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打拼的那几年我亲眼看到了许多黑暗的事,对这世道感到失望,便回来了。”
江月棠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然而她实在还有很多疑问想要解开,便又鼓起勇气道:“我昨晚在你们提供的被单里发现了一块铜牌。”
说这话时她十分留意着步凡的表情,她发现步凡一听到关于铜牌的事就忽然很紧张,但为了不至于失态他又强自按捺着自己的情绪。
江月棠的好奇心顿时被激起,道:“那铜牌我看了后又放回了远处,现在肯定还在那被单里。”
步凡有种想马上进里间去拿来看看的冲动,但他还是强忍住没有这么做,而是笑着道:“是吗?你不说起我都快要忘记这回事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江月棠微笑着问。
“起码十年了。”步凡说,没有看向江月棠的眼睛。
江月棠又问:“十年前,你给一户姓司马的人家当过侍卫?”
听到‘司马’二字,步凡全身都微微颤抖,良久才说:“嗯。”然后猛地站起来说:“我去去沐浴间,抱歉!”
说罢他立即走了。
方昭恒放下手中的书,朝江月棠看过来,低声道:“干得好。”
他是知道今上一直在找周铜的去向的,‘日月流星刀’派的人也一直在帮着找。
从这几年的寻找结果来看,基本上可以断定周铜是死了,但是周铜究竟是被谁杀死的?这一点大家都不知道,但是大家又都很清楚——也许了解了周铜的死因便可以知道策划害死先帝的幕后人是谁了。因为很显然周铜当初杀死关隐士是为了封口,而周铜也很有可能会被其幕后人所封口,只是现在尚没有找到线索和证据而已。
步凡先去了沐浴间,然后回房间去翻那张被单。
果然,那个椭圆形的铜牌还在那里。
步凡其实已经忘记了自己竟然还留有这个铜牌的事。
当年,当他从司马彧的后院翻墙而逃时他身上还穿着侍卫的衣服,不过当他逃到安全的地方时他便将那套衣服都脱下扔了。那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铜牌居然还留在他的口袋里。
他当时也想将这块铜牌立即扔掉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也许留着日后还能用得上,毕竟他始终相信像司马彧这样的人迟早是会受到上天的惩罚的,到那时,他不介意拿着这唯一的证据给司马彧的伤口撒把盐。
毕竟,当年若不是他逃得快一点,说不定早就做了司马彧的刀下鬼了。
然而后来时间一久他又淡忘了它。
不过他并不希望此事被‘日月流星刀’派的人知道,因为他觉得给他们知道毫无用处,毕竟江湖和官场是两码事。
他将那块铜牌细心地锁在了一个柜子里,再到大厅来。
见步凡出来,方昭恒问:“南陵州有姓司马的人家吗?我印象中那里好像没有哦。”
步凡脸上微露惊慌,忙强自镇定地答道:“是搬到那里去住的,后来那家的主人需要调任到别处去,所以他们一家人只在南陵州住了一年半便走了。”
这回答可谓是完美,步凡眉眼微挑。
斟酌了一下后方昭恒问:“后来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我不太清楚,当时我家里有事去信叫我赶紧回去,我就回去了,等我再次回到南陵州时他们全家都搬走了。”
“那户人家的主人叫什么名字?”方昭恒又问。
“司马有荣。”
方昭恒笑了笑,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