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2 / 2)

童养媳 匿名咸鱼 4843 字 2023-09-03

gu903();目送佟锦与戚若甫渐渐走离的背影,顾北筠缓缓握紧了高脚杯。

“司长,身体还好吗?”

佟锦听见戚若甫咳嗽,两道剑眉便拧在一处。这几年,操劳过度的戚若甫一直在耗费体力,油尽灯枯一般,他见着心疼,却无法阻拦,戚家二老回到家乡养老,戚公馆依旧是他们两人住着,回去的路上,夜风有些凉,旁边的军车跟在人行道后面,戚若甫执意要佟锦推着他在路上逛逛,吹吹风。羊毛毯盖在戚若甫的身上,可他仍旧无法停止咳嗽,甚至更加剧烈。

“要不还是上车吧?”

在外,佟锦以“司长”相称,戚若甫身边的内勤都由佟锦负责,只要他身上没有任务,都要去外交部随时辅助戚若甫,自小在戚公馆长大的竹庭已然成为独当一面的管家。戚家人丁单薄,这两年戚若甫身子越发不中用,虽说戚家二老并未催生,但两人心中不免焦虑。

“不必,我想吹吹风。”

戚若甫淡淡地回应,他伸手拍了拍佟锦的手:

“请顾四来家里的事,还要你多费心。”

“司长说的这是什么话,佟锦自当负责。”

戚若甫眼光转向佟锦,健壮的少年成长为颇有英雄气概的男人,结实饱满的肌肉充满力量,比一般男人都要高大的身材,挺拔的后背在腰部默契地往内收窄,宽肩平直舒展,只有一复一日对自我严苛的训练,才能锻造如此完美的肉体。

如若他不是稚子该多好,国内紧迫形势下,必然能开辟一番天地,戚若甫依旧解不开这个心结,生理是天生,他无论再遗憾,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而身为整件事件的主角,却丝毫不觉可惜,佟锦只想陪伴在戚若甫的身边,照顾他一辈子。

坚毅的下颌角显示与众不同的倔强,此刻佟锦回握戚若甫冰冷的手,不容置疑道:

“司长,还是坐车回去吧。”

戚若甫叹了一声,无奈又宠溺地回应:

“好吧。”

等顾北筠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时,大厅的水晶灯霎时亮了,幸亏副官眼疾手快,一把上去撑住了顾北筠,厅堂中央站着一女子,身着暗纹旗袍,顾北筠一时眼花,以为母亲站在面前,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顾宝芝。

高跟鞋“笃笃笃”地踩在地板上,丝毫听不出情绪,顾北筠插科打诨地笑起来,迎上去就要给顾宝芝一个拥抱,没想到却被握住手腕,那双肖似三姨太的凤目不怒自威:

“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姐姐,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教训我吗?”

顾北筠神色一凛,站直了身体,摆摆手就屏退了下人,整个厅堂就剩他们两人,顾北筠低头解开军装的袖口,不紧不慢地回应:

“姐,你长途跋涉来也辛苦了,快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哦对了,麟儿来了吗?”

麟儿是顾宝芝之子,见到顾北筠也要叫一声“四舅舅”,不过私底下喜欢直接叫他舅舅,毕竟他母亲跟顾北筠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顾宝芝听见儿子,脸色稍霁,但也不打算放过顾北筠:

“麟儿睡了。”

“我只想问你,什么时候娶林倦。”

听见这个问题,顾北筠的酒全醒了,他走到沙发前的茶几边,拇指抹着酒杯檐口打转,不知是喜是怒,平静无澜地回应道:

“不如你看哪天合适,择个吉日就是。”

这两天时间太赶,字数不够,卖萌来凑!跟大家道歉啦,久等啦,我这篇文章的基调不是小甜饼喔,这个提前说,但是he,如果接受不了这个的话,我也没办法(摊手),毕竟不能让所有人喜欢,我只能尽量让自己满意,让喜欢的人不失望。

那么,还是老时间,周三周四再见,保证粗长!

第20章

丰长庆来顾公馆已有不少时日,却鲜少见到顾司令,甚至连林公子都很少遇到。他们这样的粗使下人就在后院呆着,管事的便是宋管家,宋管家为人和蔼,名为培风,丰长庆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时,只觉脸颊上有阵清风拂过。

在宋管家上面还有主管顾公馆的老人,据说从小陪着顾司令长大,从老司令在时就在顾公馆当差,像丰长庆这样的小杂役也只被派一些跑腿的活儿,比如每日给四奶奶房里送燕窝,去铺子抓药,又或者去前厅搬搬桌椅,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杂事。丰长庆年纪轻,人长得也机灵,虽不是富裕人家出身,倒是个会瞧眼色的。宋管家对他颇为赞赏,于是派了个轻松的活计给他——每日将三餐送到林公子房门外的台子上。

然而林公子一般不在房里,丰长庆来了半月有余,只见过林公子两次。

关于林公子的事,他也是听那些在顾家做了不少时日的长工说的。

“你知道那个林公子是稚子么。”

“什么是稚子?”

