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温池也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小栓子背后看去,只见时烨和朱公公不知为何站在一根石柱旁。

时烨原本是面无表情的,对上温池的目光后扯着嘴角笑了笑,他笑得很浅,可眼底盛满柔光,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起来,旁边的朱公公却是一脸气急败坏。

朱公公哒哒哒地走过来,一把拧住小栓子的耳朵。

小栓子疼得嗷嗷直叫。

好啊你长本事是吧?什么屁都敢往外放了是吧?朱公公怒骂,殿下和公子的事儿何时轮得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要你皮痒了,我这就抽你一顿!

第143章道别

别看朱公公平时在温池面前很少发脾气,但他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来就说明他不是个没脾气的人,他揪住小栓子耳朵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小栓子的耳朵拽下来,同时还能腾出脚踹向小栓子的屁股。

朱公公每踹一下,小栓子就疼得跳一下。

太子殿下,温公子,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小栓子疼得泪水从眼睛里飙了出来,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不停地朝着时烨的方向磕头,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太子殿下念在奴才还是初犯的份上,求太子殿下饶了奴才吧。

你还好意思求太子殿下的原谅?你也不看看你刚才都说了什么蠢话!

火冒三丈的朱公公又是一脚踹在小栓子的屁股上。

小栓子疼极了,却不敢再乱动,他身体抖得厉害,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温池看不下去,连忙解释道:朱公公,我们就是在闲聊罢了,小栓子说这些话也是无意的,况且他也是为我好,你别为难他了。

闻言,朱公公停下用脚踹小栓子的动作,抬头看向时烨。

时烨淡道:下去吧。

朱公公连忙应了声是,便拉着小栓子一起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一时间,书房外就剩下温池和时烨两个人。

温池正要向时烨走去,就瞧见时烨迈开脚步向他走来,拉起他的手,问道:在外头待了好几个时辰,累吗?

温池握住时烨的手,摇了摇头:我在家里是坐着,在酒楼里也是坐着,没什么差别,对了,我还带了些糕点回来,你尝尝?

时烨笑着说好。

从书房到厅堂需要经过一条小径以及一座拱桥,拱桥下是一片池塘,听这里的下人说,池塘里种着莲藕,每当夏日到来时,池塘里红白交错的荷花盛开,碧绿的荷叶交相辉映当真是接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但这会儿还未立夏,小荷才露尖尖角,低头便能清楚看见从小荷下飞快游过的一群小鱼。

温池不由得停下脚步,他在这里住了有些日子,却从未静下心来观察这些美好的景象。

他好像被困在一座名为焦虑的牢笼里,直到现在,他才想起从牢笼里探出脑袋,往外瞧一瞧。

时烨感受到温池的动静,也停下来,转头见温池怔怔地看着池塘走神,他走过去:你在看什么?

温池回神,偏头对上时烨的目光,他扬起嘴角,又把视线投向眼前的池塘里: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大,我一直认为冬天很难熬,甚至好几次有了熬不下去的想法,可没想到这才眨眼的功夫,夏天都快来了。

时烨沉默地握紧温池的手,好像在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温池隐隐察觉到时烨的情绪,他干脆将手从时烨的手中挣脱,随后趁着时烨怔愣时和对方十指相扣。

时烨反应过来,眼底的温和在瞬间覆盖了方才的惊讶,他把温池的手握得更紧。

温池看着时烨的眼睛,问道:冬天已经过去了,是吗?

时烨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没有回答温池的问题,而是忽然换了个话题:那块灵石,还在你身边吗?

温池不知道时烨为何突然提起灵石,愣了下,还是点了点头:我怕放在身上会掉,就把它放在卧房的柜子里了,我放得很里面,没人能找到。

时烨看了眼温池一派正经的表情,勾着嘴角笑了起来,他脸上和眼里全是笑意,傍晚的霞光落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温和极了,他道: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敢打灵石的主意了,你时刻把灵石带在身上吧,以备不时之需。

听他这么说,温池顿时好奇极了,扯着时烨的手臂让对方面向自己:你为何忽然说这些话?你是不是又在计划什么?

时烨低头在温池额头上落下一吻: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温池真是讨厌极了这种被瞒着的感觉,他本来就被困在一团团迷雾中,这会儿时烨又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他心中的不安沸腾到了极致。

然而时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安抚地摸了摸温池的头发。

时烨,你到底在说什么?温池不肯罢休,攥着时烨衣摆的手指逐渐收紧,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扭着家长要糖吃的小孩,你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好不好?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那块灵石究竟用来做什么?为什么我要时刻把它带在身上?难道这和你身体里的毒有关

温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起这件事,却见时烨眼色一沉,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温池。

时烨很少喊他的名字,这么一喊,便让温池的声音戛然而止。

温池脸上写满了急躁和不安,他比时烨矮上许多,在霞光中仰头看着时烨时,眼底的脆弱全部暴露无遗。

时烨顿了顿,顷刻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温池,由于温池还怀着身孕,他不敢搂得太紧,只是虚虚地抱了下。

但温池不愿意,反手将时烨抱得很紧。

时烨感受到温池的大肚子抵着自己,想把温池的手拿开又舍不得,最后,他失笑地拍了拍温池的背,像在安抚不听话的孩子的家长:因为我还不确定,所以我暂时不能跟你说,等我回来好吗?回来后就告诉你。

温池听出了什么:你要去哪儿?

时烨笑:只是出去一下。

温池心里难受,仿佛有猫爪在他心头挠着,他还想再问,却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朱公公的声音:太子殿下,温公子,晚膳已经备好了。

时烨叹道:天要黑了,我们走吧。

温池有些烦闷,但也只能把那些话咽了回去,不太高兴地被时烨牵着走了。

不过他都不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用过晚膳后,他便让若芳把下午做的枣泥酥拿过来。

若芳细心地把油皮纸里的枣泥酥在精致的碟子里摆放整齐,温池带回来的枣泥酥正好有四小块儿,凑成花瓣的形状。

这四小块儿枣泥酥是温池特意为时烨做的,他知道时烨喜甜,便放了不少糖在里面。

时烨拿起一块枣泥酥,余光中见温池双手掌在桌边,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紧张和期盼全部写在了脸上,不由得扑哧一声。

温池好久没在时烨面前秀手艺了,忐忑得一颗心怦怦直跳。

他紧张兮兮地等着时烨的评价,哪知道时烨一口没吃不说,反而先笑出了声,霎时又不高兴了,一张白净的脸很明显地拉扯下来。

你笑什么?温池说,我很好笑吗?

时烨心知自己又把温池惹生气了,照这样下去恐怕要哄好久才能哄好,他不敢耽搁了,赶紧咬了一口枣泥酥。

要说实话,这枣泥酥的味道着实一般,除了甜以外便没有其他吸引他的地方了,外形比不上京城里有名的糕点,火候比不上宫中御厨所能拿捏的地步

可这块枣泥酥就是那么好吃,甜到了他的心坎里。

温池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像只松鼠似的趴在桌边,见时烨把剩下的枣泥酥吃完,忙不迭问道:如何?

时烨直接给温池带起了高帽子:味道一绝。

温池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