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着,没人应答。屋子里像是没人的样子,武庆欲要和小襄说话,他们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充满警惕。
你们找谁啊?
两人赶忙转身,只见一个浓妆的中年女人正在看着他们。
请问是曹贵芳女士吗?武庆连忙解释,他指了指身边的大纸箱,您的这个大件快递到了。
快递?中年女人眉头一皱,她看了箱子两眼,想了一会,然后奇怪地说道:我没买东西啊!
武庆一愣,他慌忙扭头看小襄,眼里尽是信任和求助。
小襄沉吟几秒,不快不慢地朝中年女人问道:您是曹贵芳女士吗?
我是啊。
那也许是您的朋友或者家人给你买的,没有事先通知你。小襄说。
我没朋友,也没家人。中年女人的这个回答出乎小襄和武庆意料,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小襄静默片刻,说道:那这样,您先签收吧,后面您自己打开看一下,可能就知道是谁给您买的。
一旁的武庆忙拿出单子跟笔递了过去,想让她签字。
而中年女人看见递来的快递单,表情瞬间就变了,她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大叫:拿开!拿开!不是我的快递,我为什么要签!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起来。时间分秒流逝,小襄跟武庆一直尝试着说服中年女人。
就在这时,武庆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脸上的皱纹颤了颤,他发现茶几上是空的
那盆绿植没有了!
曹女士,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武庆下意识地问道。
这让中年女人不由一惊,神色再次戒备起来,她瞪了两人一眼后,一把抢过快递单,快速签了名字,然后她就若无其事地脱下脚上的黑色高跟鞋,放在空无一物的鞋架上面。
这双高跟鞋成了鞋架上唯一的物品。
武庆差点惊叫出声。鞋架上本来就有一双黑色高跟鞋,现在中年女人又脱了一双上去,可鞋架上怎么还是一双鞋?
他惊恐不安地看向小襄,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
时空开始变动了。小襄呢喃,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鞋子放上去之前的时空里。
砰!
中年女人把纸箱拖进去,一把关上了门。
武庆跟小襄收好快递单就要准备离开,但没走两步就听到吱嘎一声响,他们背后的门自己打开了。
屋子里面没有人,两人转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茶几、绿植、沙发、海报,就跟他们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武庆发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大变:快走!他抖动着惨白的嘴唇说了句,恐惧不已地拉住小襄迅速离开。
怎么回事?在下楼的时候,小襄压低声音问。
那个曹贵芳自杀了。武庆的身体在抖,尸体就挂在茶几旁边。
生平第一次看见上吊的尸体,他没当场晕过去已经是奇迹。
小襄闻言就没再说话,她跟武庆并肩下楼,脚步声都放得很轻,尽量不发出什么响动。
嗒嗒嗒
突有一阵高跟鞋踩楼梯的清脆声响在他们身后响起。
那声音在安静的楼道中听起来刺耳又惊悚。
武庆和小襄白着脸转身看去。
是那个曹贵芳,她背对着他们上楼,脚上穿的是那双放在鞋架上面的黑色高跟鞋。
她正在回家。
像是感应到什么,曹贵芳停下了脚步,她扭动着脖子,缓缓往后转。
武庆和小襄毫不犹豫地加快下楼的步伐。
小襄穿的是阿缘的运动鞋,不太适应,她走得太快了,又要控制脚步声,没留神脚一崴,身体就要向下跌去。
小心!
武庆忘了不能制造大动静,他大喊着提醒小襄,手臂下意识伸过去扶她。
小襄反手抓住武庆的手腕,猛地把他往楼下一甩。
武庆猝不及防,他整个人被那股力道甩得跌下了楼,煞白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不明白小襄为什么要害自己。
嘭!
武庆重重跌落到地面上,他头晕目眩爬不起来,模模糊糊地看见了半个人影。
那人影全身黢黑,正在从墙里缓缓探出身来。
武庆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他想爬起来却瘫软无力,四肢冰冷。
救救命救救我武庆流着泪祈求队友。
楼梯上的小襄捏紧了手指,抱歉,与其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不如活一个人出去。
就在武庆被黑影缠住,嘴里发出呃呃怪声的时候,小襄闭眼踮着脚从他身旁冲了过去,迅速下了楼。
贴过来的黑影倒着站在墙上,跟武庆头顶对着头顶,眼珠往下翻,死死瞪着他的脸,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武庆的身体在逐渐变扁,最后就像一张纸一样,被紧紧贴在墙上。
第128章你的快递到了
蝉不叫了。
陈仰给朝简剥奶片的动作一停。
两人都死在了里面?旁边的凤梨惊喘,第二波比第一波还要凶险吗?
向东咳着说:死了一个,活了一个。
凤梨望了望老大看的方向,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居民楼里走了出来,碎花连衣裙的荷叶边领子扫过她苍白的下巴跟脸颊,她脚步平稳,长相普通眼神清冽,整个人就像冬天破缸里的一捧雪,容易被人忽略,凉得静谧。
小襄出来的那一刻,蝉开始叫。
第二轮的第一个快件让队伍损失了一名队员,武庆死了。
小襄简短地讲述了301住户的信息,脱下运动鞋还给阿缘:谢谢。
阿缘没有立即穿上,她问道:大叔是怎么死的?
小襄把脚塞进自己的鞋子里面:他在楼里叫喊,引来了厉鬼,没能逃出去。
阿缘疑惑道:可大叔是第二次进去送快递了,他也知道上下楼要轻点,不能制造大动静,怎么还叫喊
人不是机器。小襄打断道,有时候越不想怎样,就越容易怎样,尤其是在精神高度紧张的任务世界,那样的情况很常见。
也是。阿缘利落的短发被燥热的风吹得凌乱,一双眼黑亮而锐利,她静静看了小襄一会,你们是一个组的,一起上楼送快递,再一起下楼,一直在一起,大叔死的时候,你在旁边吧。
小襄的表情平淡无波:我闭眼踮起脚离开了,没看。
阿缘从网球包侧面的袋子里拿出水杯,把剩下一点水全部喝掉,她依旧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干涩。小襄的理智让她佩服,也让她忌惮。
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形,只有死去的大叔和活着的小襄清楚,阿缘不是胡乱揣测别人心思的性格,但她的直觉在不断尖叫着拉扯她的思绪。
小心这个女人,小心她!
阿缘站了起来,线条充满运动感的小麦色手臂一扬,空矿泉水瓶被她抛进了远处的垃圾桶里,她随意一抹嘴巴:那厉鬼的样子你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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