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景木榆进退两难:我你们

快啊!

快!

白糖率先倒下。楚辞在丢出身上最后一颗手/雷的时候红血,在零点零几秒内飞速切投掷物丢烟掩护,键帽几乎被他按得着火。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他吼道:这条路我替你开了!他喘息:走!

景木榆嘴唇嗫嚅两下,最终趴在一开始躲着的草垛里,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出声。眼睁睁看着队友倒下去,他手心又开始隐隐约约冒汗,他很想在衣服上蹭两下,但是他甚至不能松鼠标他看着身上刚换的二级甲和二级头,从之前的混沌状态中猛然被打醒,才意识到队友全程都在保他。

三个队友用命给了他一个进圈的机会。

凭什么是他?景木榆想。他犯了那么愚蠢的错误他明明他不值得。这么好的机会不应该给他,应该给楚辞,给白糖,给林不语,他之前实在对不起队友不该占着这样的机会,这样用血和命换来的机会。

他是场上唯一还在比赛中的人。林不语、白糖、楚辞已经先后放下了鼠标,林不语看见他苍白的嘴唇,说实话,她很多时候,并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大男孩都在想些什么;但现在,她好像知道了。

四个人,他们每一个人此时的心境好像都是相通的。

你不要想别的,不要愧疚,队长笃定道:我相信你。

楚辞不约而同道:总要有人担任这样的角色,这次是我,下一次也许是你。活下去,哥。

白糖道:我打靶行,近战反应真的比不上tree哥,你活下去是最好的,他笑笑:加油啊,tree哥。我们的希望在你身上啦。

一万句来自外界的攻击,其实比不上一声来自队友的支持。

背后的关怀,永远是最温暖的。

景木榆队服下摆里侧签着楚辞的id。此时那块贴着小腹的布料仿佛在隐隐约约熨烫,花体的字母似乎要烙到肌肤上他眼眶发潮,内心却坚定无比。

游戏人物紧紧伏在地上。景木榆最后说了一声好,便不再出言,伏在草丛里安静地抿着唇聆听四处的声音,丢开了背上过于显眼的背包,只带了一把枪,三十发子弹,一颗手榴弹。

一个人。他将四周的动静放到了最大,紧紧贴在前面的战队身后,窸窸窣窣谨慎地跟着进了圈,像一个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的小尾巴,不起眼的小尾巴。

队内语音静得只有呼吸声。

圈收缩了,是一个山地圈,决赛圈刷山顶,这种圈太刺激了,大家都是伏地魔,全趴在地上往前跟着圈收慢慢爬,谁先站起来谁死现在场上还剩下五支队伍,PK四人满编,JMQ剩两人,KW还剩下4399和help,HJ还有三人咦?场上唯一的独狼是WTF的,他紧紧跟在HJ战队身后,似乎现在还没人发现他PK先发现了KW,Call枪法老辣一马当先一串二接连带走了4399和help,但是自己也被打残!

而HJ在东边和JMQ遭遇了,JMQ被淘汰,HJ依然还剩三人!HJ已经听到了PK这边的动静,他们压过来了但是双方都不太敢上,正在隔着草丛试探!等等,没人发现身后的独狼吗?刚刚没有人去探视野吗?

他的搭档补充道:其实HJ意识到了,PK也意识到了但是他们并不急于去处理,也不好处理打算彼此之间先分出胜负再慢慢去吃那个独狼

Call打出了第一枪!精准两枪头直接将露头的HJ压了回去,随后丢出了手/榴/弹HJ两人瞬间融化,剩下ahaha独木难支满编站到了最后,PK实力教学让

哦天哪!!!!!!!

天啊!!!!!!!

手/榴/弹!手/榴/弹!!!为了攻打HJ,PK在山坡上的站位过于集中,全员聚拢在山坡后tree的一颗手/榴/弹!!!他只有一颗手/榴/弹,一把枪,他炸倒了三个人,炸残了一个人!!!

我的天啊他还活着!他依然活着!!

屏幕上,导播切换到tree主视角,id为tree的男人终于从草丛里站了起来,他没有背包,端起唯一的一把枪,用仅剩的三十发子弹,对准了远处倒地爬行的PK。

子/弹纷洒如雨。

胜负已分。

没有装备,为了伏地包早就扔了,他身上只有一个雷,一杆枪。景木榆站起来丢出唯一的那颗雷的时候,总觉得一回头,能看见队友累累的鲜血,淅淅沥沥铺在他的来路上,铺在天谴圈的进圈路线上。

所以他敢站起来,将那颗雷丢出去。

越山丘,跨低陵,我回来?

是为了那些无法回来的人们!

第91章

一般大赛中,一支队伍连吃两鸡,那么就相当于提前下班了。

然而WTF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由于积分制的调整,排名分之间的缩减以及人头分占比重的增加,WTF虽然第一局高击杀吃鸡,第三局也成功吃鸡,然而因为第三局天谴圈的原因,人头分其实并不高,除了前期林不语用命换的一个,就只有景木榆最后拿到的灭队PK所得的四个人头分,一共五分。

如果其他队伍成绩差也就罢了,偏偏有一个PK。PK第一局排名前五,第二局高击杀吃鸡,第三局虽然被一颗雷炸了一团,但也排名第二,积分满打满算起来并不低。景木榆在第三局比赛结束的间隙盘算了一下两边的积分,发现优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PK离他们最多五分的差距,如果下一局他们崩盘了PK没崩,那么悬念就要继续延续到第五局。

楚辞看他在掰手指,坐过来捏捏他手心:放开打,还有两局呢,稳健必胜。

景木榆心跳。他刚打出一波极限操作,耗神又耗力,下来一挨沙发,腿就有点儿使不上力,胸腔里砰砰的,感觉血全在往脑袋里冲,心跳回音又快又响。他仰头往沙发背靠去,问楚辞:糖?

他的薄荷糖吃完了,口袋空空的。楚辞往他手里塞了一把,景木榆灌了口水,喉结滚了滚,又慢腾腾地去拨那颗糖。他手还不自觉有细细的颤,之前高强度用鼠标,右手没缓过来,拽了好久也没把那层透明的塑料撕开。他也不是很急,用指甲沿着锯齿边缘慢慢地抠,突然发现糖纸变了颜色。

景木榆把那层粉红色半透明的糖纸扯开,拨出里面那颗粉色的圆滚滚的糖,将它顶在拇指指腹,有点好奇地瞅着。楚辞顺手把他掌心里的糖纸揪出来塞进垃圾桶,景木榆把糖吃进嘴里了,他就自然而然地拽过景木榆的手搁在膝头,用从理疗师那里学来的手法给他按摩。

半晌景木榆说:白桃汽水。

对的,楚辞捏着他的虎口,冲他笑笑:怎样?

还行,景木榆敷敷衍衍地:薄荷糖呢?

左口袋里,要吃自己摸,楚辞两只手都拿着他的手,腾不出空:给你换个口味。

gu903();我不腻,景木榆道,他难得有了玩心:我专注。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