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话音未落,压在他身上的其中一人手起手落,用力劈在了他的后颈上。

温池顿时感受到后颈上传来一阵剧痛。

紧接着,他眼前一花,整个人都没了知觉。

温公子,你醒醒。有人在温池耳边说话,温公子?

温池的意识逐渐回笼,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后颈上的疼痛,火辣辣的疼,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他的皮肤,他疼得嘶了一声。

温公子。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没事吧?

温池可不觉得他像是没事的样子,可是他现在实在疼痛难忍,没心情去反驳那人的话。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略显吃力地睁开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那人皱着眉头、嘴角轻抿,脸上写满了担忧,眼底也全是愁色,他凑得很近,呼出来的热气全部洒在温池脸上。

花、花公子?温池被花子藏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往后靠,然而他背后就是墙壁,他再怎么努力也拉不开他和花子藏之间的距离。

最后是花子藏察觉到了温池的情绪,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坐到了温池旁边。

花子藏苦笑一声:你昏睡了半个时辰,倘若你再这样昏睡下去,我想我就没办法向太子殿下交代了。

温池默默地低头看了眼五花大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又抬头看了眼同样被五花大绑捆着的花子藏,沉默片刻,他才道:我们还能活着回去见太子殿下吗?

花子藏也不太确定,迟疑道:若是他们只图财的话,也许很快就会放我们走。

温池问:他们是谁?

花子藏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今日下午回来时,他们便躲在我卧房的柜子里,趁我不注意时偷袭了我,我看他们的面相很陌生,对这府里也是熟门熟路的样子,可能是早有准备。

温池道:既然早有准备,他们还会轻易放我们走吗?

花子藏语塞,半晌才叹口气,早知道我就不把瑄王安排给我的那两个人赶走了,我以为麻烦了瑄王,想不到是害了自己。

温池没再说话。

他很难受,不仅后颈上疼痛难忍,而且四肢也发麻得厉害,他很想动一动手脚,无奈身体被绑得结结实实,要动一下十分困难。

挣扎了半天,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认命地靠在墙壁上,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柴房,他们正对面堆满了柴火,地上也洒满了干枯的树枝,整间柴房没有窗户,只有一扇不算结实的木门紧闭着。

这间柴房的环境和温池那个院落的柴房差不多,看来他们还没有离开花子藏的院落,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离开周府。

花公子。温池忽然想起一点,你会武功吗?

闻言,花子藏尴尬道:抱歉,我不习武。

温池顿了顿,又想起了一个点子:你说我们现在大声呼救的话,能不能喊来林将军?

花子藏认真想了一会儿,叹道:虽说林将军住得不远,但未必近到能听见我们的声音,可惜这里偏僻,附近也没住其他人,就算有人,就怕在他们赶来之前,我们便已遭遇了不测。

尽管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们尝试着把彼此身上的绳子解开,只是绳子捆绑得太扎实,又打了死结,他们几乎把指尖磨破了皮也没能动绳子分毫。

后来,温池又尝试着在花子藏的帮助下站起身,结果还没站直,就听得柴房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温池和花子藏同时呆住。

男人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将温池推到地上。

温池被推得四脚朝天,好在花子藏及时用身体在下面替他挡了一下,才没让他摔得太惨。

花公子,林公子,你们都是聪明人,识相点,也好让自己少受点罪。男人凶神恶煞地威胁了一通,接着捡起之前被花子藏吐在地上的帕子,二话不说便重新塞进花子藏的嘴巴里。

花子藏:

温池看见花子藏的脸色瞬间变青,甚至有些想要呕吐。

第61章奇葩

男人见花子藏想用舌头把那个帕子顶出来,便抢在花子藏动作之前开口:吐吧,你吐出来多少次,我就往你嘴里塞多少次,反正帕子掉在地上又不是往我嘴里塞。

花子藏:

男人的话很快起了作用,花子藏居然就这么妥协了。

温池眼睁睁看着男人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条崭新的粉红色帕子,作势要塞进他嘴里,他连忙配合地张开嘴巴。

男人见自个儿还没把帕子递过去,温池就已经张大嘴巴的在那儿等着了,顿时有些怔愣,不过片刻之后,他又乐呵起来,随意把帕子往温池嘴里一塞,动作比刚才对待花子藏时温和了不少。

我就喜欢林公子这样的聪明人。男人嬉皮笑脸地说道,你识相点,我也少辛苦点,这不是双赢的局面吗?

温池心想双赢个屁。

但是他这会儿着实不舒服,后颈还疼着,四肢也格外酸麻,既然暂时逃不掉,还不如让自己少受点罪。

本来温池还在想能不能从男人嘴里套出点话来,结果男人只是进来看看他们而已,见他们又安分下来,便准备出去了。

临走前,男人还用手指了指花子藏:我们几个兄弟就在外头守着,所以别起那些花花肠子,不然我们几个兄弟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

撂完狠话后,男人转身走出柴房。

柴房里又安静下来。

温池闭上眼歇息了一会儿,等他睁开眼时,身边的花子藏仍旧安静如鸡。

温池奇怪地转头看去

只见花子藏神情呆滞地望着对面的草垛,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的嘴巴微张,里面还塞着不久前掉在地上的帕子,只是他那反应就好像塞在嘴里的不是帕子,而是几只苍蝇。

见状,温池倒是突然想起来。

来到晋州后,他和花子藏同桌用膳过好几回,每回都能瞧见花子藏不太爱动筷子,为此时锦还特意问过花子藏是否饭菜不合胃口。

花子藏说他在外游历行医时走过许多条件艰苦之地,也无意间吃错过许多东西,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嘴挑的习惯,但凡是送进嘴里的东西都会格外谨慎。

也难怪之前温池错把太子殿下送来的木匣子当成糕点盒子送出去时,花子藏犹豫了一瞬,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接下了木匣子。

想到这里,温池真是无比同情花子藏。

没多久,男人又来了,这次他身后跟着四个同样人高马大的男人。

几个人走上前,相当不客气地把温池和花子藏从地上拎了起来。

为首的男人挥了挥手,催促道:赶紧走。

其余人纷纷应了声,抓起温池和花子藏就往外走。

可怜被捆绑得五花大绑的温池和花子藏就像那案板上的鱼肉,连丝毫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走出柴房后,外面就是庭院。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抬头便能瞧见夜空中的繁星,还有一轮接近满圆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边,即便庭院里没有烛光,那片洒下来的星光和月光也勉强照亮了庭院。

温池隐约瞧见庭院的空地上站着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