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gu903();后面的若芳也惊呆了,她万万不敢相信若桃竟然敢当着温池的面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来。

若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若芳用颤抖的手拉了下若桃,她感觉有一股凉意在顺着她的背脊往上窜,你还不赶紧向公子道歉!

若桃神情不变,没有丝毫恐慌及惧怕,但她也没有表现出对温池的不耐或者其他不好的情绪,她仿佛只是不赞同温池不喝药的行为罢了。

温池被若桃这川剧变脸一般的变化震到说不出话来,他仰头愣愣望着若桃的脸,好久,他才妥协似的呐呐道:不然你把药搁桌上吧,我等会儿再喝。

若桃想也不想便果断拒绝:不行。

温池:

若桃!若芳脸白得像纸一样,又慌慌张张地去拉若桃,你疯了吗?

若芳,你别劝我。若桃冷声说完,再扭头看向温池时,似乎下定了决心,既然公子不想自己喝药,那奴婢来喂公子喝药吧。

说罢,若桃猛地逼近了一步。

若桃是习武之人,平时她压着身上的气势,又装得唯唯诺诺,很难让人看清她的真实面目,此时她不再隐藏,身上的气势如同巨峰一般沉甸甸地压向温池。

温池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危险,本能地要往床下跑。

但若桃的武功在温池之上,她察觉到了温池想跑的意图,眼神一凛,随即动作极为迅速地伸手在温池胸口点了两下。

温池当即僵住了,他心知自己被若桃点了穴道,焦急之下张口便要求助若芳。

哪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若桃又在他喉间点了两下。

他张口发出来的全是口齿不清地呜咽声。

温池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眼睁睁看着若桃神色淡然地端着药碗靠近,心里真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若桃强迫他的行为,急的是他真的不想喝那碗药。

可此时此刻,纵使他再不愿意也由不得他了。

若桃推开若芳又来劝阻她的手,用另只手捏住温池的下巴并迫使温池抬起头,在温池极不情愿的目光中,若桃低声说了句抱歉,随即端起药碗贴近温池的嘴唇。

温池还没做好准备,就品尝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若桃那只端着药碗的手逐渐倾斜,颜色偏黑的药汤悉数涌入温池口中。

温池本来就抗拒这极苦的味道,昨晚一口气喝完后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这会儿若桃许是担心药汤洒落,喂药的动作较为缓慢,让那又苦涩又难咽的药汤在温池口中过了一遍才滑向喉咙。

一时间,温池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泡在那乌黑的药汤里,他在药汤里沉沉浮浮,苦涩至极的药汁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他。

他痛苦得快要窒息。

偏偏他被若桃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只能仰头张嘴地承受着还有些温热的药汤。

喝到后面,他已经咽不下去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药汁从嘴里溢出,顺着嘴角往下滑落,浸湿了雪白的衣衫。

温池鲜少外出,即便之前去晋州待了两三年后晒黑了不少,但很快又白了回来,由于方才咳嗽得厉害的缘故,他的脸色惨白成一片,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却浸着红,他嘴角、脖间以及衣衫上都是黑色的药汁,看上去可怜极了。

到这个时候,若芳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抢过还剩一点的药碗。

行了。若芳气愤地瞪向若桃,若桃,你真的很过分。

若桃垂眸看了眼若芳手里的药碗,随后一声不吭地解开了温池身上的穴道。

温池立刻栽倒在床上,他趴在床沿边上又咳嗽又干呕,瘦弱的肩膀抖得厉害。

若芳手足无措,踌躇着上前:公子

你们先出去吧。温池急忙打断若芳的话,说完,他又干呕起来。

可是公子

你们出去。

若芳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瞧见温池这副惨样又想起她方才震惊之余的袖手旁观,也着实厚不了脸皮继续待下去,她叮嘱了温池几句,端着药碗便走了看也没看若桃一眼。

温池干呕了好久也没让那股子恶心感消散半分,幸好咳嗽是缓了下来。

他翻过身,虚脱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睁开眼就看见若桃依然站在原地,悄无声息得如同鬼魅一般。

见温池看过来,若桃脸上终于浮现出羞愧的情绪,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公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请公子责罚奴婢。

温池连看都不想看若桃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我不罚你,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

若桃并没有起来的意思,甚至还磕了个响头:请公子责罚奴婢。

温池无语。

没等温池开口,若桃又道:公子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娃,那他极有可能会继承太子殿下之位,因此公子怀着的不仅是你自己的孩子,还是太子殿下的孩子,更是大封国的将来,太子殿下如此拼命地拿下这片江山不就是为了你和孩子,可是公子你却仅仅为了一碗药便如此使小性子,你有想过腹中的孩子有想过还被困在宫内的太子殿下吗?

语毕,便是良久的沉默。

温池没想到若桃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怔了一瞬,随即诧异地撑起身子看向仍旧跪在地上不起的若桃。

只见若桃几乎把脑袋埋进胸口里,她的情绪颇显激动,瘦弱的身子紧绷,仿佛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温池知道若桃原本是时烨身边的人,理应站在时烨的角度为时烨着想,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若桃会为了这两天的事儿对他不满到如此程度。

本来温池心里还有些火气,但是想到时烨,他忽然又气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我不怪你。温池扶额,叹着气说,你起来吧。

可若桃还是不起,继续闷声道:若今后公子还这样耍小性子,奴婢仍然会选择像方才那样做。

温池:

若桃抿着唇,不再吭声。

温池真是又想生气又不知该如何生气,最后他只能一边安慰自己说若桃没有坏心眼一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道:你且放心,今后我尽量好好喝药。

若桃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还要好好吃饭。

温池噎了一下,连叹几口气:是是是。

若桃得到了温池的保证,紧绷到极致的小脸才逐渐绽放出笑容来,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温池身上的药渍,顿时又无措又愧疚:奴婢端盆热水来给公子擦洗一下。

温池没有拒绝,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谁知那碗药汤给温池造成的影响持续到了半夜。

温池躺在床上,仍旧感觉嘴里苦涩得厉害,他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可惜那些水根本冲不淡他嘴里的苦涩感。

温池又一口气喝了四五杯水,直到喝不下去了,他才放下水杯,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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