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灶,厨房煮的。陈仰说。
向东立马端了一碗进来,他大咧咧的坐着喝汤,脚不老实的踢拐杖。
朝简掀起眼皮看过去时,向东用眼神说,你不帮陈仰?
要我帮你?朝简问陈仰。
先不要,我自己想想。陈仰已经度过了想找老师要答案的时期。
嗯。朝简把半碗绿豆汤递给陈仰,陈仰没看就直接喝了,不掺杂半分犹豫跟迟疑。
向东满脸呵呵的往椅背上一仰,老子眼睛要瞎了。
房里的三人没制造什么声响,很安静。
陈仰在看刘清的家庭成员,丈夫早死,家里就她自己。
他的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浮了出来,不断往上飘,轮廓一点点变清晰,越来越清晰。
陈仰按在手机屏上的指尖一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朝简跟向东都注意到了陈仰的变化,这时候他们首次达成默契,谁都没出声。
陈仰翻出单独保存在另一个地方的两份登记表。
那是赵老头跟杨二柱的。
三份登记表有个共同点,家庭成员都很稀少,确切来说,赵老头跟刘清是孤寡人群。
而杨二柱一死,他老婆就和那两人的状态一样。
我知道赵老头,杨二柱老婆,刘清三人违反的禁忌是什么了。
陈仰放下沾到汗的手机说:家里要是只有一个人,不能吃名字鱼。
这只是第一轮的规则禁忌。
杨二柱死后,家里就剩他老婆一个人了,如果他不死,他老婆就不会触犯第一轮的禁忌。
至于她吃死人的鱼,那是她被鬼附身了。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吃鱼的时候,她是自主行动,不是鬼附身做的。
那时的她已经迷失了心智。
向东骂了声操:那任务目标就不是孤家寡人。
陈仰点头。
陈仰盘着腿坐在床上,第一轮要把镇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都排除掉,再找别的规则,再排除。
人口登记表是重要东西。
陈仰凑到朝简那里,压低声线说:我没推测错吧。
没有。朝简说,关键是在家庭成员这块。
陈仰拿蒲扇摇了摇:那就好。
向东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靠!老子本来怀疑老高跟小寡妇,觉得目标在他们之间,现在好了,他俩全排除在外了。
陈仰无言以对。
向东搔了把后脑勺的头发,他还是不肯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猜测:我深夜要探一下二楼。
陈仰说:小心点。
这一天的晚上月朗星稀,谢老师站在木窗前看月色,念了一首诗。
老吴没反应。
谢老师轻哼了声,真是个粗人,没文化。
今晚按照顺序是老吴睡床,他跟往常一样,脱了鞋子就往床上一趟,脚丫子伸在床外。
谢老师也跟前晚一样,把椅子搬到门口,离床远远的。
一到晚上,老鼠就会活越起来,悉悉索索响个没完,谢老师坐在椅子上,一边烦躁,一边拿着硬纸壳扇风,不时拍打一下手脚上的蚊子。
谢老师昏昏沉沉之际,慢悠悠扇硬纸壳的动作猝然一停。
不对!
房里没味道!
老吴的体味非常重,口气也很大,再加上他这几天上火了,整个胃部像是一条臭水沟,说话都臭烘烘的。
有他在,房里的空气都很难闻。
现在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老吴?
谢老师捏着硬纸壳往床边走,打算摇醒老吴。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扣扣敲门声。
谢老师朝房门口扭头。
门外传来葛飞的喊声:谢老师,吴大哥说他晚点回来,你给他留个门!
谢老师的身形僵在原地,全身发冷。
背后有双眼睛在看他,他能感觉得到,就是从床的方向投过来的。
谢老师缓缓转着脖子回头。
老吴蹲坐在床上,弓着腰,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谢老师毛骨悚然。
因为老吴的瞳孔是竖着的。
第80章你有没有吃鱼啊
陈仰在小本子上面记录镇上的人口,发现是孤寡人员就划掉,他冷不丁的听到谢老师在喊叫,惊得手里的笔一抖,戳破了纸张。
在陈仰的印象里,谢老师一直都属于稳重的那一挂,从来没这么慌过。
陈仰刚打开房门,谢老师就踉跄着跑进来,硬纸壳被他攥的湿烂:猫,猫是猫
猫,人,猫谢老师语无伦次,上火长出来的大燎泡不知怎么破了,流出的脓液黏在他颤动的嘴上。
陈仰拿起桌上的纸巾,抽一张给他:你先缓缓。
谢老师浑浑噩噩的接过纸巾,他没擦流脓的燎泡,只是捏在指间,人还没清醒。
陈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老吴呢?
谢老师的身子骤然打了个哆嗦,手里的纸巾跟硬纸盒捏不住的掉到了地上。
陈仰的脑中电光石火间冒出一个猜想,老吴,猫?
猫变成了老吴。
谢老师在平复了一些之后,这么告诉的陈仰,他这个人习惯的做总结,没有过多的细枝末节。
陈仰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的口有些干:那猫现在还在房里?
窜出窗户跑了。谢老师瘫坐在椅子上,全身的衣服被冷汗浸透,猫爱干净,难怪房里没味道。
猫很爱干净的啊。谢老师重复着呢喃了一句。
外面有咒骂声,向东光着膀子推门进来,他澡冲到一半,匆匆收尾过来的,裤子都没穿好,裤腰有点歪,松垮垮的卡在腰胯上面。
向东的头发滴着水,他走到椅子那里,俯视眼神涣散的谢老师,转过脸看床前的陈仰跟朝简:死人了?
什么?死,死人了?!门口的钱汉战战兢兢。
一两分钟后,除了老吴,香子慕,乔小姐,葛飞,其他人都来了陈仰这。
雄性气息浓郁的房里,不像基佬的基佬露肉了,宽肩窄腰长腿,流线型的肌肉上面带着水迹,身上还有一些充满铁血杀戮味的疤痕,又有男人味又性感,大眼妹不好意思的捂眼睛,得知谢老师的遭遇之后,她顿时不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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