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玄之敷衍的应了一声,有些后悔方才不该命人将汤倒了,是该让惜宁自己尝一尝才对,可如今为时已晚,他日若惜宁还想下厨,他需要想个别的法子哄着她别进厨房。
夜半深时,阁中的烛火已熄,惜宁躺在赵玄之的怀中难以入眠。
赵玄之察觉她没有睡下,不禁问她:“想什么呢?”
“那日见到清儿觉得很是熟悉,她说从前在宫中的时候伺候过我一段时日,可我总是记不起来。”惜宁不知如今的自己,究竟是不是从前该有的样子。
“记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赵玄之对她说过的旧事,都是简短的几句而已。她模糊地记起了赵麟烨是谁,却不记得他们青梅竹马之谊,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我总觉得心里像是丢了什么似的。”惜宁有些失落,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就像是离开了树枝的叶子,没有归处。
赵玄之收紧了臂弯,紧紧地抱着怀中的惜宁,柔声的对她说:“不管是怎么样的你,都是我毕生唯一所爱。”
惜宁听闻坐起身来,问他:“那你是喜欢从前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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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B:程颖zyy(欢迎随时来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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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赵玄之一时语塞,从前的楚惜宁断不会问他这样的话。
见他不说话,惜宁有些不悦。
“不管是从前的你,还是如今的你,都是我的挚爱,不要没事总是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赵玄之近些时候每日都想法子哄惜宁高兴,就是为了让惜宁感受到他的爱意,如今她这样说,难不成是是他有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惜宁听他这样讲,下一刻乖觉得像只温顺的猫似的,扑进了赵玄之的怀中。
阁外守夜的清儿和莺儿听到里面嬉笑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嘴角都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笑意。
翌日,赵玄之带着惜宁一同入宫觐见,路过明懿宫的时候惜宁在门口停留了许久。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目光望向里面。
赵玄之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你瞧什么呢?”
“感觉这里从前来过,只是记不起何时来过。”惜宁看见明懿宫大门微开,想要走进去,却被赵玄之拦下。
“皇上和皇后都等着见你我,迟了怕是不好。”赵玄之赶忙找个借口带惜宁离开了这里,明懿宫是赵麟烨旧时所住的宫殿,他不愿惜宁再过多想起有关赵麟烨的事。
凤仪宫如今已是李如玉在住,为了免去多余的礼数,赵骐云特意让赵玄之带惜宁来此处相见。
“皇上万安!”赵玄之和惜宁一同恭谨向赵骐云和李如玉行礼。
“不必多礼!”赵骐云抬手示意二人平身,他见到惜宁很是高兴,李如玉亦是如此。
惜宁看着他们的目光既恭谨又陌生,即使赵玄之从王府来宫中的路上与她说了皇上和皇后从前和他们之间是如何亲近,可是对惜宁来说,陌生就是陌生。
许是李如玉发现惜宁有些不自在,笑道御花园风景正好,劝着赵骐云和赵玄之陪她们一同走走。
御花园内,李如玉和楚惜宁走在前面,赵骐云和赵玄之则跟在她们二人身后。
“惜宁记不得从前事了,对她来说并不是坏事。”赵骐云淡笑道。
赵玄之点了点头,“皇兄说的极是,只要她在臣弟的身边,臣弟此生便知足了。”
“今后可有什么打算?”赵骐云的这句话,大有深意。
赵玄之自是明白他话中何意,自己许久不理朝廷之事,赵骐云一时找不到可用之人,当然是更愿自己回来。
“回想起从前发生过的一切,犹如做了一场大梦,臣弟当真是累了,今后只想两袖清风做个闲散王爷,带着心爱的女子携手游遍人间山水,这便是最好的打算了。”赵玄之知道,若是应了赵骐云的意思,他免不了时时又要为东昭征战沙场,如今的他只想和惜宁安安静静地过余下的日子。
赵骐云无奈,只得允了赵玄之的心思。
谈笑说话间惜宁突觉身子有些不适,一时头晕目眩起来。赵骐云命人马上将宣太医来给瞧瞧,未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亏。
回到郢王府,赵玄之命人将前些时日从皇宫送来的补品都拿来给惜宁,那紫参难得,定是要给她炖成补汤好好地喝上几碗。
