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谣点头,接过了衣裳。
“轰隆”一声,外头响起了阵阵滚雷,沈谣抬头看向窗外,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了。
已经是暮春了,雨水急。她攒眉,看来一会儿得早些去和顾宴汇合。
她正想着,就感觉空气中有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不是很刺鼻,淡淡的,却给她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李记是个独身男子,屋里怎么会有香味呢?
她想着回头问问,正看见李记那猥琐的国字脸,蹑手蹑脚的靠近她,手里攥着帕子眼看着就要捂到她脸上。
沈谣吓得后退了一步,朝侧面躲去,大声问他:“你做什么?!”
李记痴迷的看着沈谣的小脸,白瓷细腻,那双一张一合的唇瓣让他控制不住的想采撷,他奸笑道:“小美人,还想逃呢?”
他搭理扑过去,强有力的手臂把帕子捂到沈谣脸上。
熟悉的异香传来,沈谣心神恍惚了下,她咬紧牙关闭着气与他推搡,情急之际,她看见桌上那个破旧的花瓶。
沈谣拼尽全力够到花瓶,然后“砰”的一声,砸碎在李记的头上。
第19章照顾
碎裂的瓷片和着血顺着沈谣手腕就淌下来。
李记被她打的不轻,力气小了许多,沈谣急忙甩下帕子,可迷香已经入体,她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无力。
沈谣意识朦胧间看见李记朝她奔来,她下意识咬破嘴唇,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沈谣拼命的朝外跑,还好这成衣铺不大,她很快就跑到了门口,正和来人撞个满怀。
她身子不住的抖,疯狂推搡着那人就要继续跑。
顾宴皱眉,大掌攥着她的腕子,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是我。”
沈谣颤抖的身子一僵,随后缓缓抬头,确定是那张熟悉的俊朗面孔后,沈谣终于是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顾宴,我怕,有坏人,后边有坏人!”
分不清是眼泪和唇边溢出的血蹭在顾宴月白色的衣襟上,血红一片,顾宴眼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闻到小姑娘身上的异香,再看里间追出来的猥琐男人,心里顿时明白。
顾宴眯着眼,面色如霜,走到门口抄起柜台上的戒尺,屈腕用力,一道凌厉破空声,李记项上突然插上一把尺,霎时血喷三丈,密密麻麻的雪珠子顷刻染红了成衣铺。
李记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宴,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整个身子便轰然砸落。
似是应景,与此同时外面瓢泼大雨倾盆而至,天幕漏了个窟窿一样,雨势猛烈,浓郁的血腥味转瞬便被淹没。
顾宴轻轻抚着沈谣的后脑勺,柔声安慰着:“别怕,都过去了。”
雨水冲刷两人,沈谣喉咙一阵猩甜,脚踝酸软,整个人头重脚轻,环在顾宴腰间的手再撑不住,垂了下去。
她眼前一黑,再是撑不住,昏在顾宴的怀里。
……
回去后,沈谣开始发烧,浑身烫的厉害。
顾宴烧了一桶热水,开始想把沈谣整个人扔进桶里,后来想想他不可能一直看着她,淹死了就不好了。
他微抿着唇,默了半晌,决定拿热棉巾给她擦身子。
棉巾是拧好了,可擦身子势必要脱衣裳,顾宴盯着沈谣美好恬静的睡颜,忖眉犯起了难。
给她脱衣裳?还是不脱?
沈谣脸颊烫得红扑扑的,被子里的手不老实动了动,轻薄的襟子顿时散开不少,露出白瓷般细腻的肌肤,锁骨处随着呼吸起伏,看的顾宴眼色深了些。
半晌,他挑开了沈谣衣裳的带子。
顾宴搂着她纤细的脖颈,另一手替她拨弄衣裳,豆绿色的兜带子系在脖颈两侧,晃晃悠悠暧昧垂着,看的他喉咙一紧。
他抬着手腕,有些僵硬的拿棉巾替她擦拭着。
沈谣手臂动了动,无意识的环在顾宴腰间,小脸蹭了蹭,似是找到了个暖和的地方。
可她这么一动,身上料子本就轻薄松滑,几乎是一瞬,顾宴瞥见两个雪白可爱,他紧抿着唇,棉巾上的手烫得惊人。
他倒吸了一口气,近乎克制的偏过脸,然后想要替沈谣把被子盖上,手还没动,沈谣翻了个身,一片棉花般的触感擦过他的掌心。
柔嫩细腻,一坨无暇的绵软,那是所有男人都渴望的地方。
顾宴身子顿时炸开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喉咙闷哼一声,再是忍不住,迅速的给沈谣盖上被子,随后抬腿往出走。
他得去解决一下。
……
晚间,沈谣烧退了,她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她回家了?
记着她拼命的跑然后撞到一个人,是顾宴,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雨很大,很凉,但是他的怀抱很令人安心。
沈谣蹙起了眉,顾宴是不是把人杀了,这样做会不会连累他呀。
想到这儿,沈谣心惶,赶紧下床,出门却看见顾宴在院子里。
背影清隽,玉带束腰,坐的笔直,名贵的袍子就那么自然的垂在地上。他坐着个小马扎,手里不知从哪找的扇子,好像在煮着什么,看着像给她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