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宴冷冷的看着,她趴在床上,像个被折磨桎梏的小兽一样,懵然无措。
光洁细腻的后背,有几条红道子看着分外可怖。
是他故意弄上去的。
他一句话没说,起身走了。
顾宴走后,沈谣缓缓的抬起胳膊,将自己蜷缩起来,眼泪已经流干了,她眼神空洞看着门外顾宴离开的方向,心中五味陈杂。
传言是真的,她甚至毫不怀疑若不是她与顾宴曾相处过那样一段温馨美好的日子,他今日就会亲手拧断她的喉咙。
他不分青红皂白,不听解释的冤枉她。现在的顾宴对于沈谣而言,除了心寒,恐惧,还有陌生。
仿佛曾与她经历生死的不是顾宴,曾温柔喊她谣谣的也不是顾宴。
现在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而自己在她眼里呢?一个虚荣,想要攀附权贵的女人罢了。
……沈谣把脸埋在了膝间,小声的哭了起来。
沈谣在梦里浮浮沉沉,数不清睡了多久,醒来后天光大亮,院子里一尘如洗,仿佛昨夜的阴霾全然未发生过一般。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沈谣抬眸,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未开口,只裹紧了身子。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她现在没有衣裳穿,若传出去,她便是彻底毁了名声。
敲门声又响了几下,门便被推开了。
沈谣呼吸一滞,紧盯着来人。
进来的是个小宫女,面无表情,怀里抱着一套浅粉色曳地罗裙。
“世子妃,这是您的衣裳。”说完,那宫女便匆匆行礼,一刻不多待一般,眼角眉梢都透着嫌弃。
沈谣明白,这衣裳定是顾宴让人送来的。她心里厌恶,可不穿也没别的穿,短暂的僵持后,她下床穿衣洗漱。
她打算去和长公主请安后便出宫,这皇宫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她洗漱穿戴好出门后,却发现院子外多了好多侍卫,顺着影壁一路朝主殿走,却发现朝华宫的正屋被团团围住,里边站着好多人,却鸦雀无声。
突然,有人见到沈谣,尖锐的女声刺耳传出:“就是沈谣,你们快抓住她。”
还不待沈谣反应过来,已经有侍卫夹着她的肩膀将她押解进花厅。
沈谣看见上座坐着长公主,面色不韫,厅上站着顾宴,林雅儿,程小侯爷,朝华宫的宫人们,还有……威北王?
顾宴的目光落在她眉眼间片刻,又不动声色挪开,纤长的睫wedfrtyukk;毛一片阴影挡住了神色。林雅儿则得意的看着沈谣,眸中带着胜券在握的颜色。
沈谣看见威北王也在这儿,又联想到朝华宫前的侍卫,心里一惊,莫不是昨夜坠湖的是……
林雅儿指着沈谣,柔弱控诉道:“诸位,昨夜荣太妃溺毙在湖中,就是沈谣推下去的,她就是凶手!”
厅里众人的目光皆落在沈谣身上,沈谣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她正色,声音确实哑着:“林姑娘,你说我推了太妃,可我跟太妃并不相识,我有什么动机去害她。你说话可是拿出证据的,空口白牙的冤枉,恕我担不起。”
林雅儿似是早料到沈谣会狡辩,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荷包,面上柔弱,眼里却透着讥讽,声音软软:“沈谣,你机关算尽,可唯独落下了这个荷包。昨夜,我在朝华宫附近,见你神色匆匆从湖边跑回来,便觉得有问题,谁想到你与荣太妃推搡间落下了这个荷包,若不是我留神,怕你这个凶手还要逍遥法外呢。”
她食指描绘着上边的海棠花样,甜甜一笑:“你素爱海棠,这等贴身之物不会不认吧。”
沈谣看着那紫色的荷包,下意识的看了眼腰间,可她忘了现在穿的是顾宴给她的衣裳,她这一动作恰好证实了自己的心虚。
厅里已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不会真的是她吧,荣太妃地位高贵,又是威北王的生母,如此显赫竟然就这么被她害死了?”
“你看她做贼心虚的样子,人证物证俱在,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也不一定,她是世子的人,世子有长公主罩着,难保不会捞她一把。”
“糊涂啊,现如今这朝华宫已经被威北王府的侍卫团团围住,一朝王爷的生母,先帝的宠妃,凭借长公主怎么可能保得住啊!”
这些议论听在沈谣的耳里,她眼睫颤了颤,定是昨晚滚下草坡时遗漏下的,可又怎么会被林雅儿捡了去,她不是和顾宴在一起么?
昨晚在事发现场除了她只有程初礼,难道是程初礼捡到荷包又给了林雅儿?
沈谣看向程初礼,见他神色担忧,亦看向他,又觉得不是。
她和程小侯爷是初见,他没有害自己的动机,何况他性子温润谦和,应当不是做那事的人。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程初礼拉出来,证明事发时有人跟她在一起,从而甩清嫌疑呢?
不待沈谣考虑完,她身边便多了一道人影,正是程初礼,他急切道:“昨夜沈姑娘确实在湖边不假,可那也是散步,我整好碰见了沈姑娘,将她一路护送回去,若她真的杀了荣太妃,难道我看不见么?”
林雅儿柔弱的看了沈谣一眼,笑道:“程小侯爷,你可不要被沈谣蒙蔽了双眼呀,你与她只是刚刚认识却如此袒护,难道是你生了爱慕之心想故意偏袒?沈谣已经嫁给了顾宴哥哥,还请小侯爷不要觊觎他人之妻。”
顾宴胸膛起伏,大掌拍向桌子,茶杯被震得粉碎:“放肆!”
林雅儿顿时捂着胸.口,眼眶隐隐剪水之意,她轻轻道:“顾宴哥哥,雅儿也不想这样猜测,可是小侯爷如此偏袒沈谣,已经超乎了外男对世子妃的规矩,雅儿也是怕哥哥蒙在鼓里,被她们欺骗了呀。”
顾宴眼底渐渐赤红,脑海里浮现着昨夜程初礼抱着沈谣,眼里流露的情愫,只觉得喉中一片猩甜。
程初礼挺直脊背,浑然不惧:“若是因为性别身份便连真话都不能说了,那真是没有公道可言,林姑娘,即使你颠倒黑白也无用,沈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顾宴冷冷的睨着他,声音如同淬了风雪的刀子,凛冽刺骨:“小侯爷既然如此为我夫人作保,不如替她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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