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娇后 !
“臣斗胆,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处理陛下的奏章,朝见大臣,除了当年的吕后,我大汉……”
“吕后?”听到故人的名字,陈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差,吕后手段的确是狠辣,但她对这个女人,却是极欣赏的。从刘邦只是一个小混混的时候,就与她一路相伴,可惜,她遇上了这么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只记得新人笑,将患难与共的糟糠之妻弃之如敝履,甚至还为了戚夫人想要废掉刘盈的太子之位。那个男人,为了自己活命,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推下车,于陈娇看来,吕后对戚夫人下手,毒杀赵王如意,又怎及刘邦狠辣的千分之一?吕后杀的,是和她有过旧怨的人,可刘邦要杀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刘家的这些子子孙孙,心怀鬼胎的太多,吕后的确杀了不少刘姓的人,但这些被杀的人当中,又有几个是没想过杀了吕后和皇帝,自己登上帝位的?只不过,吕后先下手为强罢了。
一直以来,陈娇都不认为吕后做错了,只是吕后的有些手段,的确过于狠辣,可这些狠辣,有些,也出自韩卿。真算起来,狠辣的,是她,而不是吕后。
“皇后,”陈娇打断了中山靖王刘胜的话,却只是说了句“吕后”就无言了,大臣无一人敢接话,朝堂中一时陷入沉默。刘彻见陈娇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又见王娡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满,忙出言提醒道,“皇兄所言,你有何要辩解的?”
陈娇从往事中收回心思,转过头看向中山靖王刘胜:“皇兄把我比作吕后,这是把陛下比作惠帝?还是高祖?陛下,”陈娇面向刘彻,“恕臣妾直言,中山王亲近岳家是好事,但中山王姓刘,别失了王室的风度。”
“你什么意思!”中山王急了,“你是想学吕后……”
“中山王!”陈娇提高音量,“本宫敬你是兄长,你的王妃窦绾亦是太皇太后的族人,是以一再对你忍让,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这般随意污蔑我!”
“污蔑?陛下不在长安的那段时间,难道不是皇后娘娘批阅了所有奏章,难道不是皇后娘娘一人在这朝堂之上,说什么暂代政务吗?”
“本宫说的很明白,暂代政务,陛下一还朝,本宫便将所有的事情交还给陛下处理,中山王说本宫把持朝政,何以见得?”
“陛下,”刘胜道,“臣不解,除了当年的吕后,本朝可没有皇后临朝听政的先例!娘娘说已经将所有的事情交还陛下,那么此刻,您又为何出现在了您本不该出现的早朝之上!娘娘自认没有把持朝政,敢问娘娘,为何您不像太后娘娘一样,留在您该呆的地方,而与我在这朝堂之上,辩您是否有罪呢?”
陈娇面露急色,却仍挺直腰板,故作镇静:“中山王说本宫把持朝政,可若是仅凭本宫今日来到这早朝一点,未免太过牵强吧!”
“那不妨就请娘娘解释您今日来早朝的原因吧!”
“皇兄,”刘彻见陈娇似乎被问住了,忙开口想要帮她,却见她一个眼神瞪了过来,那意思分明是让他闭嘴,他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缓了缓语气,道,“皇后自小跟在父皇身边,你也是知道的。朕出宫匆忙,太皇太后又突然病倒,幸好皇后果断,此事,并非皇后本意。好在,皇后聪慧,又得父皇教导,若不是她无心插手朝政,朕定让她陪朕一起批阅奏章。”
刘胜闻言大惊:“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若不是皇后推辞,只怕朕真会这么做。其实,皇后今日上朝,是……”
“中山王,臣有要事禀报——”张汤猛地出声,打断了刘彻。
陈娇眯了眯眼,张汤现在的心思可是越来越多了,她就不信,张汤现在开口,是思前想后,挑好了的时间。
“张大人好大的胆子!”陈娇怒道,“竟敢打断陛下!”
“陛下,”张汤见到皇后的一脸怒容并非假装,而是真的生气,他才知道害怕,“臣有罪。”
在张汤打断的那一瞬间,其实刘彻是松了一口气的,他看见阿娇被刘胜为难的时候,他想要帮她,却又害怕破坏她的计划,他不知道,阿娇的窘色,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那一刻,他突然开始想明白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