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小男孩蜷在哥哥怀里,很快把被窝儿烘暖和了。

男孩的精神很差,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但他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按着胸口费力地喘息。

小男孩抱着他的腰,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吃力滚动的喉咙。

哥哥不难受了,小男孩的声音逐渐坚定起来,我把我的灵魂给你,哥哥就不难受了。

月色依旧柔和,男孩沉重的呼吸夹杂在护工规律的鼾声里。

小男孩微微抬起头,嘴巴正好贴住男孩的锁骨正中。

他细小的眉头痛苦地拧了起来,肉嘟嘟的小手死死地抓着被子。

他的喉咙里压抑着无尽的痛哼。

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离开了,留下了一些空落落的大洞,好像用什么也不能再填上。

但是影子说过,不能让哥哥知道,不能把哥哥吵醒。

只要哥哥活着,什么都没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男孩才脱力放开了男孩。

他用手背蹭干净眼泪,第一时间看向男孩的脖颈。

果然像影子说的那样。

那里多了一个细小的、几乎很容易就会被忽略的红点点。

容纳着另一个灵魂的炽热。

小男孩顾不上擦眼泪,小声地对着听不见的人说:哥哥,我把一半的灵魂给你了。

他留恋着那个逐渐温暖的怀抱,听着男孩的呼吸变得平缓放松,心里高兴又遗憾。

遗憾却不是为了自己。

他把脸埋在哥哥怀里,久久不愿意离开。

但他也记得影子对他说的另外一句话,难过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从床上吃力地蹭了下来。

哥哥再见,以后不要再生病了。

徐伊甸在床上滚了两圈,发现自己居然又躺在蔺珣这一半床上。

难以置信,他睡觉多么老实的一个人啊!

昨天晚上徐伊甸朝着的被子里拱了拱,有点舍不得那点温暖,里面还残留着蔺珣身上特有的气息。

吸够了那股好闻的味道,徐伊甸也醒得差不多了。

他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他被蔺珣亲晕了。

字面意思。

他还记得台球桌那种硬邦邦又毛扎扎的触感,也记得微微摇晃的暖色灯光。

蔺珣身上有烟草味,他的手温柔有力,稳稳地托着他的腰。

徐伊甸翻了个身,把蔺珣的枕头抱在怀里,一头扎了进去。

男主就是造物荣光,方方面面都这么勾人心魄。

徐伊甸感觉自己要是能成功回到原有的世界,这绝对能算是一段史诗级的类恋爱经历了。

要不是他早就准备好了孤单一生,没准还要担心一下视野被蔺珣过度开拓,从此之后就很难再看上别人了呢。

愉快地到浴室冲了个澡,徐伊甸披上浴衣准备下楼吃陈伯的爱心早点,却发现卧室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门卡住了,用力拽了几下,还是拽不开,才在门上敲了几下,陈伯?小曲?

哎哎,在的,小先生醒了?陈伯在外面应着,是不是饿了?早上吃奶黄包还是生煎?先生都让准备了。

您把门开开,我下楼吃就行。徐伊甸有点摸不着头脑,门坏了吗?

门现在有点不方便开,陈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为难,我没钥匙。

没钥匙?徐伊甸更迷糊了,钥匙呢?

陈伯没直接回答,却也说明白了,先生出门去了,马上就回来。

合着是蔺珣把他给锁了。

为什么呀?徐伊甸有点不服气,我昨天出去玩了一会儿,现在他就把我锁房间里面吗?

应当是,陈伯笑着当和事佬,先生不放心,昨天就急得够呛。

我也没去远的地方啊,徐伊甸沮丧地坐在床上,还有没有点人权啊?

小先生陈伯似乎想要继续劝说他。

但徐伊甸正在起头上根本就听不进去,也就没注意到慢慢压上楼地脚步声,继续没完没了地抱怨:他是我爸还是我妈啊,我爸我妈都没这么管过我我不想在家呆着了,我想出去。

门外的陈伯听着徐伊甸在里面嘟嘟囔囔,都不敢抬头看刚刚上楼的蔺珣,更不敢出声提醒里面那张叭叭个不停的小嘴。

欺负人徐伊甸哼哼唧唧地赌气,我就跑我就跑,等他把门开开我就使劲跑,跑得他都哪儿都找不着!

咣当一声,老态龙钟的木门被蔺珣直接从门框上拧脱了,悬悬地歪在一边。

蔺珣手里提着两三样早餐袋子,有豆浆油条,也有鸡蛋灌饼,都是昨天徐伊甸在梦里拥有过的。

也不知道的蔺珣的睡衣替它们承受了多少口水。

徐伊甸心虚地看着蔺珣在床上支起一张小桌子,把五花八门的早餐摆上,大气都不敢出。

摆好了早餐,蔺珣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副钢手铐,二话不说把徐伊甸跟自己铐在了一起。

还没等徐伊甸缓过神来,就已经被蔺珣拦腰抱到了腿上。

蔺珣没看他,端起豆浆自己喝了一口,跑吧,使劲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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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虽然有点诧异,但是徐伊甸还是感觉出来蔺珣和平常有些不大一样,乖乖坐在他腿上没敢动,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蔺珣把麻将烧饼放在他手里握着,耐心地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摆在碟子里,声音无波无澜,并没有什么异常,吃吧,要凉了。

徐伊甸不敢吃,却感反手握住蔺珣地手,你到底怎么了?手为什么这么凉?

蔺珣很轻地皱了一下眉,把他的手拂开了,只是想起来一些旧事,认识到了人总是会离开的。不管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离开的时候依然会很干脆。

徐伊甸不明白的蔺珣这个没由来的脾气是怎么回事,而且映射得过于明显,他简直没办法套到其他人身上,毕竟陈曲又没偷偷从家里跑掉过。

是因为我偷偷跑去打台球了吗?徐伊甸小声说,我刚才说要跑是气话,我以后不乱跑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我没生气。蔺珣把灌汤包夹到徐伊甸的小醋碟里,不说话了。

徐伊甸虽然没谈过恋爱,也知道谈恋爱的人越说没生气就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