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北筠一睁眼,正有人在扶他,身上有股幽暗的香气,他还从来没闻过这个味道,家里的丫鬟下人也用不上这么名贵的香水,姐姐不爱用,难不成是妈妈?
他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怒火中烧,他一把推开那人,颤颤巍巍地用手撑住墙根,那小哑巴被他推倒在地,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顾北筠想到他猫哭耗子假慈悲,心里头还不知怎么偷着开心见自己被一顿打了,于是怒极反笑:
“惺惺作态,别再让我看见你!”
“滚!”
第6章相思
戚若甫躺在榻上,头顶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着,白帘外的鼎盛日光映照在他轮廓精致的脸上,昏昏沉沉之间,腿上有双滚烫的手在上面来回搓揉,烫得浑身发热,他难耐地扭动着腰,下半身却平静无澜,佟锦坐在榻边,几乎贪婪地望着戚若甫,他心中的喜欢快要从胸口溢出来。
他一心瞧着戚若甫,手下失了力道,戚若甫醒了,那双蕴含秋水的沉静眼眸直直地落在了佟锦的身上,佟锦一瞬间只觉浑身燥热难当。
戚若甫看见那佟锦坐在自己腿边,两手来回搓揉双腿的胳膊上冒出浅浅一层肌肉,夏季炎热,屋内稍显凉爽,他换了身简单干净的白衫,解开最上面的扣子,能看见颈脖处凸显的锁骨,饱满又不过分挺翘的胸肌。察觉戚若甫正在看他,佟锦不好意思地绽放笑容,露出两个虎牙。
戚若甫不说话,只是看着佟锦娴熟地给他揉腿,又是敲又是拍,那张坚毅的脸上还没有完全褪去青涩的少年模样。作为稚子,佟锦的体质应当比不过男性,但他却是个特例,不仅越发健壮,还拥有很多男人都比不上的力气。
每日按摩完腿,戚若甫总是要去沐浴的,以他的身体素质也不能单独洗澡,只能依靠下人们的服侍,而留在戚若甫身边的竹庭早就被佟锦打发到厨房煎药了,这种差事当然要他来做。
常年不在太阳下的戚若甫皮肤白皙,身上更是没有多少肌肉,但胜在四肢细长挺拔,跟佟锦的体量相差甚多。
“不用你来,我自己能行。”
戚若甫其实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可又拗不过佟锦,毕竟这是佟锦第一次伺候他洗澡,还是看在他这次文章作得不错的情况下,才应允。
佟锦说把他拦腰抱起,稳稳地放入浴池中才算作罢。戚若甫一听,更是要把竹庭喊来,他知道佟锦的心思,可毕竟他还小,虽然以后也会是自己的人,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佟锦做出这种事来。
佟锦不懂事,他总得把持住。
这些年,佟锦养在戚家,长得倒是越发英俊,不同于普通少年,他看起来更多了份难以言喻的成熟魅力。为了让佟锦跟戚若甫相处得自在,戚公馆就让他们两人住下,而戚父戚母搬去了离这儿不远的另一栋别墅,时而来看看。
“春郎哥哥,我不放心你。”
他声线低沉,已颇具男性特征,却仍旧撒娇地叫自己“哥哥”。
在沐浴之前,自然要更衣,戚若甫倚靠在榻上,佟锦爬到他身边,跪在面前,两手轻车熟路地给戚若甫解扣子,解到第二颗扣子时,戚若甫一下抓住了佟锦的手:
“还是让竹庭来吧。”
“你明明答应我,让我服侍你洗澡!”
戚若甫叹气,又摇头,佟锦跪在他面前,两手不依不饶地握着他的扣子,以他的身量根本用不着尊重自己的意见,就算他要强行给自己脱衣服,戚若甫也无招架之力。见佟锦仍旧这么坚持,戚若甫只好松口,他指下贴着佟锦紧实火热的皮肤,那里仿佛勃勃跳动着什么。
“那你得答应我,乖乖听话。”
“好!”
