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这是你要喝的白酒。”将一瓶老白干放到柜台上,雄晓宇对老唐如此说道。
“还真有啊,老大!你们这个小喝吧还真挺全,我还以为外面的牌子只是个摆设呢。”老唐在酒瓶出现之时,双手就已是蠢蠢欲动起来,刚被雄晓宇脱手,他便狼一样地生扑了过去,同时兴奋感叹。
雄晓宇看到老唐紧紧抱着老白干的急迫幸福模样,不禁摇头,但听老唐感叹的话,微微惊讶:“原来你是识字的啊。”
“额……”老唐的脸登时黑了半分,随后小声抱怨道:“没想到老大你话不多,还是个高级黑呢。”
“是吗?我只是这样想,就这样说了出来而已。”雄晓宇倒是有些茫然,在他的感观中,老唐毕竟有过任职混混头子的黑历史,虽然现在已经走入正道,但还是给人以粗鲁的印象。
实话说来,雄晓宇是有些以貌取人加以刻板印象的。
老唐想也猜出了雄晓宇如此认为的原由,也知道雄晓宇只是非常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也正因如此,才更伤人呐。
“老大,我好歹也是上过学的,您老人家可要记住了。”如此哀怨了一句,老唐脸上同步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若是一个小姑娘,甚至只是一个较为清秀的男生,做出这样撒娇的表情,雄晓宇也不至于如此膈应。
不是雄晓宇有相貌歧视,实在是老唐如此“霸气”的脸,如此表现,实在违和,往难听了说,就是有违天和。
雄晓宇忍住没有给老唐一个大嘴巴子,已是老唐莫大的幸运了。
“好好,我记住了。”立时将目光转移他处,雄晓宇很没有诚意地敷衍着老唐。
“谢谢老大。”而后,便听老唐如此感谢了一句,再有就是打开瓶塞的声音,接着一股酒香充斥此间。
估摸着老唐已经恢复正常状态,雄晓宇转回了头,同时将手中的小瓷杯递给对方。
“老大真是想得周到。”老唐赞叹一声,随后接过小瓷杯,利落地倒了些白酒进去,接着两手很是夸张地捧起小瓷杯,一口一口嘬着,并没有像雄晓宇想象的那般豪饮。
“你怎么这样喝?”雄晓宇瞧着奇怪,不禁问道。
“酒,是个好东西,要慢慢品。”老唐很是骚包地回应,同时摆出一副历经沧桑的举杯消愁动作。
雄晓宇不知他平时是怎么个喝酒法儿,但现在这副模样很想让人去踩上一踩,但还是被他强大的控制力给压制住,耸耸肩随意说道:“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吧,我也管不着。”
老唐嘿嘿笑了一声,可能也是感觉自己过于装模作样,随后不再出声,静静地舔舐杯中白酒,而且尽量使音量压到最低,似怕扰了此时看书的雄晓宇。
是的,就是舔舐,没有任何夸张,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这么一杯酒,很是宝贵。
不用说,这么个喝法,杯中白酒的消耗速度可想而知,大约十分钟后,老唐才意犹未尽地将小瓷杯放下,杯中已是空空如也,没有半滴酒水。
可以明显地看到,老唐显然还想再喝,盯着老白干酒瓶望眼欲穿,透着的是满满的渴望。
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顺着自己的心意,不仅没有再倒上一杯,反而很是挣扎地移开了目光。
可是闻着酒香,腹中的酒虫又是出来作祟,变本加厉地折磨着老唐。
忍不住将目光再次回转,两手也是颤抖着想要靠近酒瓶,但还没有移动一指,就相互扶持着将各自押了回去,投去的视线也是颇为痛心地割舍掉。
如此这般,辗转了好几次,老唐的这一番动作可说是一个完美的哑剧了。
这样异常的行为,自然引起了雄晓宇的注意,心中也是不禁好笑,但面上他还是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见老唐如此纠结,他看着也是揪心,便忍不住开口:“你要是真想喝,喝就是了,怎么搞得有人强令禁止你喝酒似的。”
“老大你怎么知道?就是我老婆不让我多喝的,今天也是好不容易在你这儿过了瘾。”老唐很是惊讶。
“哦,这样啊。”雄晓宇恍然,随后又是诧异:“你老婆也住在你租的那个房子里?”
“没有啊,我自己一个人。”老唐如实回答。
“那你这么纠结干什么?她又不知道。”听了老唐的回答,雄晓宇随意丢了一句过来。
他话音刚落,老唐就满脸的不认同,而且一副闯了弥天大祸的表情,如此否定道:“你这么想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当然,这不是老大你的错,毕竟你还没有结婚,等你结婚了,就会知道女人是有多么难缠。”
瞥见雄晓宇眉头皱起,甚是迷惑不解的模样,老唐就以过来人的身份,充满优越感地继续解释道:“女人这种生物,嗅觉、听觉乃至直觉那可是相当的灵,每当我喝了酒,我老婆只要见到,就会察觉出来,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酒味和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他微微仰起头,等待着雄晓宇表达敬佩之情。
然而,等待他的只是雄晓宇没得感情的一句:“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句话入耳,老唐刚刚摆好的姿势瞬间瓦解,差点原地摔倒,但回想了雄晓宇方才的那句话,不禁面色发烫,他回应的确实有些跑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