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gu903();初堕者没有说错什么,他只是提出了上帝最不愿见到却最有可能发生的现实。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四面八方而出,直直逼向贝利亚。

贝利亚眼瞳猛缩,身后的十二纯黑羽翼猛然收拢,将他包裹其中。漆黑的羽翼之上,黑色荣光的力量在涌动着,试图抵抗这股力量。

然而,当这力量即将落在他的羽翼上时,充满了压迫的强大力量却化作了细雨微风,轻轻拂过他的羽毛。

有什么东西在贝利亚身后睁开了眼睛,却在他感知到之前悄然隐没。

贝利亚疑惑地展开羽翼,之前还混沌虚无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夜幕笼罩下的密林。他的身前燃着一丛篝火,一个留着灰白色络腮胡子的老头正坐在篝火旁的树桩上。

老头差不多六十来岁的年纪,穿着黑皮夹克棕色长裤,头上戴着一顶猎鹿帽,看上去就像是在附近农场里干活的普通农民老人一样。他看向贝利亚,抬了抬手中的热水壶和一只空杯子,温和地道:要来一杯热茶吗,孩子?

贝利亚神情莫测地看着老人,肩背紧绷。片刻后,他放松下来,缓步走到老人身旁的树桩前坐下。他收拢羽翼,向老人微微颔首,旋即双手接过那只冒着袅袅热气的杯子,轻声道:多谢。

老人嚯嚯地笑了起来。

贝利亚捧着茶杯,他垂眸看着杯中漂浮着一片完整叶片的茶水,以及水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

浅金色的长发,蓝紫色的眼眸。

杯中茶水倒映出来的贝利亚,赫然变了个模样。

那是贝利亚最初的模样,他还身在天堂,执掌第四重天时的模样。

***

雷文斯坎精神疗养院。

虽然已经猜到了他可能失去了一些重要记忆,可单凭回忆却无法让康斯坦丁找回那些失落的记忆,JohnConstantine的状态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康斯坦丁冷着脸,将JohnConstantine用绳子一捆,勒令他在这里老实等着,还不忘往他嘴巴里塞上一块破布。

然而,等康斯坦丁多套着一层被他再次敲闷棍后扒下来的倒霉蛋护工的衣服,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中拿着用来装模作样的文件夹和圆珠笔,打开这个杂物间后却连根金毛都没有看到,地上只有一根染血的绳子后,康斯坦丁啪地一下摔了笔,低咒出声。

他就该将JohnConstantine打晕后再离开!瞧瞧,哪怕JohnConstantine连魔法都忘记了,但在求生上,他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虽然气恼,但康斯坦丁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手的。

他将手伸入口袋里,掏出一小撮金色的头发出来。他哼了一声,从中挑出一根金发拈在手中,开始念动咒语。

十秒后,那根金色的头发飘了起来。

康斯坦丁将那根头发虚虚握在手中,在它的指引下在走廊里大步行走,一路上了五楼。

在走到一个岔路口时,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被康斯坦丁虚拢在掌心里的金色毛发在左右摇摆,似乎在犹豫哪一边才是JohnConstantine所在的方向,或者是想要告诉康斯坦丁,两边都是正确选项?

这是康斯坦丁玩追踪咒以来从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什么鬼康斯坦丁喃喃,要么找不到方向,要么指向一个方向,这种左右摇摆是几个意思。

康斯坦丁皱了皱眉,他的手掌用力地握了一下那根金色头发。他啧了一声,脚步一转,直接冲向左边的走廊。

先去左边看一眼好了,以着JohnConstantine的命硬程度,不至于耽搁这么一会儿就被-干掉。

在进入五楼后似乎也就进入了这家精神疗养院的重要区域,即使有病患出现,也是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而踏上左边这条走廊后,这里更是空无一人,走廊上的房间不是档案室就是实验室。

