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得一干二净,她脖子上面的血管在一根根鼓动,脸色发青,四肢不停抽动,眼神却是茫然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啊她的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杯子拿不稳地掉到腿上,水全部洒了出来,稀稀拉拉往下滴。
钱汉腾地站起身,他哥也在那一刻冲到他这边。
哥,她钱汉干咽唾沫,钱秦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带离座位。
班上其他几个学生听到动静靠近。
王娟,你怎么了?
杯子从腿上掉到脚边,王娟坐不住地往地上栽,反应比较快的钟齐及时捞住她。
喂!钟齐手忙脚乱,不太敢碰女生的身体。
嗬嗬王娟瞳孔缩小,浑身震颤动,呼吸困难。
靠啊!得送她去医务室!钟齐大喊。
有个男生过来给他搭把手,两人打算把王娟搀扶去医务室。
王娟?王娟?!能听到我们说话吗?不行,她走不了,我背她过去。钟齐黝黑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你们把她往我背上弄。
那男生和另外两人正要碰王娟,她突然干呕了一下。
不好了!她要吐了!
呕
王娟手脚抽筋,张大嘴巴吐出了一大滩散发着臭味的液体。
第141章你好青春
陈仰坐在椅子上面,视线所及之处是一间单人宿舍,条件很一般,生活用品比较乱,教材类的却很整洁。
班主任把水瓶放书桌底下,卷起外套袖子: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陈仰嘴上还有菜油。
班主任在角落里翻了翻,给他拿了一盒原味的优酸乳。
陈仰接过优酸乳,表情很微妙,还有点梦幻。
班主任的啤酒肚抵着书桌边沿,两只手捞起一摞卷子:昨天就批到了你的卷子,正想找你聊聊。
陈仰一脸懵逼,什么卷子?他的脑中闪过一道惊雷,今天是十一月初这个时间段好像是期中考试?
在这。班主任抽出一张卷子,拉开椅子坐在学生旁边,你这次丢分最多的是阅读部分。
陈仰一边感慨演技好的文青最适合这个任务,一边试图让自己进入状态。他上学时期的成绩一直在班级中上游,很稳定,所以他从来就不是老师一对一私聊的目标,印象里只被找过两三次,都是他翘课翻墙出去打球干架。
那时候的情况跟现在的不同,现在是他主动找过来的,还是站在一个偏科严重,学习上遇到困难的学霸立场。
陈仰暗自琢磨,他这个年纪,再张扬再嚣张也还是个未成年,面对老师的时候总会有几分畏惧和敬畏。
于是他摆出了一丝符合少年人的窘迫跟失落。
阅读理解不是短时间内能提高的。班主任柔声安慰道,要多写多读,平时养成写日记的习惯,记录一些诗歌跟名言名句。
班主任把卷子翻到最后:你的作文很白话。
陈仰:
基础这块不错。班主任把卷子给他,阅读和作文是你要注意的。
陈仰拿过卷子看看,是他自己的字迹,作文也是他的风格,他确实是白开水模式,平铺直叙,没有华丽的辞藻跟眼花缭乱的句式。
79分,这是他的语文期中考试成绩,满分陈仰算算,150,他选择不说话。
班主任摘下细脚眼镜,找到镜布擦上面的灰尘:上学期的时间不多了,想没想过高二学文学理?
陈仰的眉头一动,1班的班主任是教语文的,这个班级应该是文科班,他故意道:学理。
说话期间,陈仰注意到班主任擦眼镜的动作顿了顿。
班主任的鼻梁上面有长期被眼镜框压过的痕迹,他垂眼检查镜片,温和道:跟家里商量过?
没有。陈仰瞥到了杂物堆里的两扎啤酒,班主任的肚子就是那么圆起来的。
还是要商量的,高中三年最重要的是高考,其次是高二分班,两者之间关系重大。班主任戴回眼镜,不能马虎,必须重视起来,三思而后行。
陈仰露出迷惘的神情。
距离分班还有大半年。班主任说,你文科只是语文差一些,文综挺好,语文提上来了学文没问题。
陈仰揉着卷角想,只是差一些?语文不像其他学科那么变态,考不及格可不是多容易的事,他趁班主任倒水喝的功夫打量了一翻,似乎没成家,不到四十岁,正是教书生涯最激昂的时候。
你不学不要耽误别人这个提示会让人第一时间想到老师,再加上这个班主任希望高二分班时,成绩好的学生能留下来,似乎两点结合起来透露出了他的教学态度,任务目标就是他。
可小张死的时候,班主任在陈仰眼前。
陈仰猜测那提示就是班主任说过的话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七十,他在这个任务里有特殊的或关键性的作用,却不是杀人的厉鬼。
故事背景还要再查查。
那我明年再想一想。陈仰抓耳挠腮,老班,我想换座位。
换座位?你现在的位置不是挺好的吗?班主任一愣,姜未和靳骁长都是科科优秀的同学,你和他们坐一起对你最好不过。
陈仰嘴一抽,靳骁长竟然是校草加学霸人设,他咳一声:那啥,我想去后面坐。
什么?班主任的反应大了起来,手重敲桌面,一个两个的上赶着往后面跑,干什么?要去称王称霸吗?
陈仰:
文青偏科比你还重,语文满分,别的学科都是一位数两位数,他还非要坐在后面不肯到前面来,现在你也要这样,你们啊。班主任喝口凉掉的浓茶,语重心长道,学习氛围是很重要的,老师是过来人,比你们懂。
陈仰挣扎着:那我
等你语文过120,其他科不掉,我让你去。班主任说。
陈仰嘿笑:好嘞!
对于学生有可能影响到学习的要求,班主任还是给了商量的余地,没有强制性的不能不行。
陈仰从宿舍楼出来就看见了樟树底下的文青和靳骁长,他往他们那走,明亮的天色开始发生变换。
像是有后期团队在操作一样,既震撼又诡异,陈仰还没走到文青和靳骁长那,天就黑了。
他一看手机上的日期,半个月过去了。
一阵寒风袭来,陈仰打了个喷嚏,他把校服外套拉好,双手揣进口袋里不快不慢走到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