那两个婆子一个坐着,一个蹲着,靠着门框,手中抓着瓜子,边闲聊,边把瓜子磕得咔咔直响,丰长庆正好从林公子房间折返回来,路过偏院休息的地方。

他与那些婆子自然不熟悉,只是听听墙角罢了,他对林公子也好奇得很。他分管在宋管家手下,宋培风是个好人,不让他们这些年轻孩子做重活,很疼惜他们,丰长庆心中感激,但他也老大不小了,帮着宋培风搬些重物自是不费劲的。

“稚子啊,你过来,我跟你讲……”

两个婆子凑得近,丰长庆贴着墙边,压根没听见一个字。

“你可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啊!”

“男人……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其中一个婆子大惊小怪,不像另一个,神态自若,甚至连嗑瓜子的速度都加快了:

“我骗你有什么意思。”

“我亲眼看见的,以前三姨太,也就是顾司令的生母,从她家里派了个在宫里做过事的老嬷嬷,专门来给林公子看过!”

“真的假的?那林公子看起来跟普通男子毫无二样啊!”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你就是个只配给人做饭的老妈子,没见识!”

“林公子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呢!”

另一婆子摆手推开那大惊小怪的,而被推开那位,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嘴里说了什么,只是又缠上去:

“那既然林公子能生,要给谁生?大少爷?还是三少爷?难不成是二少爷?”

“二少爷可纳了太多妾,正房太太又是个不成事的,纵有家财万贯,也给他一并散去了。”

“哪能啊。”

“就说你不懂。”

那坐着的婆子又招手,站着的弯下腰来,把耳朵凑近,丰长庆偷看她的表情,于是越发好奇那婆子究竟说了什么。

“那……那……”

“司令为何至今不娶?”

“谁能揣测当家的。”

“我们只好做自己的事。”

“不过那林公子也着实可怜,从小被买来,如今老大不小,还未成亲,晾在那儿,不死不活。”

“再说那稚子每月都会发热病,也不知什么症状,你也看过林公子的脸色了,白得跟张纸似的,走起路来也是要被风刮倒的。我上个月啊被分到偏院,那林公子竟然被折磨得叫出声来了,那声儿听着啊,可瘆人啦!”

两个婆子的话题戛然而止,丰长庆站在那里,脑子快速运转,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上面人的事,岂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想的。

丰长庆第二日就被派去后院的小洋楼了,这是新人老人都不愿干的活。

他还没进偏院,林公子的门前便来来回回走着无数的人,而在走廊上指挥的就是宋管家,他见到了丰长庆,便朝他招手:

“长庆,过来。”

丰长庆走了过去,宋培风摸了摸他的头,刚准备说话,林公子的房间里就传来奇异的叫声,丰长庆没听过这种声音,他一激灵,这难道就是……林公子发出的……

林公子不会说话,丰长庆第一次见他,在一个午后,林公子穿着衬衫,坐在葡萄藤下,什么也不干,就这么抬头静静地望着天,光是这样,就让丰长庆目不转睛了。

林公子完全是画里走出来的人,而且他很喜欢笑,朝人善意地笑,好像家里某个熟识的亲戚,很亲切,一点没有架子,他想不通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天生残缺,可能老天爷想公平一点,于是夺走了他的声音。

“快进去,会有人给你送水,你拿毛巾,好好擦拭林公子的身体,注意,不要解开他手腕和脚上的链子。”

丰长庆听从宋培风的指令,蹑手蹑脚地走近了林公子的房间,他之前天天来送饭,却没有进来过,林公子的房间很大,欧式丝绒沙发一对,红木的茶几,夕阳已至,窗帘遮住屋外的光彩,显得整个房间越发昏暗,沿着房间布局往里走,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懂的水墨画,垂下帘子的床里,有一个不停晃动的身影,翻来覆去,挺腰挣扎,只想离开禁锢他的地方。

地板上哐哐唧唧都是错乱的脚步声。

丰长庆刚止住脚步,身后端着盆进来的姑娘就撞到了他——

“愣着干什么!林公子就在那儿。”

丰长庆没想到,画里走出来、谪仙一般的人物,竟会像囚兽一样被禁锢在床上,口中塞着粗布,大概是怕他咬到什么地方,锁链将他整个人绑在床上,在接口的地方用上了人造皮。

这两段锁链应当专门派人订做,否则不会卡口卡得如此契合。

拧了把毛巾,丰长庆的手一直在抖,林公子看起来实在太可怕了——双目通红,面上一片潮红,贴在内里穿的白衣也早被汗水浸湿了,像淋了一场暴雨,而且那汗不停往下落,丰长庆抓着毛巾往林公子身上擦,他俯身,就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