一下得了应允的佟锦笑开了花,他专心致志地给戚若甫脱衣服,心跳也越来越快,要不是这次考试过关达到了戚若甫预期的成绩,他怎么可能拥有给戚若甫洗澡的机会!他现在正处于稚子发育期,对于肉体的莫名渴求也逐渐抵达巅峰,他原本就喜欢戚若甫,更是不能放过与他接近的机会。
再说,他的春郎哥哥是正人君子,怎么撩拨都不行,这可急坏了佟锦。
戚若甫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榻上,佟锦脱掉了他的上衣,接着便靠近了裤子,佟锦滚烫的体温与他一年四季冰冷的肌肤不同,两人光是碰到手,就好似触电,戚若甫越来越后悔答应佟锦的要求了。他低头就能看见佟锦滑下床榻,蹲在他脚边,专心致志给他脱鞋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
“在学堂……有女孩子喜欢你吗?”
佟锦忽然抬头,跟戚若甫的眼神撞了个满怀。戚若甫心下一凛,那双眼眸缀满流光,再次微笑,仰脸看他:
“我不知道。”
“我只喜欢春郎哥哥。”
戚若甫被这猝不及防的告白弄得有些不自在,佟锦捧着他的腿,将侧脸贴了上去,好似猫儿讨好主人一样上下蹭着,俊挺的鼻梁与戚若甫的小腿紧贴,佟锦的声音从下首传来:
“春郎哥哥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果然他还没察觉自己的意思,戚若甫心下了然,他刚要回应,佟锦便已经拦腰把他抱起,两人此刻贴得极近,隔着浅薄的布料,冰与火的碰撞,戚若甫感觉自己快要被佟锦这团炙烈的火融化了。
“……我只是问问。”
“哦。”
佟锦满心都扑在戚若甫身上,哪有空管什么女孩子,再说稚子天生喜欢男性,他又怎么可能对女孩动心。现在,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竟然抱着戚若甫,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他的春郎哥哥两手搭在他的肩上,身体倚靠在他的胸前,他手中是……春郎哥哥的后背、腿窝,佟锦浑身血液逆流,蒸腾的热气都快要从耳边喷薄而出。
他渴望戚若甫的触碰,又不好直言说出,于是只能找到这种机会,让自己多碰碰他。
他弯腰,两手稳稳地托着戚若甫的身体,戚若甫下半身虽不能动,个头却不矮,修长笔直的双腿使佟锦很不好找平衡,他蹲下身子,凭着过人的腰力,才把戚若甫托入水中。
此时两人已是浑身热汗。
戚若甫见佟锦身上的汗透过了后背,他也不好意思再让佟锦服侍自己,便道:
“你去把竹庭……”
“啪——”
戚若甫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佟锦“气势汹汹”地走向水池边,果断迅猛地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强健的肌肉来,他一步步走向戚若甫,半蹲身子靠近,从水下牵起戚若甫的手,往自己的胸肌上放——
“你为什么老要竹庭。”
“我不行吗?”
“我不如竹庭吗?”
