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出错了呢?如果有了私欲了呢?我可不想这种可以千里迢迢掌控我生死的神明存在啊!
还真以为自己是正义与审判的神明吗?这样根本不可能带来和平的!
这是漠视人权的做法!杀戮是无法带来和平的!
针对约翰与怪人二十面相,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们在弹幕之中争论得不可开交。
约翰,或者说乔书亚并没有阻止他们的交谈,甚至可以说,放纵了他们的讨论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打算成为新世界的卡密,更没有打算落到和死亡小册子的夜神月一样的地步。
世界上有那么多罪恶,真的要全部说完的话,光是一个晚上根本不够。
所以约翰停了下来,他看着直播的镜头,淡淡地说道:怪人二十面相存在于各位的身边,你们的同事、朋友、甚至是擦肩而过的路人,他们都有可能是怪人二十面相只要是心怀正义、知晓这个社会有多么不公的人,都是二十面相。
我是初代的怪人二十面相,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怪人二十面相会不断地扩散、增殖,他们会紧盯着所有自以为隐蔽又位高权重的罪人们,时刻降下制裁的镰刀。
这个全世界的直播间中有人发出弹幕询问着约翰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有人在吐槽中二病真可怕,尤其是有能力的中二病。
还有的人在猜测是不是约翰过去遭受了法律的背叛,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所以才会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正义,去审判那些罪人。
和街道上被堵住的马路不一样,接收到信号乘坐着直升飞机的电视台已经来到了这栋钟楼前,记者正报导着此刻发生的一切。
那些跳出来的画面也早已经可以自由关闭了,但是选择关闭退出这个直播间的人寥寥无几。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观看着这场直播的不仅仅是还在路上的武装侦探社成员,乘坐着直升飞机赶来钟楼的异能特务科的特工,就连港口黑手党也在关注这件事。
还有回到了白雪皑皑的莫斯科,正在隐秘的基地里欣赏着这出绝佳戏剧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约翰竖起了手指,贴在嘴唇上,轻轻地吐出了气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践踏法律,并且自以为可以玩弄法律的那一刻,你们便已经被怪人二十面相瞄准了,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会落下。
在今晚之后,世界将会被改变,恶人们会感到害怕,会觉得绝望,会不敢再向弱者深处罪恶之手因为怪人二十面相的存在。
而弱者,也不再需要以死来为自己的生命添加意义了,你们有新的方式来维护自己内心中的正义与权利。
在这一刻,有不少人因为约翰话语里所透露出来的沉重而默然了。
江户川乱步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清醒的大脑乱糟糟的,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甚至也知道自己恐怕无法阻止他,但他依然拼命地赶到这栋钟楼,努力地赶在最糟糕的结局发生之前去到那顶楼,拦下金发的青年。
约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太累了我明天再补上后面的3000字
这章其实是中心思想是,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怪人二十面相的存在便是类似的震慑
第98章和平之神
无独有偶,与约翰关系最深的蜷川隆兴,此刻他的住宅也被铭苅一基警官再一次敲开了门。
清丸国秀那个案件,是约翰做的对吧?虽然他做得好像很完美,但是田村已经交代了,是约翰唆使他去做的,而雇佣了约翰的你,也有嫌疑。
铭苅一基低声说道。
蜷川隆兴面色不变,他淡淡抬眼看了铭苅一基一眼,并不说话。
我知道你的悲痛,但是你那样做,知香妹妹真的会高兴吗?是她让你去复仇的吗?她说了你为她复仇,就会感到慰藉吗?
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话!
孙女知香是蜷川隆兴内心的伤痛,一旦被涉及到,根本不可能沉默。
正是因为死去的人不会说话,所以活着的人菜肴为她复仇!她的未来全部被夺走了,所以我才想要清丸国秀死!要让他死得毫无尊严,要让他死在绝望之中!!
头发全白的老人声音低沉,那其中饱含着的怒火与憎恶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知香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是为了她复仇的,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让快要崩溃的灵魂获得安息才这么做的!
蜷川隆兴的声音因为怒吼而嘶哑起来,明显情绪十分激动,铭苅一基虽然内心悲痛,痛恨着自己不得不用蜷川知香的死亡伤害蜷川隆兴的行为,然而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个曾经在政治界与金融界呼风唤雨的雄狮仿佛忘记了此刻自己的衰老,他发出了让天地都不由得为之一颤的咆哮声:我知道清丸国秀为什么出狱后会继续犯案因为他觉得最糟糕的情况不过是再次入狱!!哪怕真的判决了死刑,他也依然可以在监狱里活下去,一直活到有那个蠢蛋法务大臣在他的死刑判决书上签下断送政途的签名!
因为法律没有足够的利益与力量,让他一想到再次犯罪便不寒而栗的震慑!
蜷川隆兴冷笑着说道:既然原本该保护国民的法律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那就只能从外部进行威慑了!
铭苅一基沉默地心想着:果然,约翰的背后有蜷川隆兴作为后盾,恐怕约翰的兴风作浪还有蜷川隆兴的推波助澜,契机便是蜷川知香的死亡。
蜷川隆兴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并且因为铭苅一基提到了孙女知香,而明显得流露出了怒意,铭苅一基再留下去,那些站在一旁的保镖们恐怕就会要不礼貌地将他请出去了。
铭苅一基在那之前识趣地告辞离开了,他站在这栋华美的住宅屋外,远处的夜空已经被警车上红蓝的两色灯光照亮得犹如白昼。
今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啊
他消沉地低喃着。
可以说今晚全东京的警力都动员起来了,然而真正能够去到约翰身边,阻止他向全世界直播的,却寥寥无几。
是异能力,异能力的波动阈值还在不断地升高
异能特务科的成员们紧张地监控着。
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已经赶到了钟楼下,只是当他们想要进入钟楼时,却像是遭遇了鬼打墙一样,回到了原地。
攻击也是没有用的,已经清理出道路的警方试图用火力攻破,然而所随着橘色火光发出去的炮弹,也是原路反弹了回来。
明明从外面看去毫无异样,然而有隐形的壁垒将钟塔笼罩于其中,唯一在塔内的,只有始作俑者的约翰,与比任何人都提前赶到的江户川乱步。
约翰·李贝特是空间系异能力者吗!?
坂口安吾揉了揉眼镜下方发烫酸涩的双眼,他咬紧了牙根,腮帮发酸:这下子能够结束这一场灾难的只有江户川乱步了吗!
江户川乱步从未如此狼狈过。
是在警察学校的那几年,又或者是与福泽谕吉一同在外奔波,准备建立武装侦探社那段时间,哪怕他受到过排挤与误解,也不曾像现在这般跑得两条腿酸软得如同煮过头的面条,心肺剧烈跳动着,好像快要从自己的胸腔里蹦出来。
汗水不断从额头与面颊上滑落,但是竭力奔跑着的江户川乱步却根本连擦拭的时间与精力也没有。
约翰·李贝特想要放出拉普拉斯的恶魔也好,自爆怪人二十面相的身份也好,其实江户川乱步都不在意。
若合我意,一切皆好这句话就是他人生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