丰长庆想,林公子必然热极了。

他好似站在三伏天的烈日之下,毫无遮蔽,而且挣扎时,丰长庆的手碰到了林公子小臂内侧的皮肤,烫得他立刻丢下了毛巾,他害怕,他甚至害怕林公子会不会发热症发到……他不敢说那个字——在大户人家被视为禁忌的字。

那冷水浸过毛巾后,不止丰长庆一人,足足五六人在身边伺候,还有端水进来的下人,不停更换他们手里用过的水,豆大的汗顺着丰长庆的额角往下落,他不知道用冷水擦身要擦到什么时候,几位姐姐也不说什么时候结束,只是一个劲地擦,把林公子的皮肤搓得红彤彤的,即便如此,林公子还是没有缓解症状,他昏迷,而后转醒,进入无尽的纠缠。丰长庆想起奶奶小时候跟自己讲过的故事,说人在阳间做了坏事,等死了就要下地狱,就要接受十八层地狱烈焰的灼烧,他想,林公子可能得把在地府里受的罪,在这里先受过。

“咔哒”一声,所有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房间外面静悄悄一片,月儿爬上树梢,丰长庆快要累瘫了,还没收工,怪不得没人愿意来,而宋管家也一直站在门外,未曾进来过。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暴起,林公子瘦削,发“病”时却力大如牛,没有人拦得住他,连丰长庆都不知如何下手,林公子不会伤害别人,只是跳下床,直奔白墙,他速度太快,还未有人反应过来上去阻拦,他便撞上去,额头上留下一道痕迹,白墙上留下一道血印。

姐姐们都叫起来,然而还未停,林公子撞了一下,接着又撞,直直把那光洁的额头上磕出伤来,他拽着桌子,掀翻上面的高脚杯、玻璃制品,甚至有些是从海外运来的,稀稀拉拉碎了一地,姐姐们四处躲,生怕伤到自己,不断尖叫。

一地碎片,林公子光脚踩了上去,地板上一滩血散了开来,自林公子脚下开出朵朵红莲。

丰长庆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个婆子冲上去拉林公子,按着他的胳膊,拖着他的腿,生生把他往地上按,“咕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地板上,老婆子们也只能撑着一时,有位领头的即刻叫道:

“长庆!快去叫宋管家来!”

“就说不知道是谁碰到了锁链开关,林公子又开始自残了!”

丰长庆刚跑了两步,回头就看见林公子掀开那几个婆子,用双臂扫着房内的东西,推倒柜子,便又开始吼叫,撕掉身上的衣服,而丰长庆并未看见林公子眼角滑过的泪水。

满头大汗的丰长庆得了指令便往外冲,他冲到房门口并未看见宋培风的身影,于是他开始疾呼,边跑边叫,原本一下午就出了不少力气,此刻用力奔跑,一不小心就崴了脚,摔在地上,他四处搜寻宋管家的身影,丰长庆腿脚快,一路跑到了顾公馆正门口,铁栅门被打开,两排的士兵仍旧以标准姿势行礼,身后的枪沉默不语。

明晃晃的汽车大灯直射进来,丰长庆躲闪不及,呆滞地站在那里,只好抬起胳膊遮住双眼,此刻他像刚从池子里捞出来的泥猴子,登不得台、上不了大场面。

漆黑大轿车稳稳地停在门口,丰长庆就算再痴傻也不可能此刻横亘站在大门口挡路,顾公馆四处都是集团军的兵、顾司令手底下的人,锃亮的军靴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副官率先跳下车,转到车门旁,右手搭在车顶上,缓缓拉开车门。

丰长庆以为自己来得正是时候,即使找不到宋管家,能遇上顾司令也是好的。

毕竟林公子是顾司令的妻子。

他第二次见顾司令了,上次也没瞧清楚,包围着他的人太多,他根本插不进去,只好躲在暗处蛰伏,时刻等待时机冲到司令面前寻求帮助——

司令并未注意暗处还有个丰长庆,今日他未穿军装,踩着马靴的双腿笔直修长,抹过摩丝的油头梳成三七分,射灯只照在司令的下颌角,丰长庆还是没能好好看清顾北筠的样貌,只觉他气势迫人,自成一派威严。

但他偏偏生得潇洒。

顾北筠踏着步子往公馆里走,注意到眼下一道黑影子掠过,他下意识摸到腰上的枪。

国内形势严峻,四处潜伏赤党,他们自当注意。尤其前几日,几位官员在杏春楼被暗杀,现在政府内部更是风声鹤唳,这也是顾北筠四处带兵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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