从门窗向里面看去,档案室里用线绳串着一排排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病人被残忍对待的图像。那不是治疗,而是屠杀与虐待。而那些摆放着实验台和种种器具的实验室里,虽然没有那些挑战人忍受能力的恶心照片,但里面的器具上都黏着黑红色的痕迹,康斯坦丁甚至看到了一旁的托盘上扔着一颗眼珠。仿佛在告诉窥视着这些房间的人,这些房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康斯坦丁抿紧嘴唇,加快了脚步。

康斯坦丁以为,那个失忆了也不老实,极有可能自己挣开绳子然后被医院护工逮了个正着的JohnConstantine最惨烈的下场也就是被绑在某个美其名曰治疗室实际上就是个人体实验室的房间里被开膛破肚,以着这里的诡异程度,缺胳膊少腿算什么,少半个身体都不见得会彻底死去。

康斯坦丁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不多能在世界上排进去前百了,但当他撬开眼前天台安全门,踏上楼顶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向后跳了一步,张口就是一连串美国俚语式的咒骂。

康斯坦丁被吓到了。

Holyshit,这说法可真特么新鲜,但该死得就是事实。

只见楼顶天台之上,横七竖八躺着上百具满身鲜血的尸体。鲜血漫溢而出,晕染开大片的血泊。若是几个死人也不至于让康斯坦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但惊悚之处在于,这里躺着的每一具尸体,他们都长着一张JohnConstantine脸。

康斯坦丁慢慢地松开手指,那根施展了追踪咒的金色头发自他的手心里一跃而出,直接落到其中一具尸体上。

那根金色头发嗖嗖两下窜到那具尸体的脑袋上,跟那些沾满鲜血的金发搭在一起。

但它的动作该死得没有停止。

那根沾到了鲜血的金发从一具尸体上滚到了另一具尸体上,就跟那该死的追踪咒出了问题一样,这根头发试图反馈给咒语主人的意识就是: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是JohnConstantine,每一具!

Bloodyhell康斯坦丁喃喃,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与其让他相信自己用了成百上千次的咒语有问题,不如让他相信这里的每一具尸体确实都是JohnConstantine。

所以,是《逃离克-隆岛》还是《复制娇妻》?

正经看过几次科幻片做消遣的康斯坦丁忍不住想到了那边去。虽然现在世界上明面上只有一头多莉羊,可天知道那些疯狂科学家在背地里都干了什么。

那些人可比年幼无知为了解脱痛苦而选择自杀的康斯坦丁更应该下地狱。

不不不,他想得太多了,集中精力!

康斯坦丁木着脸蹲下身体,开始检查天台上堆积着的尸体。

面部特征,身体残留的魔力反应以及被追踪咒的头发反复横跳都证明了这些尸体的身份。不管是克-隆还是魔法干的,他们都是JohnConstantine。

他们的死法各不相同,有些是死于致命的刀伤,有些是死于火烧,有些是死于电击,有些干脆是半截身体都没了,每一种都极尽痛苦,但对比之前在活动大厅里看到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病患,康斯坦丁又觉得这样的伤势并不该致命,最起码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是这样的。

他现在应该回到那个岔路口,看另一条路的尽头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这般想着,康斯坦丁站起身体,准备沿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安全门那一头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

康斯坦丁闪躲到一旁,警惕地盯着安全门。门之前是锁着的,他为了上到天台上撬开了门锁。若是有钥匙的人,他应该能够猜到有不速之客。

安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康斯坦丁微微屏息,压低了身体,准备一有不对就抢夺先机,出手先打晕对方。

嗝。一把推开安全门的人是一个护工打扮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一身的酒气隔老远都觉得呛鼻子,他用来推开安全门的左手上甚至还拎着一只便携式的酒壶。他估计是醉得厉害,压根没有意识到安全门锁头的状态意味着什么。他异常粗鲁地一甩手,右手拖拽着的重物扑通一声砸进了天台上。

护工的身后,是蜿蜒的血迹,而被他一直拖拽到这里并粗鲁甩上天台的重物,竟是另一个JohnConstantine,一个死于开膛破肚的JohnConstantine。

康斯坦丁的眼瞳紧缩。

***

幽深的密林中,燃烧的篝火旁,一个年迈但矍铄的老头,还有端坐在树桩上双手捧着一杯热茶的堕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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