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说着,他还委屈得哭了起来。

他心想他也太命苦了,又不是他自己想要跑回去,是那个破系统逼着他跑回去,结果现在所有的锅都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都怪那个破系统!

温池太害怕了,一时间没控制住哭声,再加上他嘴里又含着一根手指头,哭得就像是鬼在嚎似的。

哭到最后,连时烨都被他哭得头疼,冷声道:本宫没有怪你,你哭什么?

温池哭道:小人心里苦。

时烨忍无可忍:闭嘴!

强烈的求生欲使得温池的哭声戛然而止,他努力闭紧嘴巴,睁着被水雾遮盖的杏仁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时烨那灰黑的身影。

房间里一片灰暗,只有浅淡的月色从窗台照进来,勉强将房间内的东西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过时烨的视线很好,不仅能瞧清温池含着他的手指哭嚎时的丑样,还能看见温池即便没了声音,那大颗大颗的泪珠也在源源不断的从眼角滚落出来。

时烨顿了顿,终是压下了替温池拭去泪水的冲动,他命令道:把我的血喝下去。

温池不敢违抗时烨的话,于是硬着头皮将口中的血全部咽了下去。

神奇的是,尽管时烨的血也有腥味,却不如想象中那般难以下咽。

紧接着,温池全身的疼痛便以极快的速度消散了,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膝盖上的伤口正在肉眼可见的愈合。

温池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这是怎么回事?

时烨的血竟然

恍惚间,温池想起长公主对时烨说的那些话,他原以为长公主在担心时烨的脸和腿不能恢复,所以才那么尽心尽力地劝导时烨去看大夫。

可是现在看来,也许长公主指的是时烨的这个能力。

第30章系统

自从温家出事以来,温良便没再踏出家门半步。

他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从他娘以及下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似乎是温池在皇上那里告了温家的状,以至于他爹温长清的官职从三品落到六品以下不说,在官场上更是受尽了流言蜚语、遭到了同僚们数不清的白眼。

温长清新任的职务并不如以往那般轻松,他从礼部调到了刑部,而刑部里有不少人是四皇子时锦的党羽,那些人刁蛮霸道,但凡是不亲近四皇子时锦的人都被他们列入了敌方阵营,哪怕是温长清这种属于墙头草的中立派。

因此温长清刚上任便时常被那些人刻意刁难,甚至有几个年纪小于他的人也能骑在他的脑袋上作威作福。

有时候精神上的打压比身体上的惩罚更令人崩溃,温长清在新职务上呆了五六日便受不住了,甚至有了辞退职务带着妻妾老小回乡下避一段时日的想法。

不过更令他崩溃的是,在此之前,他曾屡次去尚书府找尹大人,却又屡次被尹大人拒之门外。

后来有一日,他好不容易在宫外蹲守到下朝的尹大人,哪知道尹大人瞧见他便立即沉下脸来。

温长清不明所以,只得向尹大人询问缘由。

尹大人恨铁不成钢地怒视温长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气道: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门儿清。

温长清见状,便知晓那些事定是传到了尹大人的耳朵里,顿时羞得老脸通红,急道:尹大人,我是被冤枉的若不是有人跟我说了太子殿下他

太子殿下再怎么着也是太子殿下,岂是你我之辈能够算计?尹大人长叹口气,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若不是你家二儿子替你们温家求了情,你这颗脑袋早从你的颈项上飞出去了,为人要敢做敢当,既然你敢做出那等事,今后有什么后果都自个儿担着罢。

说完,尹大人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尹大人,我知错了。温长清崩溃地跪在地上,悔恨的泪水从眼里溢出来,尹大人可否看在你我二人往日的情分上,在皇上那里多替我美言几句?求你了尹大人!

尹大人仿佛没听见温长清的说话声,走得头也不回。

温长清失魂落魄地回了府,在府内等候已久的许氏赶忙迎了上来:老爷,尹大人怎么说?他愿意帮咱们一把吗?

温长清脸色铁青,扭头看着许氏担忧的脸,便想起了这一堆糟心的事情倘若没有许氏在他耳旁怂恿的话,他又怎会起了让温池代替温良入宫的心思?

如今太子身后的花家如日中天,就连皇上都要为此忌惮太子三分,哪怕太子毁了容又双腿残疾,却不知比那些不受宠的皇子好到哪里去了,他们家温良嫁过去不亏,若是温良像温池那般入了太子的眼,他们温家更是鸡犬升天。

都怪许氏

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家竟敢在他这里念叨,害得他鬼迷心窍,白白错失了傍上太子的机会不说,还引来了这等祸事

温长清越想越气,甩手便是一巴掌落在许氏脸上。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许氏被打偏了头,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温长清,嘴角渗出了一抹鲜红。

温长清整个人都被怒气笼罩,抬手指向门口:给我滚,今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许氏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老爷

温长清怒吼:滚!

许氏泪流满面,转身疾步出了书房。

尽管温长清在许氏和下人那里发泄了一番,可翌日还是要进宫伏低做小、被同僚们冷嘲热讽,温长清表面上隐忍至极,内心里却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回府后又把怨气通通发泄在许氏和下人身上。

如此一来,整个温府都被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笼罩,人人自危,生怕惹火烧身。

就连身为家母的许氏每日也在以泪洗面,既怨温长清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又恨温池不给温家留一点活路,如今那个该死的白眼狼攀上了残废太子,麻雀飞上枝头成了凤凰,竟然连养育他长大的温家都不放过。

不过无论家里发生了多大的事,许氏也没舍得将这些糟心事告诉温良。

温良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当成眼珠子疼爱的宝贝,将来可是要嫁给京城里最有出息的青年才俊,她不希望温良把心思放在这些不必要的碎事上面。

有了许氏的叮嘱,温府的下人们也十分默契的不在温良跟前提起这些事。

虽然温良无意间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是他从未将这些消息放在心上,仍旧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唯一的疑惑便是曾经的玩伴突然不再来找他。

温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端午节这天。

他打听到曾经的几个玩伴准备去外面的集市上逛一逛,于是他悄悄溜出府,找上了那些玩伴。

可是温良万万没有想到,昔日关系不错的玩伴们在瞧见他之后,纷纷换了一副嘴脸,将他逼到集市的角落,欺负他辱骂他

你爹真下作,连自个儿亲生儿子都要算计。

我爹说了,不要我跟你们温家的人走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时候被算计的人就是我了。

温良,你肯定知道你爹要拿你弟弟代替你的事,结果那几日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我们吃喝玩乐,你的心可真歹毒。

玩伴们你一言我一语,恶毒的话犹如针一般扎在温良的心口上。

温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有泪水顺着脸庞不停的往下滑。

最后,温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脱了身,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府里。

两个丫鬟良久没有等到他回来,正在院门口探着脑袋张望,远远瞧见了他的身影,连忙迎了过来。

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大少爷,你用过膳了吗?

温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嘴里全是泪水的苦涩味道。

他无声地摇了摇头,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