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晓宇的甜言蜜语,看似人设的崩塌,实则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他不是冰冷的铁板一块,是有血有肉能够体察到温情的人。纵然平时表现较为冷漠,但内心和他人相差无几,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且还有着诸多心中的枷锁在制衡。
当别人费心费力为自己熬制了粥汤,雄晓宇内心说毫无波澜,那是绝无可能的。
而且面对慈祥非常的丁菲,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在他记忆里,母亲为他做了不计其数的饭,但他却从未认认真真说出感谢的话。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本应如此的事情,可是当发生了变故,留有他独自一人后,他才恍然发觉,这世界上不会有什么永远不变的事情。
从丁菲的身上,雄晓宇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也因此,他对丁菲说出的话,不单单是为了感谢丁菲,还有着对自己母亲的寄托与思念。
面对舒城的调侃,雄晓宇淡淡回了一句:“我是从一只老鼠那里偷来的,你……可服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雄晓宇用舒城的方式做出了反击。他对舒城的称呼是耗子,也就是老鼠,从小时候开始,他们就以这些互相调侃。
“服气,服气。”也许是因为有着太长时间两人没有进行这样的互动,舒城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露出追忆思往的表情,同时连连应道。
纯白瓷碗见底的时间,没有耗费太多。雄晓宇和舒城像是在参加快食比赛,相互之间争分夺秒地喝着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了对粥汤的歼灭。而夏婉姝虽说动作慢条斯理,速度却是不遑多让,紧跟着不久也是放下了碗勺。
“厨房里还有呢,你们在这里玩,我去再盛些。”丁菲见自己的作品如此之快地被消耗一空,自然是非常满足的,与此同时拿起了托盘就要去收取众人手里的瓷碗。
“我去吧,伯母。”舒城当即拿出接受丈母娘考验的敏锐,主动站出。
“伯母知道你的心意,但还是让伯母来吧,你们在这里就好。”丁菲躲过了舒城想要接过托盘的手,同时很是利落地一一收取了三人手里的碗勺。
转眼之间,就被“缴了械”,手里空空。
“妈,我和你一起吧。”丁菲脚刚刚迈出门,夏婉姝嘴角弯起弧度,悄悄向舒城递了个眼色,下一刻就已经喊出声来,身体也已然扑到了丁菲身后。
她伸手接过丁菲拿着的托盘,向着丁菲笑着。
“你这丫头……”丁菲捏了捏夏婉姝的鼻子,异常宠溺,倒也没有再“赶”她。
“妈妈走吧,我们去厨房。”夏婉姝幅度很小地摇了下头,似乎是在抵制母亲这般待她如孩童的举动,但看她似娇作嗔的撒娇模样,定然是非常享受的。
“欸好,好。”丁菲与夏婉姝并肩而行,向着厨房方向的路线行进。
刚走了一两步,夏婉姝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婉姝,怎么了?”丁菲察觉,关切问道。
“没事,我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还没有做。”夏婉姝俏皮地眨着眼睛,还不待丁菲接下来的细问,她转回了头,看向仍自目送她们离开的舒城和雄晓宇。
瞧得此番场景,舒城本能地感觉到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夏婉姝嘱咐雄晓宇和他的声音:“晓宇啊,你先在这里好好弹钢琴,一会儿我们就把粥给你盛来了。还有舒城,你可要好好欣赏。”
恶意,极大的恶意!舒城内心忿忿地感受到。
说完,夏婉姝不带走一片云彩,和丁菲轻轻地走了。
留下他和雄晓宇面面相觑,轻轻笑了一下,他期待着雄晓宇能够如他心意,不再触碰钢琴琴键一分一毫。
但很可惜,他的希望很快落空。雄晓宇真的听了夏婉姝的话,无视掉他渴望的微笑,慢慢踱步到钢琴旁,坐了下来。
双手按在琴键之上,雄晓宇保持着这个姿势,却是没有再动。
舒城走到雄晓宇身边,看着他的动作,很想将他与钢琴拉开来,如此也能逃避掉雄晓宇魔音的折磨。但他没能如自己心中所想,去做想做之事,他不想打击雄晓宇的积极性。
而且说不定,雄晓宇会反思到他自己刚才的表演,转而不再不疯魔不成活也说不定。
gu903();手掌平展地放置在琴键之上,雄晓宇感受到冰凉且滑润的触感,许久,却是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无论是要弹还是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