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没。屠斐小声地回答,沈清浅问完人家,自己冷不丁想起那晚荒唐的春梦,她轻轻咳嗽一声,放开屠斐,睡吧。

屠斐睡了一整天,沈清浅睡了小半天,两个人其实都不困。

各自瞪着大眼睛望着夜色装睡都不动,像是约定好了一起翻身,两个人打了个照面,两对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屠斐笑出声,阿姨也没睡着吗?

下午陪你睡多了。

我今天也睡得多。

要不然聊聊天?屠斐想起那晚酒后哭的沈清浅,沈清浅反问:聊什么?

过去啊,什么都可以聊。屠斐话音落下,沈清浅打了个呵欠,我好像有点困意了。

过去的话题,无疾而终。

清晨,两人一起去上班,屠斐的神采奕奕让邢思博和陈光辉都意外,老大,昨天你让我抓捕胡三立,我听着是有证据的意思?屠斐接完水喝了一大口,清了下嗓子说:但是昨晚胡三立临死前说,他没有杀人,我觉得他应该没撒谎,他还说了句我是被什么,不过后面没说出来。

邢思博瞅瞅陈光辉,陈光辉听见熟悉的声音,确定屠斐是真没事了。

陈光辉心底不禁佩服沈清浅,这位沈医生,不仅可以救人性命,还能救人心灵。

那就开会汇总下近期的进展吧。邢思博坐下,屠斐打开抽屉,拿出一只蓝色的笔,沈清浅给她的,我这边的进展不多,我还是提议去金碧辉煌展开调查,现在白鹏兴在金碧辉煌上班的事已经确定,他上班期间疑似和纪景明发生过冲突,纪景明现在不在场的证据很可疑,但还没有证据。屠斐简单汇报后,陈光辉也汇报了自己看监控和搜查白鹏兴住处的信息,我不仅看了他在酒店的监控,还让交警队查了他死亡前几天的出行轨迹。

通过白鹏兴的行动轨迹来看,白鹏兴被打后没有停止上班,住处换成了酒店,每次回到酒店都会下意识看下身后。

死亡当天,白鹏兴是白班,他晚上下班后本来是奔着酒店去的,但中途接了个电话后往反方向走。

监控虽然连不上,但断断续续可以续接上,白鹏兴接完电话去金碧辉煌对面的烧烤店打包烧烤回家了。

之后再被发现,就是尸体被抛在兴义区农田地里。

行动轨迹说完了,我说下在他家发现的线索。陈光辉指了指窗子,他家当时是开着窗子的,我进去后还是很热,他家没有空调,我猜应该是有风扇,我从他的床底下翻到了个纸箱子,挺新的,外皮撕坏了点,但剩下的标记能看出是装风扇的,我怀疑凶手就是用白鹏兴家的风扇勒死他的。

陈光辉之后问过附近的居民和收破烂的,还真有个收破烂的捡了个新风扇,不过说是被人剪断了电线,还被雨淋过,他自己接了个线给修好了,现在送回老家了,我今天计划和他一起去取风扇,我怀疑那就是凶器,至于被剪断的电线嘛陈光辉顿了顿,我调了下监控,那段摄像头虽然多,但是没有拍到可疑的人员,我估计对方是知道摄像头安装的位置,都躲过了。

陈光辉话音落下,邢思博皱着的眉头舒展,那我简单说几件事。

金碧辉煌,仍是不能铺开调查,屠斐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知道多说无益,屠斐没吭声。

关于胡三立,我接到了他同伴的举报,就是那天一起打牌的人。邢思博接到的举报是胡三立当晚穿去华邑酒店那套衣服被丢了,他后来穿的那套看似一模一样,其实是有区别的,胡三立衣服上的碎屑与法医从何俊雄指甲里提取的碎屑一致,派出所找到了他丢的那套衣服。

衣服被团成一团,从住处后院的杂物堆里找到,派出所一番逼问后,胡三立仍是嘴硬不承认,不过当天派出所的人离开后,他收拾东西就往火车站去了。

胡三立确实有重大嫌疑。邢思博的话,屠斐不是很赞同,现在有嫌疑人也死了,而且他死的时候说的话,我觉得可信度很高。她顿了顿,拧眉又说:他那个同伴也奇怪,为什么不早点举报,偏偏等到现在?屠斐更倾向于认定胡三立没有杀人。

凡事靠证据,人死了也不能轻易终止调查,邢思博抽出一根烟,今天,光辉和技术组去取风扇。

屠斐需要去接一个人,白鹏兴的母亲徐凤芝,从大北方的江城南下,老人家刚失去儿子,你多开导她,为了安全着想,人就先安排在咱们宿舍空着的那张床吧。

三人各自分开忙碌,屠斐知道徐凤芝的车次但没有电话,人也没见过,只有邢思博给出的信息:认识自己的名字,个子不高,轻微跛脚,麻花辫,大红的衣服,黑色裤子,布鞋。

屠斐写了个大牌子在车站举着,车上的人几乎都出来了,她也没见到徐凤芝。

屠斐皱起眉头,这有点不妙啊。

第65章小狼狗

徐凤芝第一次来海京市,自己乱走的可能性不大,通过邢思博的信息,她在这边也没有亲戚。

屠斐立刻打电话给邢思博,查下监控吧。邢思博和市局沟通,没走正常流程,走了特批手续后查阅监控。

徐凤芝下车后进了洗手间再也没出来,屠斐通过工作人员的专用出入口进入到出站大厅。

屠斐没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有人连敲门带喊,虽然带点口音,但能听出来,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话语里的惊慌是陌生环境带给她的不适应。

徐凤芝?屠斐叫了声,女子慌忙间应声,有了哭腔,是我,是我,行行好,放我出去。

不是大问题,洗手间的门坏了,徐凤芝上了个厕所出不去了。

阿姨,别急。屠斐攀着洗手间的顶端跳进去,徐凤芝吓了一跳,一个小姑娘动作这么麻利。

屠斐握紧门把使劲拧了几下,膝盖抵着们撞击,总算是把门打开。

阿姨,你别怕。屠斐从兜里掏出纸巾,徐凤芝吓够呛,泪汪汪地跟屠斐道谢。

我帮你拎东西吧。屠斐说话间掏出证件,阿姨,这是我的证件,您放心。徐凤芝不认识多少字,但证件上的警徽她见过,这才放开捂着包裹的手。

屠斐本想坐公交,瞧瞧徐凤芝白了一半的头发,一瘸一拐地跟在她旁边,屠斐扬手拦了辆出租车,阿姨,我带你回住处。

上了车,屠斐和徐凤芝闲聊几句,聊到白鹏兴,徐凤芝老泪纵横。

屠斐心底不是滋味,人已经死了,她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无用,她甚至想起胡三立的死,心情也低落,阿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的。徐凤芝的哭声没有因此减弱,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警察查出真相,唯一的儿子也没了。

徐凤芝今天状态不佳,屠斐的意思是让老人家休息一晚,明天再问。

邢思博点点头,那行,你去帮光辉吧。

陈光辉取回风扇交给技术科便去了白鹏兴家附近,他不死心地继续搜寻被剪断的电线。屠斐赶过去时,陈光辉正蹲在路边公交站牌旁抽烟,浑身脏兮兮,脸上一块灰一块黑的,见了屠斐就吐槽,掏垃圾给老子掏恶心了。

屠斐仰头张望,这附近的摄像头算是多的了。陈光辉朝着下水栏杆啐了口唾沫,多也白扯,对方应该是很了解这一片的地形。

正午阳光刺眼,屠斐眯着眼,想起了晚上和沈清浅看过的警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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