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
“培风谢四少爷宽容大量。”
“只是孩子,的确是四少爷的骨肉,我与林先生,天地可鉴的清白。”
顾北筠松开手,冷笑一声,缓缓道:
“关进柴房,稍后我来慢慢审问。”
顾北筠回头,见林倦疯狂地摇头,跟副官拉扯,一个劲想往自己面前冲,顾北筠只觉疲倦极了,摆手,示意副官松手,林倦踉跄着奔到他面前,手语打得飞快,顾北筠发誓,他就没见过林倦这么激烈地表达情绪过。
“我跟宋管家什么都没有。”
“你不要伤害他,他是我在顾家唯一的亲人。”
“求求你了。”
顾北筠笑了。
林倦,多么孤傲的一个人,竟会为宋培风说出这个“求”字,自他来顾家,吃穿用度,什么都没求过顾北筠。
此刻,林倦就差跪下来拽着他的衣摆,向他磕头了。顾北筠想,连破他身那晚都没有求过绕,此刻竟为了个管家求情,实在嘲讽。他顾北筠征战沙场,头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浴血奋战英勇杀敌,从没想过,回来处理家中事务时,竟是后院失火。
他早该知道了,从小就知道,只不过抓不到证据,一直忍,忍到今天,他终于爆发了,人赃俱获,还有什么狡辩,他看着这对偷情的眷侣,只觉肮脏无比,他看着林倦隆起的小腹,嫉妒得发狂。
下一瞬,他拉起林倦的手,转身就往身后小洋楼跑,所有人都不知道顾北筠要做什么,宋培风跪在地上,有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连滚带爬追过去,在顾北筠身后嘶吼道:
“四少爷!林先生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四少爷!”
“你们一个个刚才聋了吗?”
“把人给我带下去。”
顾北筠站定,朝后望,见宋培风满面泪痕,他便笑: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这个下人指手画脚。”
林倦被顾北筠拽着,跌跌撞撞,在后面险些跌倒,抓着他的手不复往日炙热,甚至有些冰冷,他捂着肚子,剧烈的疼痛从小腹往上跑,顾北筠把他推进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林倦皱着眉头看他,又冲进他怀里,挣动着,拿拳头砸他的胸口。
“放我出去!”
“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北筠没发现声音哑了,他任由林倦打他,腰腹的伤口开始缓慢渗出血液,热热的,林倦看他,也有些不对劲,顾北筠平时没这么爱笑,他此刻笑得格外温柔,撩起林倦侧脸一绺碎发:
“就这么急吗?”
“就不能再等等吗?”
“或许你再等两个月,等我死了,就可以跟宋培风私奔了。”
林倦不挣扎了,他开始哭,哭得梨花带雨,顾北筠没见他哭得这么可怜过,在床上,也没有哭得这么惨,他疯狂地摇头,抓着顾北筠呢子披风的衣角,开始往地上滑,他无力地打着手语:
“你为什么,就要这样误解我。”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我只有你一个。”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好听的话,顾北筠也听不下去了,他冷漠地吐字,把林倦捞进怀里,拥抱炙热,也抵不住背后风。
“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你临走之前,我派人给你送了避子汤。”
“我亲眼看见你喝了。”
林倦的泪水在话音落下时,滴答没入地板缝隙。
他们两人进的是林倦的房间,顾北筠抬头就看见桌上摆着一张合照,用相框裱好,放在显眼的位置,照片里的两人正是大婚当日的林倦与顾北筠,顾北筠看着那张照片,走了过去,拇指抚摸过两人的脸,悄无声息地在林倦面前砸碎了。
林倦不置可否地望着他,冲过来准备捡起那照片,没想到又被顾北筠提起,揽着他腰的手在发颤:
“来,我帮你把孩子弄掉。”
“不要!不要!”
林倦在无声地抵抗,他在踢顾北筠,他见顾北筠眼中不知何时也盈满了泪水,他自言自语,魔怔了似的:
“为什么,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背叛我。”
“你知不知道,国都要亡了!”
“我们要吃败仗了!我回来,就是要安顿你的!”
“林倦,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上辈子,到底欠你什么?”
“啪嗒——”
林倦没见过顾北筠流泪,滚烫的热泪溅在他的脸上,他刚想解释,却发现一顿挣扎后,他已经被绑在了床上,每次用来控制他情热的大床,此刻变成桎梏他的枷锁。
顾北筠从身后掏出一把小刀,用刀尖挑开林倦的衣扣,不顾他奋力扭动身体,轻轻把刀刃贴在楔上,缓缓道:
“我听说,稚子只要割伤了楔,就丧失生育功能。”
“你,想不想试试?”
林倦疯狂地扭头,泪水甩了出来,他指尖抠入手心,流出鲜血来,他嘶吼,他此刻只恨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嘴唇不断发出无声的“不要,不要”,他又叫顾北筠的名字,哀求地看着他,像只受了伤的麋鹿,黝黑的眸子里满是脆弱与悲伤,顾北筠视而不见,俯下身,擦去他眼下的泪,温柔道:
“别怕,我会小心的。”
抱歉,来迟啦!
每周好像都在道歉(。)
系统更新这么大的字体看得有些不习惯,仿佛拿着老人机OJZ
大刀落了一半,就快砍下来了!下礼拜不出意外应该双更!谢谢大家的留言爱你们!