赵玄之从那日起,不再过多留心朝堂政事,一切心思都花在了惜宁身上。赵文安虽然一向醉心诗书,但在朝政之事上也是能帮得上赵骐云的。如今天下安定,边疆未再生战事,倒是难得的太平盛世。
惜宁愈发贪玩,整日里求着赵玄之带她出去东瞧西看,二人将日子过得着实令人羡煞。
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这日赵骐云正在勤勉殿批阅奏章,门口的小太监急匆匆拿着一封信函进来,说是郢王殿下命人送来的。
赵骐云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打开一看,信笺内容说西陵国景色别于东昭,另有风情。信中又提起惜宁已经有孕三月,因车马劳顿以致胎气不稳,待到胎像稳固,赵玄之定会带着惜宁一同入宫请安。
看完这封信,赵骐云不禁为他们夫妇二人高兴,一切都已苦尽甘来,该去的人已经去了,该忘记的也该忘记了。
郢王府内,惜宁躺在榻上,赵玄之守在一边问她想吃些什么。
惜宁摇了摇头,她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将要为人母,她用手抚摸着小腹,内心却是五味陈杂。
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令赵玄之有些心疼,更让他有些害怕。
他的生母不受先帝宠爱,生下孩子也只是封为了淑女,之后再为瞧过一眼,宫中的人欺辱他们母子,他的母妃因为在生下他之后小月里没有调养好,身子一直越来越差,以致最后太过孱弱,竟被一场风寒夺了性命。
“惜宁,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赵玄之将惜宁揽到怀中,用手轻抚着她的背。
她顺势伏在了他的膝上,柔声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腹中有了你的骨肉,我心里是极为欢喜的。自从你将我带回王府之后,我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梦中的我时而悲伤,时而高兴。等到梦醒后我又分不清那到底是曾经发生过的,还是只不过是梦而已。你对我的好,我都是明白的,这个孩子你可以当做是我们情谊的见证,也可以当作是我对你的报答。”
赵玄之听到“报答”二字,手指微微用力的在惜宁的头上敲了一下。
“疼!”惜宁吃痛的喊道。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既视你为挚爱,不管是好的坏的,美的丑的,只要是你楚惜宁身上的,我都爱。有句话叫爱屋及乌,即是如此。”只要是他认定的,不管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听到他这样说,惜宁更是高兴。
服过安胎药后的惜宁早早睡下,赵玄之生怕底下的人照顾不周,日日夜夜都守在惜宁的身边亲自照看,惜宁原先觉得不该如此,万一被有心之人传到外面,会有损他的名声,赵玄之却说身为夫君就该这样,若是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定是羡慕他们夫妇的琴瑟和鸣。
这一夜的梦很长,梦中惜宁手持黑羽卫的令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面孔,她不自觉地开口,缓缓地唤了一声:“你是谁……”
那人的面容愈来愈清晰,他伸出手目光甚是柔情,“惜宁,黑羽卫的令牌在哪里?”
“我不知。”她不自觉地脱口道。
方才目光温柔的男子,突然换上了另一幅冷漠的面色,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令她有些害怕。
“我会请求父皇为你我赐婚,我答应会娶你,决不食言。”他说完后,便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梦中的惜宁听到那男子说要娶她,内心有着难以言说出来的莫名欢喜,只不过在这欢喜之情中,又掺杂着那么些许的悲伤。
为什么,她会如此伤心?
梦寐转瞬,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房间,房间内的一切陈设布局看在眼中是如此熟悉。
那床榻之上躺着一个女子,惜宁慢慢走过去轻轻掀起床幔,看到那女子的模样大吃一惊,她竟与自己一模一样。
“誉王妃,该吃药了。”
床榻上的她全然当未听见,待丫鬟又唤了一声,她才开口:“拿下去全部倒掉。”
门被推开,一个男子接过药碗命那个丫鬟退下。
“你来做什么?”床榻上的女子眼神透露出来冷意。
他不答话,反而在床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碗中的药汁,劝道:“良药苦口,喝了药病才能好。”
“你真的希望我好起来吗?”女子的语气既悲凉有嘲讽。
此时的惜宁,恍惚间好似想起了什么,他是赵子逸,他是东昭国的三皇子,那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是她曾经付出一切的男人。
他娶了她,却不曾给予过一丝宠爱。
那男人曾许诺给她一世情深,而后为了权势娶了别的女人,为了谋权篡位逼她交出黑羽卫的令牌,她没有给他。
“赵子逸!”