戚若甫半晌都没动作,他看见了佟锦的眼角有些泛红,这与他成熟俊朗的外表不符,更像个被人蹂躏欺负的可爱团子,他的体温在掌下逐渐升温,自己的手被他牵引着在发育完好的肉体上游走,没想到在戚家这么些年,竟是灌溉出如此出众的身材。戚若甫显然还没有从佟锦“吃飞醋”的意思里转过弯来,任由他拿着手在身体上胡乱抚摸,尤其当他的指尖碰到胸口的楔时,他感受到佟锦的腰颤动了一下,险些坐到浴室的地上。
他握着自己的手,从腰腹、肋骨、胸肌、颈脖、下颌一路抚上脸颊,他痴迷贪恋地吻着自己的掌心,把那掌举到需要仰脸的高处,鼻尖走过戚若甫的指缝,急促而又炙热的呼吸打在戚若甫的掌心,他柔软的唇无意识地亲吻,喃喃问道:
“我真的不如竹庭吗,春郎哥哥。”
戚若甫此时才意识到佟锦在做什么,他猛地收回手,把脸别到一边,尽量不让佟锦发现自己的异常,冷声道:
“出去,让竹庭进来。”
佟锦当场愣在原地,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戚若甫,可戚若甫只留给他一个决然冷漠的背影,此刻,佟锦内心的委屈与愤怒如同从远方奔来的海浪,迅速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光裸着身子,足足迟疑了三秒才走出浴室,浴室门被他带得又重又响,戚若甫只听到那门声落下,才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随即,他的视线落在身下,悄然而至的暗涌比任何猛烈的浪潮快速将他拉入欲望的深渊。
是夜,寂静无眠,自从他呵斥了佟锦后,那个磨人的粘人精就再也没踏入房中,戚若甫感念自己话说的重了,伤害到了佟锦,又不知该用什么由头去道歉,他也不过是为了佟锦好,他现在还没念完书,若是让自己搞大了肚子,那岂不成了笑话。
即便不受孕,还未成年便破了身,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尊重珍惜佟锦,佟锦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冷落甚至不喜欢他,这件事情让戚若甫心烦意乱。
他怎么会不喜欢佟锦。
戚若甫想了半晌,才决定明天派人去城东头买佟锦最喜欢的飞机模型来,他在自己耳边念叨了半月余,正好趁这次,送给他,也算道歉。这么想着,戚若甫便进入了梦乡。刚入睡,便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响,他还未来得及转头,便发现自己的房门被人打开,他想起身,却用不上力气,只好哑声问道:
“什么人!”
他没想到,下一秒那“小贼”竟冲向他的方向,翻身上床,拱进了被窝。火热紧实的肉体上布满了汗水,湿湿地贴在戚若甫的身侧,他双手紧紧收拢抱住戚若甫,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埋在颈窝中汲取冰凉,呓语道:
“春郎哥哥,春郎哥哥。”
“不要丢下我!”
戚若甫两手捧住佟锦的脸,仔细端详这张潮红难耐的俊脸,他薄唇上还挂着水珠,眼角红成一片,显然刚刚哭过,戚若甫瞬间心疼起来,他反手抱住佟锦,了然稚子发育期必然要经受火烤般的情热摧残,心生愧疚,落吻于他额上,温柔地哄劝:
“春郎哥哥喜欢阿锦,不会丢下阿锦。”
佟锦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戚若甫,他未着寸缕,套了件披风就从隔壁房间冲了过来,他原本怒火冲天,可想到了戚若甫又难受,只想见他,又放不下身段,近日每夜都被灼热的情绪逼疯,他渴望更多肉体的触碰,但戚若甫偏偏不给他,此时情急,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紧紧搂住了戚若甫,而身下那处顶着戚若甫的,两人都拥有的器官在一起相互摩擦以纾解欲望。
戚若甫此刻也不推拒了,他知道佟锦忍了许久,自己今日又对他冷言冷语,心下愧疚,便纵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摩挲,任由猴急地攀附,那吻不规矩地落下来,佟锦不知道如何释放,急得快要哭了,只是一个劲地蹭着戚若甫,顶胯提腰,像某种发情的小兽:
“春郎哥哥,你抱抱我。”
“摸摸我。”
他再次抓住自己的手,往下面摸去,凭借本能“讨好”戚若甫:
“春郎哥哥,你摸摸阿锦好不好。”
“你亲亲我。”
“我好难受,好热,出不来。”
戚若甫被佟锦蹭得早就翘得老高,但他仍旧忍着,只是看佟锦实在受不住了,才道:
“我今天帮你,以后可不能再大半夜偷跑上我房间了。”
“嗯。”
佟锦难耐地点了点头,今晚跑到戚若甫的房间,没被他呵斥,他已觉幸运,若是再有什么无理要求,就是他的不是了。
戚若甫躺在佟锦的身侧,解开他披风上的带子,掀开两边的布料,冰凉的手指抵在了他的楔上,佟锦立刻便抖了起来,戚若甫还没用指尖摩挲两下,佟锦便释放出来,他脸红,不敢看戚若甫,怕戚若甫嘲弄他快,没想到戚若甫只是轻轻地拢住了他的发丝,温柔一吻落在他汗湿的鬓角。
他喘着粗气,呼吸急促,身上的热浪快要把戚若甫掀翻,戚若甫让他走,他却不依不饶地抱得更紧,顺手用披风擦了擦胯间释放出的液体,被窝里很快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檀香,佟锦干脆把披风解开扔在一边,靠近戚若甫时,发现他那处还没释放,忙着要去帮,没想到被戚若甫拦住:
“不用管,一会儿就下去了。”
“我不难受。”
怎么会不难受!他都快难受得要死了!