第34章
“啊!!!!——”
从小洋楼里传来凄厉的尖叫,所有站在庭院的士兵都抖了一下,即便做生物实验的犯人也没有叫得这么瘆人过,他们不知道司令拽着林先生进了房间,究竟做了什么事。
饶是听过林倦发过情热的下人们,也忍不住捂住耳朵,他们从未听过林先生叫成这样,而后传来一阵打斗声,推倒了橱柜和桌椅,直到枪声响起,屋顶上的鸟儿受惊飞走,楼内才慢慢平息下来,这诡异的几秒钟沉默度过后,林倦再次吼叫起来。
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顾北筠手握匕首,把腰间的手枪拍在桌上,他红着双眼望向林倦,两人经过一番缠打,他才把林倦按了下来,将他四肢捆住,他俯了下去,林倦也看他,泪眼朦胧,粗哑的喉管里吐出破碎的喊声,汗水黏在他的脸侧,他微微隆起的小腹顶在顾北筠身上,顾北筠的手掌盖在林倦的肚脐上,缓缓地、温柔地抚摸,眼神里的破碎没有轻易让林倦察觉。
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只有林倦撕裂的吼声让人无法忽略,解开的衣扣瘫软地倚靠在皮肤上,胸前的楔已经由浅褐变为深红,顾北筠拿着匕首,就着刀尖划了下去,林倦开始剧烈地挣动,那股力量甚至连顾北筠都有些按不住,林倦仰头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整个身体都在颤,顾北筠也痛,额顶的青筋暴起,他侧腹的伤口染红了绷带,唇色逐渐发白,右手仍旧握着匕首,将刀尖往楔子里送——
“啊!!!”
鲜血如眼泪,顺着刀刃流出,林倦哭得失去力量,立刻松口,晕了过去,抓着床单的手卸力,粘连着皮肤的楔开始极速消退红色,周边的皮肤青紫了一圈,颤抖着双腿,顾北筠压在他身上,泪水没入了床单,林倦已经失去意识,他自然没有感受到温热滚烫的泪水,胯间流出的鲜血比楔口划出的伤痕还要浓烈,濡湿了床单,原本红润的脸颊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顾北筠丢了刀,解开了对林倦的桎梏,一把将他抱起来,连脸上的泪水都没抹干净,长靴踢开门,就抱着羸弱的林倦往外冲,还未来得及喊,便被门槛一绊,两个人一起往前倒,顾北筠护着林倦,后背着地,吃痛地闷哼一声,站在门外的士兵都惊住了:
“司令!”
是夜,林倦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小产之后的他,分外虚弱,三个月胎儿成形,只有引产一条路能走,请来的大夫无法在家中做手术,顾北筠便派人送林倦去医院,将孩子取出来。
他没有再听见林倦哭喊,如果说以前林倦眼里还有一丝光,现在,这丁点的星光已然被他完全抹灭。
顾北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片刻,他醒来后便直奔柴房,宋培风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他跪在地上,手上捆着麻绳,紫莺累得倒在他身边,稻草堆里,两个人依偎在一处,顾北筠冷哼一声,宋培风立刻醒了。
“四少爷,我跟林先生,的的确确是清白的。”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孩子已经被我亲手弄掉了。”
说到“孩子”两个字,顾北筠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而宋培风“轰”地一声跪在地上,比顾北筠的脸色还要难看。
在顾家这么多年,顾北筠没见过宋培风如此失态过,他从稻草堆里爬过来,身下的血拖了一路,死死地拽住顾北筠的裤脚,不管不顾地磕起头来,重重的,每一下都快要把地砸碎,此处动静颇大,紫莺转醒了,她看向顾北筠,又见宋培风磕头,便一把搂住宋培风,哭得梨花带雨。
“四少爷,培风他……”
“是无辜的!”
“我可以证明!”
“紫莺!”
宋培风立刻喝住了紫莺,紫莺脸上的泪痕未干,抿了抿嘴,哀怨地说道:
“你为什么一直要瞒着四少爷!为什么!”
“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你却耽搁了这么多年,害林先生和四少爷隔阂多年。”
“事到如今!你还要那面子有何用!”
顾北筠挑眉,他看向宋培风,一瞬,他鬓角花白,眉宇间也不复从前的清润儒雅,残破的布条挂在他身上,他哪还有一丝宋管家的风采,他松开手,颓然地倒在墙根,笑得痴狂。
紫莺也顾不得许多,她跪在顾北筠面前,又重重磕了两下。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北筠开口,嗓音已然疲倦到了极点。等林倦做好手术,休养几日,他便让副官护送他离开内地,奔赴琉球,他安顿好顾家上下,就前往战区。
紫莺站起身,看着顾北筠,缓缓道:
“培风他……有隐疾。”
柴房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顾北筠愣在原地,冷风吹在他的身上,他仓皇地看着宋培风,只见他涕泗横流,倚靠在墙根,愤恨地捶打着胸口,转而凝视顾北筠,又哭又笑,疯魔一般:
“林倦怀的,的确是你的孩子。”
“我根本没有那种能力。”
这是宋培风第一次叫林倦的名字。
“是我害了他,也害了紫莺,我是个自私的人,凭着一己私欲,害了这么多人,我该死,我的确该死。”
他愤懑地念着,顾北筠却呆立在原地,什么都听不见了。
林倦怀的……就是他的孩子。
他亲手杀死的,就是他的孩子……
“聪明的四少爷,你万事通透,为何就是想不明白呢。”
宋培风扶着墙根站起来,他此刻偏执地望着顾北筠,一步一步逼近,直到走到他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领:
“老太太是多么厉害的角色,你那母亲又不是瞎子聋子,如果我是个……正常男人,会留我在顾家这么久吗?会任由我陪着林倦吗?”
“培风!”
紫莺叫他,冲上来抱住他,泪水无法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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