惜宁喊着赵子逸的名字醒来,这一喊扰醒了身旁睡着的赵玄之,他将惜宁摇醒。
“惜宁!惜宁!”
惜宁惊醒,眼神迷茫。
“睡梦魇了吗?”赵玄之将她揽到自己怀中,柔声安抚着。
这场梦,令惜宁记起了所有事情,她前世是如何在誉王府低声下气地过了三年受尽冷待的日子,自己又是如何枉死在赵子逸手上的,曾经发生的一切,她都记起来了!
她又是如何一朝重生,过往与赵玄之和赵麟烨之间发生的一切,也皆数记了起来。
待她冷静下来了,突然问道:“赵子逸现在人在何处?”
赵玄之顿时怔住,“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惜宁淡笑,“从前的事,我都记起起来了。”
“所有事情?”赵玄之有些意外。
惜宁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场梦让我记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赵玄之俯首轻轻吻了一下惜宁的眉间,“过去那些不高兴的事,想它去做什么,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过好今后的日子,我将是你终身的倚靠,有我在,你再也不用怕任何事。”
“能不能让我见见赵子逸?”前世她命丧于他手,本想这一世老死不相往来放他一马,可这一世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摔下悬崖失去记忆,若不是上天顾怜,她也许会和赵玄之这一生就阴差阳错的分开也未可知。
“皇兄将他关在了大牢,每日受极刑之苦,当真是比死还叫他难受。”赵玄之叹声道。
惜宁坚持要去见赵子逸,赵玄之无奈只得为她去求赵骐云,赵骐云知道惜宁定是恨透了赵子逸,于是传下了口谕,准允将赵子逸交由郢王妃发落。
刑部大牢内,赵子逸一身血水瘫坐在地上。
惜宁独身进了牢内,看着牢房角落那里萎靡不振的赵子逸,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许久未见了,子逸哥哥。”那四个字从她口中喊出,恍如隔世。
赵子逸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是惜宁后,面色微微有了异样。
他如释重负般地道出两个字:“是你……”赵子逸以为惜宁已经死了,如今见她好好活着,他是高兴的。
惜宁眼神冰冷地看着赵子逸,“你相信这世上有前世今生之说吗?”
赵子逸冷嗤:“郢王妃若是特意来与我说笑,或是故意来此奚落,那倒大可不必。”
她不理会他,依旧自言自语:“我前世曾经爱过一个叫赵子逸的人,他是东昭国最不受宠的三皇子,宫中人人都道他出身低贱,唯有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在我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是他救的我,在我跪在梅林里淋雨受罚的时候是他给我打伞,陪我一起挨冻。”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些无稽之谈,在赵子逸的耳中像是在说笑。
“你不相信,是因为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前世今生之谈?”惜宁笑得讽刺,眼前这个男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曾相信过她。
前世为了林莹月如此,这一世到了这番境地也是如此。
“郢王妃既然这么喜欢说笑,罪臣倒想听下去了。”赵子逸虽然略带疑色,但见惜宁说得如此认真,也想继续听她说下去。
“那个叫赵子逸的男人娶了我为王妃,可他却不曾好好待我,在我嫁与他一个月后,他又娶了林莹月为侧妃。我在他的府中受尽了冷眼,整整三年。后来他为了权势杀了侧妃,又杀了我……”惜宁说到此处不免有些哽咽,那些委屈岂是旁人能懂的?
“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男人的下场是什么?”赵子逸半信半疑地问。
惜宁摇了摇头,“就因为我也不知,所以我今日特来此处见你。”说完,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扔到他的面前。
赵子逸心中顿时了然,“郢王妃这是专程来送我的。”
前世是他亲手杀了她,丝毫不顾夫妻之情。这一世他又一次害她坠崖,险些尸骨无存,所以绝不可能再对他心慈手软。
赵子逸颤抖的手拿起那瓶毒药,没有犹豫的吞下。闭上眼回忆起自己的这一生,他只觉活得是如此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自在。这瓶毒药对于他来说,更是一种解脱。
惜宁见赵子逸吞下毒药,转过身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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