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庭夕欢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你这是在夸奖我么?”Zeoy想了想,却突然一副拷问的样子,回到最初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里?”
见自己的行程这样的被Zeoy重视,何庭夕即带着兴致,又双眼带着促狭的幽光,说:“你觉得我会去哪?这么紧张我。”
“快说。”Zeoy有些没了耐性,因为这个问号已经在她的脑海里定格了差不多有将近十个小时了。
何庭夕将脸转过去,拿起筷子将面条放进嘴里,细慢的嚼动,后说:“我去检查身体了。”
“检查身体?你不舒服了么?是哪里不舒服了么?结果呢?结果怎么样?”
见Zeoy这么紧张,何庭夕忍不住想发笑,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然后脸板起来说:“Zeoy,我可能会被人嫌弃了,可能都不会有人要嫁给我了。”
“为什么?”Zeoy紧接着问,中间似乎都没有停顿。
何庭夕佯装郁闷地放下筷子,然后垂脸说:“没有人会愿意嫁给一个……一个可能生不了孩子的人。而且我一直都是和你在一起,咱们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情侣。就是你答应和我敞开心扉,可我们的样子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不像。那这样有的人就会说我是性取向有问题,肯定还有其他难听的。现在呢,我身体又有了问题,那我想……”说到这,他抬脸看向Zeoy,一副可怜的模样,“我可能会让人诟病一辈子了。”
看着何庭夕一副哀伤的样子,Zeoy一双充满同情和怜悯的双眼看向他。明明他又有钱,长得又好,却被人说三道四的,怎么会这样?Zeoy愁闷感伤的想。
自从听完何庭夕说过的这番话,Zeoy不仅连面都没有心思吃,更压抑的一句话都没有说。晚上,Zeoy照例为何庭夕的伤口涂药,换纱布。她很仔细,何庭夕坐在沙发上,她就跪坐在地上,细细地观察伤口的变化,生怕会感染。她涂药也涂的很小心,就是一点点的轻轻地点在上面,生怕自己的力道重了,会让何庭夕疼痛。
“估计这道疤痕也会让人嫌弃。”何庭夕看着自己侧腹的疤痕,显的有些忧郁。
他自然是故意这样矫情说的,因为即便是有了这么一块将近七厘米的刀疤,也减不掉他腹肌的魅力。可他心里有什么盘算他心里是最清楚的,如果不是太过在意,他也不会这么上心;如果不是这么患得患失,他也不会只在这件事情上显的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甚至还要请援兵。
Zeoy没有应声,但脸上的愁云却更多了。她更加细心地为何庭夕擦药,但眼泪却在眼睛里打转。
第二天,两人照常一同上班,只是在停车场从车上下来后,Zeoy竟一改往常,且当着旁人的面牵起了何庭夕的手,还身体靠的很近。
公司里的几个职员看到,皆露出八卦窥探的目光,一边向何庭夕问好,一边瞥眼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何庭夕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
“今天……怎么,怎么握起我的手?”何庭夕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Zeoy,显的有些明知故问。
Zeoy却是一副亏欠的样子,垂低着头说:“之前我就答应你了,我会试着拉近我们的距离,是我太拘谨了,迈不开那步。不过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能让人那么诋毁你。”
一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令何庭夕激动不已。Zeoy太过寡言,不善于表达,能得到这样一句话,何庭夕觉得真是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最重要的是,在Zeoy心里,自己是那个最,连她爸爸都比不过他。至于那个来找Zeoy的男人,当然是更要靠边站了。想到这些,何庭夕心里就止不住地雀跃。
Zeoy合上杂志,突然想起说:“对了,方旌羽她今天来了么,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谢谢她。”
“哦,她来了,那我让她过来。”说着,何庭夕手摸向座机电话。
Zeoy尴尬一笑:“我是去道谢的,还让人家过来?”
何庭夕将手从座机上抽离,恍然说:“也是,那我让萨沙带你去。”
“不,我能找到她的办公室。”
Zeoy的确知道方旌羽的办公室在哪里,虽然方旌羽是新来的,但来找她看病的人却很多,是目前预约最多的医生。原来这家公司的明星医生是专门治疗抑郁症的那位年龄看起来过40的女心理医生,但自从方旌羽来了,原来的明星医生就显得门口冷清了很多。
Zeoy走到方旌羽办公室的附近,见走廊门口还是坐满了人,且看起来都像是职场的上班族,这般她怕打扰就转身打算回去。但没想到这个时候方旌羽开门走了出来,见是Zeoy就即刻叫住了她:“Zeoy?你,是来找我的么?”
Zeoy听出是方旌羽的声音,便停下脚步,转回头看去:“是的,不过,你先忙吧,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
方旌羽却无视等候的几个人,说:“没关系,你进来吧。”
Zeoy将整个身子转过去,然后看向那几个等候的人,不好意思的说:“别了,我还是待会再来吧。”
但方旌羽却坚持说:“没关系,我不会让他们白等的。”她的眼神即强悍又充满了自信,以至于她看向那几个等候的病人时,他们皆是一副顺从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就这样,Zeoy第一次跨进了方旌羽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以白色为底调的办公室,但几件看起来充满艺术性的摆件却都是血红色。最让Zeoy感到惊奇的是,她的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椅子,那么难道她的病人进来后都是要站着进行治疗么?
“抱歉,我的办公室只有一把椅子。”方旌羽坐到自己的黑色靠背座椅上说。
“哦,没关系,我站着就可以。”Zeoy显的有些拘谨着说。
“那么,你是来?”
“我……”Zeoy感到有些羞愧,“我是来特意谢谢你的,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她将手背到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方旌羽笑了笑,牙齿在红唇的突显下显得特别的白亮。
“Zeoy,我觉得我救你似乎是一种本能。”
“本能?”
