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节(1 / 2)

季珍珠在整个脑袋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她就给整懵了,直到寒冷刺骨的空气从她头顶渗进体内,打了个冷颤后,她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用手抱住了脑袋。

“啊——我的头——”季珍珠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尖叫连连。

她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去抢椅子上的围巾,手忙脚乱地要重新包裹住自己的脑袋,可她在情急之下,哪里能顺顺当当地重新围上围巾,忙活了好一阵子,那围巾又掉落在地上。

她蹲下身子刚要把围巾捡起来,顾爱国的话就像是一句句魔音一般,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

她呆愣愣地抬起头看着顾爱国,不可思议地喊道:“爱国,你说我的头发是你剃的!”

顾爱国从谷麦芽的手中抽出了擀面杖,轻轻地敲打着季珍珠的脑袋,歪着头咧嘴笑道:“是啊!就是我剃的,你满意吗?我反正是很满意!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在敲木鱼?我可会敲木鱼了,小时候在寺里经常敲!这声音是不是跟我写的诗一样,‘秃秃秃秃秃’?我果然很有当诗人的潜质!”

季珍珠的脑袋在顾爱国用擀面杖轻轻敲打之下,更是一阵眩晕!

“啊啊啊——一定不是你剃的!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剃光了我的头发!”季珍珠不愿意相信是顾爱国将她的头发给剃光的,她现在还做着嫁给顾爱国并给他生几个长得像他的儿子的美梦。

顾爱国撇了撇嘴:“你要不信那也没法子,反正你已经秃了!来,我再念一次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为你写的诗,‘秃秃秃秃秃’……”

“秃”这一字,一下子就击溃了季珍珠的心防,试问哪个爱美的女人能接受自己已经秃了的事实,更何况自己还是被心上人给剃光了头发而秃了的!

季珍珠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翻往后一倒,双腿蹬了两下后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谷麦芽看着倒在地上的季珍珠,忍不住感慨着,在这个季节之所以很难挖到笋多半是顾爱国都给夺走了!

真是虾仁猪心啊!

她冲着厨房里的张妈大声喊道:“张妈,家里有冬笋吗?或者笋干,今天咱们吃笋!如果有虾仁跟猪心的话,咱再来一道虾仁猪心!”

“没有冬笋,有几斤笋干,等会儿就给你煮道笋干炒腊肉!家里还有一斤左右的虾仁,只是没有猪心,明天一早我去看看能不能买到猪心,再给你做道虾仁猪心!”张妈在厨房里淘米,听到谷麦芽的话后思索了片刻回道。

谷麦芽笑眯眯地冲着张妈喊道:“谢谢张妈,辛苦了!”

顾爱国和季学渊此刻压根儿就没有心思关注张妈要煮什么饭菜,他们俩个脑袋凑到了一起商讨着这首朗朗上口的诗编曲成歌的事宜。

“表弟,这是我呕心沥血之作,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编成所有都会唱的歌曲!”顾爱国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季学渊。

季学渊双手往衣角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纸张,连连点头,郑重其事道:“表哥,我一定会用毕生所学,努力将这首诗编曲成传唱大江南北的歌曲。”

谷麦芽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忍不住捂着脸,这一个敢提要求,另一个还真敢应,也不怕说大话给闪了舌头!

不过她还真期待“强强联合”的两人能够合作出怎样的旷世奇作!

季学渊自从拿了顾爱国的诗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连吃饭都要顾爱国给送进去,更别提带娃了。

顾爱国后悔呀,早知道就不要写什么诗了,不不不,应该是写了诗后不要想着让季学渊编曲了,要不然现在他和谷麦芽也不至于还要时时刻刻地守着娃!

谷麦芽和顾爱国的心神都被三个小崽崽所牵引了,就连隔三差五跑出客房在季家阴阳怪气、撒泼横行的季珍珠都没空搭理。

季学渊在房间里关了差不多一个礼拜,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终于完成了呕心之作。

当谷麦芽和顾爱国两人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季学渊时,都吓了一大跳。

这个瘦得好似一阵风就能被刮走的骷髅架真的是他们的表弟吗?

他们再低头看着他拿过来的五线谱,俩人的内心同时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意。

表弟瘦得不成人样才谱写出了一部新曲,他们竟然看不懂五线谱!他们对得起表弟所做出的牺牲吗?

最终在季学渊一对二的教学之下,谷麦芽和顾爱国两人终于学会了这首令人慷慨激昂的《我扛起枪突突突冲向了敌人》的战地军歌。

哦,这首歌是被家属院里的人定义为战地军歌的。

顾爱国在学会唱这首歌后就准备了好些糖果和摔炮哄着家属院里的孩子学唱,等他们学会唱后,再叫他们早中晚都到季家附近大声嚎唱,尤其要求他们在唱“秃秃秃秃秃”时,要气势宏大,声音嘹亮。

季珍珠的耳朵整天都能听到“秃秃秃秃秃”,她都快崩溃了,就连睡觉时,梦里都是“秃秃秃秃秃”!

深受折磨的她哪里还有精力跑出客房作妖,连吃饭都要张妈给她送进房间里。

而家属院里的孩子天天唱着激昂澎湃的歌,早就被大人们看在眼中,听在耳里,记在心上了。

《我扛起枪突突突冲向了敌人》自此红遍了整个家属大院!

第533章季竟棠的骄傲

季竟棠的工作一直十分繁忙,像脚后跟打后脑勺似的,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得有三百六十天不在家。

临近元宵节,他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小时空闲时间,便急匆匆地往家属大院里赶了过去。

元宵节时,他还是要按照往年的惯例在部队里和战士们一起度过。

但自从前几天和季学渊深入交流之后,他自觉愧对自家儿子,只能在元宵之前抽出时间来尽可能和季学渊相处。

季竟棠刚从吉普车上下来,抬起脚就要进院门时,邻居的嫂子张翠芬正好出门,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即和他打了招呼:“哎呦,老季呀!你回来了!”

“翠芬嫂子,你这是要出门?”季竟棠循声望去,见张翠芬挎着篮子走出了自家的院门,随口一问。

张翠芬点了点头,爽朗一笑:“过两天就元宵节了,我正好有空想去给我闺女送点东西!”

季竟棠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考上京市军区文工团的张翠芬闺女,他微微一笑:“翠芬嫂子,听说你这小闺女很有潜力,在团里又很努力,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张翠芬听到这话,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哎呦!那孩子也就一般般,哪能当得大家这么夸!不过要说到出息呀,还是你家孩子有出息!”

季竟棠听到这话,面上表情不变,呵呵笑了一声:“哪里!哪里!”

他可是知道家属院里的其他人私底下的想法的,他们都认为季家后继无人,唯一的儿子不当兵,不参政,虽然考上了大学,但所学的专业是不入流的唱歌,尤其是这两年深受港城娱乐圈的影响,所学所唱的多半是情情爱爱,根本就不入家属院里其他人的眼。

季竟棠之前也是对季学渊恨铁不成钢,恨不得这孩子立即转专业,或者等毕业后再去参军。但他现在只希望孩子能够健康地生活,出息不出息倒是其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