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张衡扯着嘴角,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呵呵一声:你跑啊,你继续跑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往哪里跑。

温池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抓住肩膀,刚才的闹腾劲儿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像是胆小的鸡仔似的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领里:我不跑了我不跑了,你看你们俩身上还有伤,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吧。

谁要跟你坐下来谈?张衡横得像只螃蟹,扬手就要往温池的脑袋上挥去,我早就看不惯你这臭德行了,正好今儿替你哥教训你一顿。

温池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落下,并且距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

慌乱之下,他赶紧往旁边躲。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只听得砰的一声,有人从外面踹开了房门。

背抵着房门的温池根本意料不及,在房门的作用下往前栽去,直接扑到了张衡和张欢的身上,随即和他们一起摔到地上。

温池身下垫了两个人,倒没什么大碍。

可怜了张衡和张欢身上还有伤,结果又被温池这么一撞一压,一时间两个人痛得差点当场去世。

温池被他们惨烈的哀嚎声吓了一跳,手脚并用地从他们身上爬起来。

这时,一个人高马大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正是刘大善。

怎么回事?刘大善不悦的目光扫过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张衡和张欢,最后落在满脸无辜的温池身上,你们在做什么?

温池决定先发制人,向刘大善告状道:他们要打我。

刘大善一愣,随即眯起眼看向张衡和张欢:你们要打他?

面对壮如山的刘大善时,不久前还横得不行的张衡和张欢秒怂,两个人搀扶着坐起来,那幅瑟瑟缩缩的模样像极了胆小的鹌鹑。

你们聋了吗?听不见我说话?被忽视的刘大善很暴躁,眼神微怒,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还是说你们需要我用拳头跟你们说话?

听了这话,张衡终于有了动静。

张衡缓缓抬起头,当他的目光挪到刘大善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上时,他的身体明显哆嗦了一下。

他本想求饶,可是余光中瞧见温池就在边上看着,突然间羞耻心理作祟,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死鸭子嘴硬地说道:我们就打他了怎么着?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好好看你的门去吧。

张衡!张欢没想到张衡会鬼迷心窍地说出这些话,厉声阻止道,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呢!

可惜为时已晚,张衡已经把话说完了。

片刻的怔愣过后,他们同时咽了口唾沫,默不作声地转头看向刘大善只见刘大善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刘大善的相貌本就如同野兽一般凶恶,再加上他的身材五大三粗,手臂上肌肉成块,此时刘大善站直身体,面无表情地垂眼俯视他们,这一刻竟让他们油然生出面对死神的恐惧。

张衡后悔那么说了,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温池面前争那口面子。

于是,张衡和张欢又被揍了。

刘大善揍起人来的时候尤为凶狠,拳拳到肉,揍得张衡和张欢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了,他揍完后,似乎觉得不够,又把门外的两个兄弟喊进来一起揍。

揍到后面,伤得严重的张欢支撑不住,当场昏厥。

刘大善早就对这场面习以为常,摆了摆手,示意他兄弟拽着张欢的两条腿把人拖出去,地板上拖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全是张欢和张衡呕出来的血。

温池看得胆战心惊,双腿发软地靠在墙壁上。

把昏厥过去的张欢拖出去后,刘大善喊来一个婶子把房里简单打扫了一下,那个婶子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瞧见满地的血和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呻/吟的张衡,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安静如鸡地打扫卫生。

打扫完了,婶子便走了。

刘大善也准备离开,临走前,他瞥了眼脸色苍白地靠在墙壁上的温池,想了想才问道:话本看完了吗?

温池弱弱道:还没

刘大善啧了一声:搞快点,我明早来收。

温池连话都不敢说了,忙不迭点头。

刘大善见温池被刚才的血腥画面吓得魂不附体,顿时眼神颇为复杂,他犹豫须臾,出声叮嘱:明早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你今晚好生休息一下,后面就靠你来发挥作为人质的作用了。

温池不敢问他们离开这儿后要去哪儿,他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房门重新关上,一切归为平静。

只有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温池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也许是最近日子过得太平静了,他甚至差点忘了刘大德和刘大善那些人本来就是一群绑匪,并且特意闯入周府把他绑架来了这个地方。

温池原以为那群绑匪只是想要钱而已,才对人质有求必应,可是现在看来那群绑匪应该是只对听话的人质有求必应。

而像张欢和张衡这种不听话的人质,下场是被揍得恐怕连他们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温池着实被吓到了,连话本都看不下去了,他把两个话本收拾起来,和茶壶一起规规矩矩地摆放在桌面上,随后脱了衣服和鞋子上床休息。

床上有两套被褥,一套是原有的,一套是刘大德和刘大善兄弟俩临时送来的。

温池比较喜欢临时送来的那套被褥,又软又轻,还洗得干干净净,他便把原有的那套被褥折叠起来,扭头看向一声不吭躺在地上的张衡。

温池道:我这儿有套多的被褥,你要吗?

张衡没吭声。

温池又道:地板上睡着又凉又硬,你当真不拿被褥垫一下?

张衡还是没吭声。

温池等了很久,没有等来张衡的任何回应。

张衡?温池小心翼翼地喊完,见张衡的身影始终纹丝不动,心头猛然生出一种极为可怕的猜想,张衡你不会是死了吧!

他的话刚说完,张衡便虚弱地反驳道:你才死了。

温池:

张衡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温池听得直皱眉。

不过既然张衡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再自讨无趣,转而把折叠好的被褥放在床尾后,便裹紧被褥躺了下去。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他实在累了,哪怕闭上眼就能想到张欢口吐鲜血的骇人画面,可内心的恐惧终究抵不过潮水般涌来的困意。

就在温池昏昏欲睡的时候,张衡虚弱的声音伴随着咳嗽声响起:林源,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那些绑匪是不是一伙的?

哈?温池瞬间清醒了大半,他可不接受无缘无故扣下来的一顶锅,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我和你们一样是被他们从周知府那里绑来的。

张衡不信:你貌似和他们很熟

温池说:这些日子一直是他们在为我端茶送水,抬头不见低头见,当然比我和你之间熟一点。

张衡又成功的被噎住了。

安静了半晌,他突然幽幽开口:我不管你和那些绑匪是不是一伙的,反正我一定要逃出去,我要找到我哥一起逃出去。

温池敷衍地哦了一声:祝你们成功。

gu903();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