,真是让人看了感到惊骇极了,而且时间久了,记忆就会在脑海里错位,好像是自己被一堆鸡尸骨围着。
即便是在场的警察看到这样的画面,其中也有几个人不免呕吐起来。倒不像是刚刚那两个拾荒者那样,似如从胃里经过食道再到口腔有个链条在扯动,呕的他们前仰后翻,但他们也是吐了一地,恶心的不能再恶心了。
但事情奇在,隔了一日,那画面便以照片的形式送到了刑警队一队,成均的手里。其原因是,因为死者的DNA检测结果符合他们手中的“发丝人偶”案中的五号死者的DNA。
(本章完)
第31章31
刑警队一队的办公室里,不仅仅澹荡着腐尸的阴森感,更飘荡着一种无形的腥臭味,尤其是图片上人尸骨旁的鸡毛,简直让人无法直视。纵然是资历最老,见惯尸体最多的高占山也不禁用手挡在额头上,方可听着阿洛的介绍……
“死者方丽婷,女性,年龄42岁,无子女,身上有多处钝器导致的伤痕,但根本致命原因是蜘蛛膜下腔出血导致……这也是钝器所致。凶器目前下落不明……嗯,死亡时间长达四个月……最开始大家都很意外,她是怎么被装进那口锅里的,但后来搬运尸体的时候才发现,她的上身和下身是被……是被砍断了的,只是后来又被穿上了衣服,所以才没有被发现……”阿洛说到这忍不住长呼一口气。
他又用他清脆的嗓音继续道:“死者原本是长河村一户的租户,但因为和村里的一个男人,一个叫葛大壮的55岁男人结婚,所以住进案发现场所在的房子。但奇怪的是,葛大壮在临近拆迁前因为房顶漏雨就上去维修房子,不想却失足掉了下来,死了,所以葛大壮原本拆迁得到的补偿款都归方丽婷所有。哦,还有葛大壮的弟弟葛大山,当时也在,他也摔了下来,命倒是没事,不过瘸了一条腿。
根据屯长交代,这个方丽婷是有签字领到钱的,当地警方也查了方丽婷的账户,发现钱并没有少,还在她的银行账户里。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方丽婷名声很不好,说是……很放荡,反正屯长是这么形容的,但这也符合了那八个死者的职业特征。
另外,死者的娘家是邻近村的,父母都不在了,只有兄嫂在。因为名声不好,都没有什么联系了,兄嫂家所在地也是政府规划的地方,也是要拆迁的。据她兄嫂说,方丽婷之前没结过婚,她和葛大壮是头婚。”
何庭夕细细地聆听,他的那一双眼睛就像是放映机上的光源,随着阿洛的不断介绍,他的光芒也在随之扩散或者是收聚。当阿洛介绍完,他开口问道:“在场的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么?”
“哦,还有葛大山的儿子,上小学,听说孩子吓坏了,一个来月听不了什么大音量的声音,给手机玩都不要。说是正好掉到那孩子的脚旁,睁着眼睛没的。”阿洛回答。
“那别人呢?”何庭夕又问。
阿洛摇了摇头:“那就没有了。”
成均的压力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来,感觉肤色一下子暗了许多,皮肤像是凝固在了上面,只有些十分微小的动作,双眼乌黑,没有什么光亮。因为对他来说,这个案子的难度太大了。
“那方丽婷呢?她当时没在么?”成均沉寂片刻后,问。
“是在屋里还是不在,这个就不确定了。不过当地警方有到房顶查看我,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就是意外。”阿洛回答。
一旁的Zeoy目光炯炯地听着,与此同时她在脑海里不断地让自己假设成为杀人凶手,以便了解凶手的心理。如此,她突然开口说:“把鸡放在尸体旁,既是一种报复又是一种侮辱,很显然,凶手把死者比作鸡,认为死者适合鸡来陪葬。可想而知,凶手对作风不好的女人,是有多么大的恨意。”Zeoy看着白板上的图片说。连何庭夕对那张照片都有些躲闪,就只有她敢直视。
且在她看来,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刽子手,一类是受害者。像他们那些刽子手,根本就是魔鬼的爪牙。魔鬼的手段就是让世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好常常行恶,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但事情一旦败露,他们就像烟一样,风一吹就没了。所以,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让他们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鸡?哪里来的鸡?有村民报案说鸡丢了么?那么多只鸡也不是那么容易好找的。还是葛大壮家里养鸡?”何庭夕看了眼Zeoy后,偏头向阿洛问。
阿洛听了,脸色有些变得苍黄,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这个……倒是露掉了。”
“没事,漏掉也很正常,那头只是做了初步调查就将案子移交给了你们,肯定会有疏漏的地方。”何庭夕温和地说。
阿洛因此心里平静了下来,因为对接的人是他,他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大家安静了有一会,高占山又看了一眼白板上的照片,开口道:“我的老天爷,我这当警察二十来年就没碰到过这种杀人手法,和鸡“炖”在一起,这死者的内心得有多变态。”只见他扭曲着脸,咧着嘴,双手悬空轻微摆动,一副费解到不知所措的样子。
樊月强忍着说:“看来凶手肯定是个男人了,这么痛恨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也真是够可以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得多变态,也下得去手。把上身和下身锯断,觉得比《电锯惊魂》还可怕。”
就在大家都在平缓中的时候,成均开口道:“通过这个案子,我认为凶手一定有一个固定的杀人场所,地方很大,很容易让人忽视,又是人们常常经过的地方。这个地方一定和某个色情场所很近,但很显然他因为某些事情在一段时间内住在了长河村,所以我想,他肯定和长河村有着关系,要么是那里的村民,要么在那段时间因为工作原因去了那里。”
季飞听此,开口发笑说:“队长,看来你也用上侧写了。”
成均瞪了他一眼,然后又促狭似地看向何庭夕,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何庭夕无奈地耸了耸肩,但心里有事的他也没有什么笑容在脸上。
gu903();“那有没有可能是到村里头卖鸡的?”戴建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