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的预感,在雄晓宇的心中荡漾而起。
这不是凭空而来,眼观对面肃严大叔“苦苦”思索的模样,他没法不产生这种感觉。毕竟看这模样,对方是要给他出个难题。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眼睁睁看着对方张开了嘴,就要开口。
雄晓宇已经做好了准备,被打脸的准备。虽然以他脸皮的厚薄程度,想要面色不改地接受对方的打脸,是绝无可能的。所以他的脸开始泛红,这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说了大话呢?
“你们这里有……”沉沉的声音响起,面前的夏先生看着雄晓宇,嘴角噙着微笑,像是要给他一个打击,就像雄晓宇猜想的那样打脸的打击。
言语到了半处,拉长了音,像是要把雄晓宇的心和胆都吊到最高处,然后再说出最后的“大杀器”,把面前年轻的小子完全地震住。
“……绝品的黄酒吗?”终于,夏先生说出了后半句,也是提出了他的要求,嘴角噙着的微笑也更深了一分,像是要看雄晓宇会作何回应,明摆着就要看笑话的意思。
黄酒?
还绝品……?
雄晓宇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作为一个对酒不是非常熟悉的三好学生,他只知道白酒、红酒、葡萄酒之类平常得经常能够听到名字的酒。至于其他,比如面前大叔说出的酒,他还真从未听说。
黄酒?
难道是雄黄酒?
脑子里再次闪过“黄酒”这两个字眼,雄晓宇竟是思维跳跃到联想出雄黄酒来的地步。不得不说,这有些孤陋寡闻了,但也无怪乎雄晓宇,他对这些事根本就不上心,自然也就谈不上必须要识得所有的酒。
看见雄晓宇皱眉思考神色,夏先生展露出预料之中的表情,他没有让雄晓宇立刻回答,等待片刻,方才出口打断雄晓宇的思绪,微微笑道:“看你这么为难,小伙子,你们这里应该是没有的吧?”
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出现在雄晓宇脸上,歉意地微微低下头,他回应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夏先生。是我夸下海口了,不过我们这里酒的种类倒也有很多,虽然没有您说的所谓黄酒,但也是蛮多。如果先生您不嫌弃,倒是可以来一些的。”
雄晓宇说出的话,而今竟是罕见般如此流利,又如此罕见地多。就像古往最为优秀的店小二附身一般,言谈之间也是进退有度,没有什么尴尬不言的时刻。
奇怪,当真奇怪。雄晓宇自己也是这样认为,只是这样的想法仅仅存在他脑海中一瞬,也就消失不见。因为面前肃严大叔所散发的气质,使得他没有多余精力思考其他的事情。
这,无可避免。
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眼前的大叔,总不能让自己接到的第一单生意黄了不是。
“哦……”夏先生些许好奇,也是提起几分兴趣,笑容不减:“那你倒是说说,这里都有什么酒,我听着,看看有没有我感兴趣的。”
这……是要雄晓宇报酒名,倒是难不倒他。喝吧里所有储存饮品的品牌名字,他都记在了脑海里,这并不是他的记忆力超强,而是被逼无奈。
至于为何,自然是因为薛冰凝。贮藏室里存放的饮品一半都是酒类,便是因为她,她要喝雄晓宇也没办法,再说这个喝吧都是她的,雄晓宇只是被捡回从而寄人篱下的流浪人物。
然而雄晓宇有意见的是,薛冰凝竟然颁布了一道法旨,法旨内容就是强制雄晓宇记住所有饮品的名字,美名其曰开店的宗旨,也是雄晓宇作为店小二的基本技能。然而直到现在,雄晓宇才履行了这所谓的宗旨,而平常时候便是服务于薛冰凝这个平日里有事没事都要喝上一杯两杯的“酒鬼”。
她一说个名字,雄晓宇就要屁颠儿屁颠儿跑到里面寻找,然后恭恭敬敬送于薛冰凝面前,道一声:
女王大人,敬请尊驾品尝。
呵!什么宗旨?雄晓宇真想嗤之以鼻,这是变相的压榨。还需他舍弃宝贵的读书时间,去背些莫名其妙酒的名字以及存放的位置,这让他很是懊恼。
然而他无可反驳,也算是他居于此地所要付出的代价吧。他,却是自行忽略了其他的事实,比如……睡懒觉的时间。
没错,便是睡懒觉。
如果空出这些时间,大抵他的读书时间就会多很多,便是读得倦怠了也不无可能。用这些时间去记酒的名字,也不用他这般可惜了了。
闭上眼睛回忆了两秒,雄晓宇睁开眼睛便开始如数家珍一一吐出脑海里酒的名字。他语速不快,声音也不大,但在这只有两人的空间里,相互之间的距离也是不大,那些个名字也是清晰地传入夏先生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