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也没分析过,但他绝对不是画家的频率,他不动声色的吃着菜,心里头有点乱。
向东吃相粗野,葡萄酒也品不出什么诗词歌赋,他几口清空酒杯,靠在椅子上叼了根烟,大手碰上画家的袖子:你这丝绸的衣服,比我摸过的所有男孩子的皮肤都要光滑。
画家拎开他的爪子,嗞了几下喷雾:陈仰比丝绸滑。
你摸过?向东凶神恶煞的瞪过去。
看出来的。画家说。
向东饶有兴致的问:你还看出来了什么?
身材比例是一等一的好,画家说,等我重拾画笔了,我想画几张。
画了送老子。向东暧昧的挑唇。
画家蹙眉:我不画裸的。
陈仰受不了的踢了踢桌角:二位,我还在。
对面两人看他一眼,一个是厚脸皮死猪不怕开水烫,另一个是你放心,我不会画不雅的东西,之后他们就一粗俗一含蓄的飙起了车速,这饭吃到秋名山去了。
陈仰在明渝阁的小亭子里找到了朝简,他走过去查探对方的神色:怎么跑这来了?
朝简的目光落在人工的荷花池里。
池子里的水很清澈,漂亮的鹅卵石铺了薄薄一层,成群的鱼游来游去,配着小桥流水叮咚响,颇有一番岁月静好的境地。
陈仰刚做完跟鱼有关的任务,不太能融进这样的美景里面,他往朝简旁边的栏杆上一趴:这里的菜是真的好吃,网上的评价没掺水。
你没吃多少就出来了,陈仰看了看自己的搭档,穿简单的运动装也像个王子,就是没少年气,要不回去再多吃点?
朝简答非所问,嗓音有点哑,像是前不久才失控的爆发过:吃饱了?
七分饱。陈仰说,吃多了困,七分刚好。
朝简站起身:那回去吧。
好。陈仰给向东发信息,让他转告画家一声,改天有时间再聚。
陈仰发完信息才想起来还有手提箱没拿,他把信息撤回,麻利儿的去包间跟画家向东两人道别。
朝简的情绪很低迷,他到家就睡觉,陈仰去妹妹屋里打电脑,劈里啪啦敲了一下午。
天快黑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陈仰正在逛密室逃脱的论坛,记学术性的笔记,他一边背着什么,一边去玄关那里,问是哪个。
仰哥好。门外是年轻又有活力的声音,是我啊,凤梨,龙凤的凤,梨子的梨,我是东哥的弟兄,东哥叫我来给你送东西!
陈仰打开门,入眼是一个头戴黑色棒球帽的白净小青年:什么东西?他没跟我说。
那他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凤梨转身搬起墙边的大箱子。
陈仰伸手去接。
不用不用,这个不重的,我放进去就行。凤梨嘿嘿笑,一边脸上有个小梨涡。
凤梨把箱子放在玄关,掉头又搬进来一个,他笑嘻嘻的抬起手,虚虚的擦过太阳穴往前一划:仰哥,那我就先撤了,平安喜乐万事顺利哈。
陈仰把门关上,他用钥匙划开纸箱上面的胶布,发现一箱是烟,一箱是清新剂。
陈仰愣了下,他想起向东在任务世界说过,要是能回去,就给他买这些,他把钥匙放回鞋柜上面,拿出手机拨号码:东西我都收到了,破费了啊。
电话另一头,向东在洗车,他从陈仰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啧道:不喜欢清新剂还是烟?
陈仰摁眉心,烟是中南海,他抽过那一款,还行,可清新剂
我一个男的,用粉的合适吗?
合适啊,谁规定粉的只能小姑娘用,老陈,你看看日历,这都哪个年代了,别那么迂腐。向东语重心长。
陈仰无语,这是迂腐吗?外壳是粉的就算了,上面还有一只小白兔。
节俭的陈先生把那箱清新剂踢进了妹妹的房间,拿出一支塞进背包里备着,顺便塞了两包烟进去。
朝简是晚上将近零点的时候醒的,陈仰感觉他后半夜不用睡了。
饿不饿?陈仰说,我去给你下碗面?
朝简不说饿,也不说不饿,就用揉得发红的眼看着他。
陈仰的父爱蹭蹭蹭往上涨,他把平板塞朝简手里,利索的去煮面条。
朝简扫一眼平板,食指戳了戳,被暂停的喜剧电影再次播放了起来,他把耳机带上,看了会电影就按暂停。
一点都不好笑。朝简阴沉沉的放下平板,赤着脚走出房间,他站在客厅,沉默着凝视厨房里的身影。
陈仰煮好面,一回头发现少年已经在桌前坐好了,一副等着被投喂的样子,他愣了愣,失笑道:中午那么多好吃的,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说着就把面端出去:来个垫子,有点烫。
朝简够到垫子放自己面前,接过陈仰手里的汤碗放上去: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了。
没事,我晚点睡。陈仰一只手托着下巴,那手提箱
朝简抬眼:你没看?
陈仰愕然:没有啊,那是你的东西,我怎么看。他去房间拿了箱子出来,放在桌上打开,下一秒就被闪得睁不开眼。
好多钻石。
陈仰半天才把张大的嘴巴闭上,所以这才是画家能那么快谈成交易的原因?我喜欢的,你刚好,于是我们一拍即合?
陈仰惊诧的看向吃面的少年,他怎么不知道对方喜欢这种东西?
朝简吹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慢悠悠道:我换下来的裤子口袋里还有两个。
陈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站在卫生间,手伸进了朝简的裤子口袋里面,并且把钻石攥在了手心里。
陈仰喝多了似的回到客厅,把两颗大钻石放到小钻石上面:这么多钻石,你发了。
朝简皱眉嗤了声,你能有点出息吗?
这是有没有出息的事?陈仰抓起一把小钻石,手一松,他听着清脆响,感慨的说,仙乐。
朝简的额角一抽:你走开,别影响我吃面。
这些钻石放哪?陈仰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再被钻石们迷了眼,大晚上的容易高血压。
朝简头也不抬:床底下或者阳台放杂物的柜子里,随便哪。
陈仰:你用熏香换来的钻石,就这待遇?
那你自己看着办,别烦我。朝简说。
陈仰理解不了搭档的做法,却也没多问,他性情不定,本就难以琢磨。
陈仰把钻石摆放整齐,尤其是那两颗大的,一红一蓝,看着都会心跳加速,他摸了又摸。
朝简看陈仰摸得那么温柔,恨不得亲几口,他的面部瞬间一沉:还不拿走
gu903();陈仰古怪的瞥了眼朝简,怎么这家伙看钻石的眼神就跟见到仇敌似的,他费解的拎着手提箱去妹妹房间,找个地方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