想到戚若甫落在他鬓角上的吻,此刻又抱着他,佟锦快要晕过去了,他舔了舔下唇,盯着戚若甫,害羞又大胆地问道:
“春郎哥哥,我想吻你。”
戚若甫还没来得及拒绝,佟锦就扑了过来,他以为只是亲亲,没想到佟锦滚烫火热的舌头毫无章法地刺入他的口腔,戚若甫轻笑,如果只是吻,他也不要太苛责,毕竟佟锦是稚子,于是他主动地卷住佟锦火热猛烈却毫无技巧的舌,吸吮、拉扯、来回追逐,把他吻得气喘吁吁才退了出来。
他的拇指滑过那片被他吮得泛出水光的唇,温声道:
“可以安心睡了吗?”
佟锦脸红,躲进戚若甫的怀里,闷在他的胸前,语气中有明显的嗔怪:
“春郎哥哥,好坏啊。”
翌日,戚公馆的丫鬟小厮们私底下都传遍了,知道了佟锦在少爷房间过夜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是皆大欢喜恭喜的时候,戚若甫却罚了所有嚼舌根的下人5个板子,平日里温和沉默的大少爷坐在上首,看着所有的下人道:
“谁敢再妄议此事,就滚出戚公馆。”
第7章抉择
林倦看着手心被蹭出的伤口,自己用药水擦拭,只是钻心的痛楚让他好几次缩回了手。他想起顾北筠嫌恶的眼神,浑身发冷。门突然响了,他放下药膏前去开门,来人正是宋培风。
年岁渐长,林倦不是当年的孩童,宋培风也不是青年,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稳重成熟,但他一如当初对待林倦那样。幸好有宋培风护他周全,否则在这偌大公馆,他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林倦在心中将他尊为父兄,更是不敢动任何不该动的心思。宋培风见林倦手腕擦伤,不由皱眉:
“上药了吗?”
林倦点头,赶忙把手收到身后,宋培风见他,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府里风言风语传的是什么难听的话,只是他实在放心不下林倦,这孩子打小就是他带来的,如今放在偏院不管不问,倒成他的错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绝不可能与林倦发生什么。
宋培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林倦的肩:
“我来帮你收拾衣物,明天你就搬到四少爷身边。”
宋培风没想到自己说完这句话,林倦就僵住了,半晌也没动作,既不拒绝,也不同意。宋培风知道顾北筠是个混不吝、出恶名的少爷,但他也没有办法,他只在顾家做工,不是主人,半句闲话也是说不得的。
宋培风径直开始帮林倦收拾起来,他一边絮絮叨叨地吩咐,让他在四少爷身边不要太过出挑,也不要惹他生厌,话音刚落,转头时,便看见林倦红了眼。
宋培风心中不是滋味,他放下手上的衣物,走上前去,刚准备给林倦递上帕子,他便冲到自己的怀里,宋培风浑身一颤,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林倦已经成年,只是身量不高,又纤细瘦弱,身为稚子,应当身强力壮些,但他比寻常男子还要羸弱,难得的是,林倦并不女气,此刻泪眼婆娑地抱着自己,倒让宋培风心神不定。
他抬眸,那双翦水秋瞳诉说着无尽的悲情与忧愁,他不知以后会有怎样的日子,一切未卜,在偏院,好歹还有宋培风照料他,到了偏房,怕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顾北筠又如此厌恶他,思及此,林倦的委屈涌上心头,他一向自持,从未在人前暴露情绪,现在倒是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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