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已经通过石头上的字找到了法子,只要抓一个不想吃鱼夺寿命的人,让对方吃下他的鱼,再买些鱼给家里的其中一人吃,确保他有人陪着,他就能安安稳稳的长寿了。
陈仰问朱老爷,鱼都是哪来的。
朱老爷这回识时务了,回答的很快,他说大多都是镇子里的人抓到了鱼,上门卖给他的。
毕竟大家都是明白人,贫苦两百年,不如一百年吃香的喝辣的。
我跟他们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鱼,没有强买强卖,更不会使手段。朱老爷说,是他们用别人的寿命换财富,他们才是罪魁祸首,我只是在做生意。
这嘴脸就太难看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陈仰讥笑:那你怕什么?
我怕是因为它们不讲理啊,它们不分是非,不准任何人离开镇子,想要一锅端,它们要毁掉整个镇子,我其实是无辜的,我被牵连了。朱老爷冤枉又惊惶。
陈仰忍住动手的冲动,他蹲了下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谁不讲理?
伞下没动静。
陈仰又问:客栈二楼楼梯口的两个眼珠子是你和云家按的?一甲子跟诅咒有什么关系?
朱老爷豁然从伞下抬起头,不敢置信道:你们昨晚竟然在二楼!
都被偷听到了,老云是对的,当时真有人在门外偷听,他不是在耍花样。朱老爷语无伦次,面部狰狞起来,那寡妇竟然还说人跑了,她骗我们,那个不守妇道的破鞋!
陈仰深呼吸:你还没回答我们诅咒的事。
朱老爷嗖地藏回伞下,他在抖:我不清楚什么诅咒,高德贵他徒然拔高声音,你们去问高德贵!
陈仰的眼皮抖了抖,他看了看向东跟朝简,用惊讶的语气说:高德贵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反对你们抓鱼抢寿命吗?
我记得他说不能那么干,否则就是不孝不仁不义,天打雷劈,天地不容。
朱老爷不回答,他的身体一个劲的抖,嘴上一个劲的说:你们问他,你们问他去
我们会问他的,你先把你知道的那部分告诉我们。陈仰说。
伞下没回应。
陈仰伸了伸脖子,头往伞下凑,他看到了什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干嘛吓成这样?向东掀伞,没掀动,他也凑过去,下一刻他就青着脸咒骂。
伞下有一张七窍流血的女人脸!
她的头骨跟伞骨长在一起,脸上有几块皮黏在伞面上面。
陈仰撑着石头的双手轻颤,最怕的女鬼加上近距离,这波冲击太大了,他抓着朝简的拐杖站起来,沙哑的说:里面不是朱老爷
陈仰话没说完,红伞就突然变大,诡异的收拢了起来,像一个人抓住了朱老爷,里面传出朱他的凄惨叫声。
伴随着什么被划开,一点点往下撕的响声。
接着是噗哧噗哧声。
像是西瓜被挤爆的声音。
大量鲜红的血水溅了出来,夹杂着很多血块。
陈仰顾着朝简,没来得及躲开,他跟朝简的身上都沾到了不少,向东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型,他闪得很快。
没一会,伞就掉在了一边,露出一大滩血肉。
不见一块皮,也不见半根碎骨头。
陈仰看向那把伞,视线从干净的伞面跟伞骨上面扫过,猜到了它们分别是怎么制成的。
带上伞。
耳边的声音让陈仰脸一白,他扭头对向东说:你拿着吧。
向东是很乐意接下这活的,这样一来,他既能在气死朝简的路上前进一大步,也能在陈白菜那赢得好感。
但他心血来潮的想做个人。
陈仰,我建议你拿。向东说,直面恐惧,才能战胜恐惧。
陈仰点了点头:有道理,我去给你把那条绿蚯蚓
向东立马走人。
这伞是个女鬼。陈仰垂死挣扎的看着朝简,全身都在实质化的抗拒。
朝简轻微扯动了一下青紫的唇角,似笑非笑道:我们现在是第几个任务了?哥哥。
陈仰默默捡起伞,看也不看就往背包里一塞。
第五个任务了,他目睹过队友变植物,各种惨死,接触过小孩鬼,男鬼,女鬼,进出过朝简的幻境,也早就在不知不觉间适应了任务世界的生死处境,似乎无所畏惧。
然并卵。
他还是怕鬼魂,尤其是女鬼。
天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陈仰怀疑自己上辈子被女鬼搞过,或者深深的伤害过。
那地上的老仆怎么办?陈仰问。
朝简说:不管。
陈仰跟朝简,向东回去的时候经过土地庙,他们没见到那个女疯子,地上也没有对方回来过的痕迹。
走吧,她会来找我们。朝简说。
陈仰把沉重的背包往上拽了拽,石像的碎块在他这。
之后陈仰三人去了镇长家,没见到人。
这个时间点,天才刚亮,高德贵去哪了?
那狗东西不知道隐瞒了多少。向东在几个屋里走动,三只猫也不在,他会不会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眼睛暴露了,就躲起来了。
陈仰打量高德贵的房间,没一丝鱼腥气:不知道,找到再说。
找个屁找。向东说,镇子这么大,他是本地人,哪哪儿都熟,我们是外地人,哪哪儿不熟,怎么找。
陈仰不着四六的问了一句:你饿吗?
向东的肚子替他回答了。
陈仰的肚子跟向东来了个二重奏,他搓搓脸,不但饿还累:我们先回去补充体力,上午分头找。
你上午别跟着了,你在客栈休息。陈仰扭头对朝简说。
朝简什么也不说的拄拐出去。
跨过门槛的时候,拐杖砸在了门上,门发出受惊的哐当声响。
陈仰听得头皮一紧。
向东管不住嘴的说:火车站那会儿,你俩不是形影不离吗?
陈仰带上门离开:那时候我是需要阳气。
向东搭上陈仰的肩膀:老陈,你不错啊,需要他的时候,就想要他跟着,不需要的时候,就
很正常的一件事,到你嘴里怎么就这么怪,你脑子里全是废料吗,我是看他拄拐走路累。陈仰打断向东,他的手上都是磨出来的茧子。
向东锁住陈仰脖子:你摸了?
陈仰的手肘一拐:我摸他茧子干什么,我不会用眼睛看吗。
向东捂着被拐到的腰,痛得脸红脖子粗,姓陈的下手真狠,竟然用了全力,到了朝简那,就是各种哄让,关爱巨婴朝。
镇上静悄悄的,昨天的这个时候有炊烟,今天好像是一座空镇。
人都去哪了?
陈仰闻着空气里的鱼腥味,边走边东张西望,他瞥到远处的模糊人影,眼睛一睁:那是不是画家?
除了他,还有谁跟个拖把似的。向东说。
陈仰配着向东的形容看去,觉得十分贴切,画家的躯干非常高,瘦得皮包骨,背后长发飘飘,可不就像拖把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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