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2 / 2)

这次殷芷兰说什么不愿再送人,两人为此吵架分居,沈博伦当时在官场上如日中天,不少人都盯着他的位置,他也不敢轻易妄为,便只能死了要儿子这条心。

林清寒送走,沈家除了没给她一个名分,其他的都不差,沈博伦负责林鹏义一家生活的所有开销,一切都按照最好的条件来。

沈清浅曾经问过林鹏义,为什么沈家会选择他,林鹏义据实交代,因为他曾经在沈家做工,沈家了解他的为人,也知道他们夫妻不能生养,所以林鹏义抱着沈清寒离开沈家独立出来了。

很长时间,沈清浅恶心到不想回家,她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视生命如草芥?那可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如果不是母亲阻拦,如果不是沈博伦考虑仕途,大概沈清浅今天不会是沈清浅,会是某清浅。

父母伟岸形象在沈清浅心中崩塌,她对这个家打心眼里排斥,对家里的一切都抗拒,她不再回家,宁愿一个人在外生活。

林清寒死了,所有人都告诉沈清浅,林清寒是自杀,她自责内疚的的当下根本没有多想。

因为林清寒的一封信,沈清浅更加选择相信,林清寒是感情不顺而死去。

沈清浅回到海京市,林清寒已经死了,她似乎没什么可以为林清寒做的了,留给她是无尽的伤悲和自责。

沈清浅一次次地想,如果当时她没有推开林清寒,她的态度如果稍微积极一点,林清寒都不会急于去找男朋友,她也不会因为受挫选择死去。

沈清浅一直不知道林清寒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林家不肯说,她理解为那是二次揭开伤疤,林鹏义每次都是老泪纵横地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林清寒就这样存在于沈清浅的记忆中,沈清浅活在愧疚中,她总是做梦想去救林清寒。

沈清浅的心底,林清寒就是自杀的,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直到屠斐提及□□案的被害人是林清寒,沈清浅从噩梦中醒来,又被推进另一个噩梦。

林清寒被强.奸后自杀了,林家没有管,沈清浅可以理解为林家无权无势无背景,那么沈家呢?

沈清浅没有去问沈博伦,她私下查过了,沈博伦那时的直属领导是纪康成,一切似乎不言而喻。

为了保官,沈博伦选择息事宁人,纪康成的爱子纪景明一直安然无恙到今天,他成为森业集团的总裁,他被塑造成爱国爱家的民族企业家。

一切简直恶心透顶,沈清浅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林鹏义一再拜托她,林清寒已经死了,就让孩子安心地走吧,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他与沈家也就此一刀两断,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沈清浅也在无形中与家里割裂开来,她不回家,甚至跟外界隐瞒自己的家人,她曾想过一辈子都不回这个让她恶心的家。

今天,为了林清寒,沈清浅回来了,她要主动撕开所有人的伤疤。

沈博伦定定地望着沈清浅,眸光沉静,沈清浅走到沈博伦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来了,自然是我查到了,别再想骗我。

沈博伦眸光灼灼,他望着长大的女儿,他越来越陌生。

沈博伦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在沈清浅看来,那就是默认。

沈清浅双手握紧拳头,泪水终究在眼眶里不争气地打转,她想起林清寒,心口闷痛。

为什么要那么做?沈清浅泪眼望着沈博伦,儿子那么重要?官位那么重要?你是不是后悔没把我送人?

沈博伦始终望着沈清浅,他一言不发,他看起来冷漠又绝情,沈清浅一步一步走到沈博伦面前,微微扬头望着曾经高大的父亲,沈博伦,我今天回来,就是告诉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查到当年的真相,我要替寒姐手刃凶手,我不管那凶手是谁。

沈清浅转身要走,沈博伦宽厚的掌心猛地抓住她,沈清浅挣扎,沈博伦沉声斥责道:我命令你,立即停止。

沈清浅回眸,悲怆地笑道:命令?她深吸一口气,质问道:沈博伦,你凭什么?

沈博伦眸光凌厉,冷声道:凭我现在能夺走你的一切。

呵。沈清浅微微倾身,盯着沈博伦的眼睛,挑衅道:那就试试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说嘉庚就嘉庚,最攻的我言而有信,虽然最近留言低迷哼!大周末看文不留言,你们一定是被攻得软趴趴没力气惹,为什么我的读者都是受!【灵魂发问】

第294章剑拔弩张

剑拔弩张时,房门被敲响了,殷芷兰推开门缝,一脸隐忧地望着他们。

博伦,你真是殷芷兰见沈清浅落泪,进来后拉扯沈博伦推他出去,你先出去,我和女儿聊几句。

沈清浅对于眼前的母亲也没有过多的情感,她虽然没有主动做过坏事,但纵容沈博伦送走林清寒,默认沈博伦不追究林清寒被强.奸的事,她同样可憎。

殷芷兰伸手想抱沈清浅,她闪身躲开,殷芷兰双手僵在半空中,浅浅,你爸爸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跟他计较。

沈清浅哑然失笑,她转身想离开被殷芷兰从身后抱住,殷芷兰颤声地求道:好女儿,就一会,一会会不行吗?妈妈真的很想你。

殷芷兰一辈子衣食无忧,毕业就嫁给沈博伦做了全职太太。

曾经沈清浅很开心,因为每天都有母亲的陪伴,但成长过程中,她也见识到了,母亲因为全职太太的身份在家里没有话语权,他们家是完全的父权家庭,沈博伦全权做主。

所有的事都可以听沈博伦的,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人沈清浅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沈清浅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做到现在安然地生活的。

沈清浅对生育她的人能够给与最后的仁慈是不把她拉下水,她料想沈博伦这漫长的一生里必定做过见不得人的事,说她为了林清寒也好,说她为了社会正义也好,她既然决定为林清寒讨回公道,这条路上遇到牛鬼蛇神都不怕。

沈清浅没有挣脱,由着殷芷兰从身后抱住她,殷芷兰的泪水打湿了沈清浅的肩头,她乞求孩子留下来吃一顿饭,10年了,就一顿饭,咱家全家人好好吃顿饭,好不好?

沈清浅不知这一顿饭有何意义,缺少林清寒那能算是全家吗?沈清浅如鲠在喉,就算是她和家里彻底分割前的最后一次和平吧,她决定留下来吃这顿饭。

餐桌上,前所未有的沉闷,沈恩泰一向精明,也没有在这时候主动开口,临到尾声,他提出送沈清浅。

沈清浅也没拒绝,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出了大门,沈恩泰回身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问你一件事。沈清浅眸光望着远方,像是在和空气对话,你知道沈博伦送走林清寒的事吗?

沈恩泰没做声,沈清浅哼笑,连你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沈清浅伸手拦了一辆车,沈恩泰叫住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把你们这些烂人都关进监狱。沈清浅说得气势汹汹,沈恩泰脸色难看,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告诉你,沈恩泰,我现在还认你这个亲戚,但是你以后要是在婚姻上对不起路遥,我不止跟沈博伦,跟你,跟你们沈家都断绝关系。

沈清浅坐上出租走了,沈恩泰蹙眉,他抬手揉揉眉心,坐回到车里失神许久。

清官难断家务事,沈恩泰最终没有沈博伦家里去掺和,他调转车头离开了。

沈清浅从家里出来,本想直接去警局,但她现在情绪极度低沉,况且可能遇到屠斐,她最后让师傅停在路边,她一个人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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