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第55节(1 / 2)

这些动作,始终被旁边守着的二等舱npc看在眼里。但没有人有什么动作。

等季寒川洗碗盘子回来,宋和风想到什么,问他:“韩少,怎么没见昨天那些人?”

季寒川说:“我们有一点观念上的分歧,可能他们觉得,大家都应该冷静一下。”

宋和风就不说话了。

季寒川用餐巾擦了擦手。看窗外眼光,此刻还不到中午。他心里默默想:这是安平轮航行的第五天,也是玩家们游戏进程中的第四天。

摆在季寒川面前的有两件事。

第一,搞清楚宋和风的特殊之处。

第二,想办法去晚上的雾气里看一看。

要弄清第一点,其实很简单。给宋和风手臂上划一刀,拿他的血肉去喂晚上的鱼怪,看鱼怪们会出现什么不同。

季寒川很早想到这点,只是一直没有实施。

这个年代,医疗条件很差。船上卫生环境又不好,万一宋和风感染而亡,或者因为伤口没有即使愈合,晚上被更多鱼怪发现,这未免违背季寒川的初衷。

所以他决定先去做第二件事。

到了晚上,鱼怪们会守在甲板上,不让玩家过到船边。

可如果他原本就在围栏上呢?

这晚,宋和风仍然选择去宿舍里躲着。但他表示,自己会换一间屋子,并且藏得更深一些。季寒川尊重他的选择,道别时仍然说:“希望明天早上,还能看到你。”

午夜十二点,船员准时敲响张老板的房门,邀请玩家们去礼堂举行舞会。

玩家们心怀忐忑。等所有人都走出门了,苏洁忽然说:“韩川呢?”

旁人沉默。韩秀说:“他早上离开之后,又回来用了一次厨房。”这是那些npc告诉她们的,“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苏洁眉尖拧起一点,半晌,轻轻点头。

而胡蝶在旁边笑一笑,手搭上苏洁肩膀,说:“小苏,你也要与人跳舞了。”

第65章晚上

这天白天里,玩家们曾仔细算过晚上舞会时的情况:要怎么搭配,才能让每个人都至少确保最后三场舞是和其他玩家跳。

在这之中,他们甚至考虑了“韩川”在与不在的情况。

还有毕婷。她不知道玩家们为何忽而对自己表现生疏冷淡,自觉没有做错什么,那就只能是被嫌弃实力拖后腿。她又怕又急,拿到整理好的跳舞顺序,才暗暗松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这份“顺序”,完全是胡乱安排,其他人手中的单子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名字。

同时,韩秀严肃地强调:“如果今晚舞会过程里,还有其他人出事,要随机应变!”

所有人一凛。

眼下,漫长的日照时间过去,夜幕降临。身侧墙壁上待了水渍,他们从人间来到地狱,一步步往被水浸透的礼堂走去。

木门推开,npc们带着更加苍白的皮肤、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们。

韩秀暗暗心惊:这才第五天,他们已经不成人形。那往后——

她收敛心思,看着木门在身后合拢。原本就笨重的门扉,在这晚合起时显得尤其费力。像是有水在其中阻力。

而在门阖上的瞬间,玩家们清楚地听到气泡声。音乐声响起,又有无数npc过来,邀请他们跳舞。玩家们深呼吸,搭上npc们的手。

与此同时,头等舱甲板上。

季寒川先前犹豫过,担心灰雾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如果雾非雾,而是强酸、强碱,会将人烧灼。

所以他选择折中。先放一艘救生船在下面,记住方位。自己则坐在栏杆上,面朝里,方便动作。

甲板上那些头等舱乘客被捆了快两天,周遭已经脏臭不堪。到这时候,他们全然忘记昔日的体面。有人哀求二等舱那些人,做出许多承诺。说如果对方愿意放了自己,自己就能给他们万贯家财。

而二等舱乘客们只在一边笑,说:“要家财有什么用?”他们已经瓜分完头等舱中的金银首饰,可在最初的狂热之后,又陷入低迷情绪,有些理解乐游先前的态度。

总归上不了岸,吃的又少,只是填一填肚子。眼下看着金花花的东西,能打起点精神。再过几天,恐怕也觉得金子不如面饼。

然后眼珠一转,虽然乐游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不能伤人。却没说,不能折辱人。

玩家们未必不知道这个。只是没看到,就当做没发生过。

这天白日,头等舱乘客们被折腾得极惨。季寒川晚上来到甲板时,已经有许多人没有人样。两天功夫,就脸色发黄,嘴巴干裂。血丝冒出来,被舔进嘴里。又因嘴巴太干、没有水分,光是这一个动作,都让嘴唇裂开更多。

见到季寒川的时候,头等舱乘客里有一阵骚动。最后,是那个丁姓青年抱着“大不了一死,也好过在这儿继续被折磨”的念头,叫了声:“韩少。”

季寒川侧头看他们。

从人群中,见到了昨夜与自己跳舞的女郎们,见到那个与叶芳有过不愉快谈话的贵妇,最后是那个在上船第一天时对自己多有巴结的丁姓青年。对方哀求地看他,而旁边看守的二等舱乘客抢在丁姓青年说出更多之前,上前去,拿手上的棍棒敲丁姓青年后背,说:“闭嘴!不要打扰我们贵客看风景。”

丁姓青年情绪忽然失控:“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是贵客!姓韩的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唔……”

他又被抽了一棍子,身体往旁边倒去,恰好落在一团脏污上。二等舱乘客大笑,又嫌弃,说:“你们身上沾满这些玩意儿,难怪人家不愿意过来。”复转过身,对季寒川点头哈腰,“您别气,我们来教训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就行,您继续忙。”

季寒川倏忽觉得荒谬。

他问自己:这些真的是“人”吗?

又承认:是的。他们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