“没错,本能,就是一种道不出的理由。”方旌羽说的很真诚,非常真挚。
Zeoy听后脸有些渐渐泛红,她穿的是一件雪白的高领毛衣,这衬得Zeoy的脸色更加的红润动人。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从你身上感受到一些不愉快的经历。”方旌羽说到这话的时候,Zeoy猛然抬头,因为对方已经从座位上离开,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方旌羽手搭在Zeoy的肩膀上,温和地说:“我了解你和何庭夕的亲密无间,但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聊聊,我想对方是个女性会更能让你敞开心扉。”
Zeoy听到这样的话,竟一时间对方旌羽有了莫名的依赖性。事实上,Zeoy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也更没有兄弟姐妹的陪伴,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方旌羽更像是个姐姐,尤其是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以后。
“谢谢你……”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后,显的轻松地说,“我,如果我有需要会来找你的。”
“你可以不用预约。”
两人会心一笑。
(本章完)
第44章44
有关御林苑的四名被害人,警方着重调查了男主人夏忠书的社会关系,但经过几天的调查询问,警方发现这死者夏忠书也包括其妻子在内,都并为得罪过什么人。至于园区内的其他住户,何庭夕和成均也连夜看了有关他们的询问视频,也并没有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为此,成均打算调转方向,看是否是夏忠书父亲,夏云峰那一代人的仇恨,导致了现今的惨案。
除此以外,成均还安排何庭夕和Zeoy去询问夏忠书的女儿,不过听闻她已经搬离了叔叔家,住进了酒店里。何庭夕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心一沉,觉得去了也是白去,但奈何成均坚持。成均他是很憷那些处于叛逆期的少男少女的,觉得他们的言论最是让人毁三观,所以就将这份“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何庭夕和Zeoy。
“为什么没有住在叔叔家里?”何庭夕坐在希尔顿酒店豪华套房的白色皮质沙发上,对着身穿白色浴袍的死者女儿说。
“叫我丹妮吧。”女孩妖娆的坐着,还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来喝。但很明显她身体单薄,还在发育中,所以无论是她身上穿的,还是手里拿着,甚至是身处的这间总统套房,都实在和她不搭。而她的样子就像是偷穿妈妈高跟鞋的孩子,以为自己穿上了高跟鞋就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但实则鞋子空出一大块,让人看了很是别扭。
“夏丹妮,我们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有几个问题我问完就走。”何庭夕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说。
夏丹妮却轻蔑一笑,然后晃着翘起来的腿看向何庭夕,说:“大叔,你也是警察么,上次怎么没有见到你?”她尽力让自己的姿态成熟些,同时又极力想释放自己的魅力。
何庭夕了解她的心思,可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更多的了解有关四个死者的社会关系,私密事情。因为是个处于叛逆期的少女,是个难搞的对象,成均才特意让何庭夕来,但没想到,夏丹妮第一眼看到何庭夕,就想到偶像剧里的情景,就如同她是偶像剧里悲惨的女主角,而何庭夕则是拯救她的大叔。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这也太荒唐了!何庭夕感觉自己都怯于直视她,因为想法太过可怕。
Zeoy觉得或许是对方伤心过度,才用这样的方式麻醉自己,不然那天看到的表现,可实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夏丹妮是么?你为什么不住在你叔叔的家里?你现在还是未成年人,你需要一个监护人。”何庭夕掩盖自己的反感,口气略有些严厉地说出这些话。
“要我住在叔叔家么?好可笑啊,难道让他当我的监管人,以我的名义花我爸妈留给我的钱么?我虽然未成年,但我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她抬眼意识到何庭夕非但对她的话不感兴趣,竟然眼神中还带着鄙视,便转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你们一定觉得我铁石心肠,心里只想着钱。可我……我从小到大被管东管西,从来没有快乐的时候。但是现在我虽然有了钱,可我注定不会快乐起来了,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了……”说着,她期许地看向何庭夕。
“夏丹妮,我们来是有我们的工作。”Zeoy说着,点开手机的录音设备,“你有责任和义务配合我们进行调查。难道你不想知道杀害你亲人的真凶么?”
“想啊,我当然想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花钱雇佣一个国际杀手,把他的全家碎尸万段……”
面对夏丹妮带着狠意的说辞,Zeoy急忙将手机录音关掉。她心想怪不得成均他们说什么也不来。
“那是犯法的。”Zeoy提醒说。
“哼,犯法?像那些国际杀手,你们能抓到人么?你们抓不到他,自然也就抓不到我。”她的话无疑让人觉得她,即无知又愚昧。
“你是外国电影看多了吧,这里是中国,你以为有哪个国际杀手能轻易的在中国杀人后,还能逃之夭夭的?行了,收起你的这些胡闹想法吧,我问你,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听到你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说过,和什么人结怨了?或者他们有没有什么情绪反常的地方?”
夏丹妮一副散漫地样子说:“他们有什么反常,我爷爷就是每天练字,谈论什么国家大事,还愿意拉着我说,好像他能执笔定江山似得;我奶奶就是打麻将,挑我妈的错,挑钟点工的错,一天天地像个斗鸡一样,看谁都想斗;我妈呢,就是工作上班,然后每天管我,还有我爸,他也爱管我,裙子不能穿短了,不能夜不归宿,要什么友爱……”她显然对于她的家人感到很反感,很不耐烦。但她说着,突然抬起脸来,十分有兴致地看向何庭夕和Zeoy说:“不如我们三个在一起吧,我可以是拉拉,什么都可以……”她又看向何庭夕,“然后我还可以和你。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玩过,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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