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到了灌下第七天那一剂时江月棠的嘴角忽然溢出小量黑色的血。
一屋人忙做一团。
但是除了给她擦干血迹和给她灌些一般的解药之外谁也不敢做别的。
此时的江月棠不仅体温极低而且四肢开始出现冰冷的状况。
按照大家以往的经验,这是生命快要走到终点的特征。
这时,又有几位从全国各地请的名医陆续而至,但江传雄不敢让他们马上配药了。
一直坚强面对的甄慧媛终于熬不住,于这天中午时忽然两眼一黑,随后便晕了过去。
名医们立即去救治甄慧媛。
甄慧媛只是操劳和忧伤过度而已,所以只需好好卧床休息几天并喝几剂安神滋补的药即可。
江传雄与名医们聚在隔壁间开会。
“江大人,贵公子这病症......恐怕......”来自广西的刘大夫轻声说道,并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来自四川的赵大夫也叹着气摇了摇头。
除了尹衡外,其他几位大夫也相继表示无能为力。
江传雄面如雕塑般,嘴巴紧抿着,许久都不说一句话。
众名医便纷纷安慰,说也许江月棠福大命大,会有奇迹也不一定。
但他们越是这么说时江传雄就越发觉得心口闷疼。
良久之后,江传雄看向大家说:“此次有劳大家从各地赶来,江某感激不尽,望大家回去时也能一路顺风。”
说罢,江传雄命人端上钱银,分别分给众名医,然后一个个将他们送走。
最后,只留下尹衡。
尹衡和顾十八娘都会在江府住一些时日,尽力救治江月棠。
尹衡看向门外立在廊庑下的江传雄,心情也和江传雄一样悲怅、沉重。
他猜测这不长不短的十五天里江传雄的内心肯定已经分崩离析了无数次,他很想安慰几句,但又觉得此时连安慰的话都显得如此的无足轻重。
司马府里,司马彧和张裰相对而坐,司马彧的眼里红丝遍布,看向张裰的目光复杂难言又阴晴难定。
“你不是说中了这种毒的人必死无疑吗?怎么都过去十五天了他还能活着?”司马彧盯着张裰冷声问。
张裰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强做镇定道:“按理说中了这种毒的人快则两三天内,慢则五六天内必死无疑,没有谁能撑过十天的。”
“可他已经撑过了十五天。”司马彧怒气冲冲道。
张裰忙放低姿态道:“大人别生气,就算他比一般人熬得久一点,可这种毒是无解药的,所以他迟早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