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2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2257 字 2023-09-03

我发现我老了。文青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陈仰拿烟的动作停了停,无奈地接下他的戏:为什么?

我还停留在偷情多刺激啊的想法上面,谁知这里的大佬们都不带小情人来花园,直接在金碧辉煌的大堂亲亲摸摸。文青发出一声迟暮的感慨,老咯。

陈仰:你参加的是什么宴会?

不知道啊,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文青忽然兴奋地压低声音,哦豁,来了哎呀,颜值不是我的菜,我有点怕眼睛伤到,溜了溜了。

陈仰明白文青只是嘴上说着玩的,他不会喜欢看别人做那种事,甚至恶心。

你平时从任务世界回来也不休息?陈仰听见文青精神抖擞的蹦跳声,问了个问题。

干嘛要休息,我又不累。文青奇怪道。

陈仰哑然。

我怎么都没听到白白的叫声?文青坐在花丛中间的小道上面,很随意地盘着腿,完全不管身上的定制西装。

睡了。陈仰咬住烟,拇指蹭开打火机的盖帽,什么白白,我都说了它叫03。

0303,听起来跟大工厂流水线生产的一样,一点都没人情味,还是白白好,可可爱爱。文青尾音上翘,得意洋洋道,我真是取名小天才。

陈仰点烟的手一抖,差点把眉毛烧到。

啊文青拖长声调,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老靳走了。

还没散场他就先撤了,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宴会上,丝毫不顾我跟他的老战友情谊,简直没人性,你说是不?文青夸张地幽怨道。

是的。陈仰有种听闺蜜扯淡的错觉。

哼,我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炮灰,文青松了松领带,不说他了,我年纪轻轻的还不想心梗,对了,一会我把他的电话号码发给你。

烟雾笼住陈仰消瘦的脸,他吸了口烟:不用了。

好吧,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你想好了就行。文青耸肩,那等我回国带你去吃好吃的,午安咯。

午安。陈仰把烟夹在了指间。

就文青的智商和做任务的次数,以及认识靳骁长的时长而言,他不可能对任务大背景一无所知,或者说他知道的比陈仰现在知道的还要多,但他不感兴趣,也没有要和陈仰探讨一番的意思。

文青就是那样的人。我把我的故事说给你听,这是我的个人意愿,不用你礼尚往来地和我分享你的故事,即便你想说,那也得先告诉我,故事走向有没有趣好不好玩,要是没意思那就算了。

陈仰觉得文青像水,他把自己装在自己制造的小罐子里面,不管是安静待着还是肆意流动,都不会被外面的人看到。

因为那罐子口虽小,却深不见底,文青在自己的世界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着,没人能和他同行,他也不需要。

如果哪天他的那条路上有人陪同,那一定是因为他心血来潮,赶时髦一样找了个伴,散不散全看他的心情。

陈仰拆把手机丢床头柜上,他曲起腿把下巴抵上去,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一根烟燃烧了差不多有三分之二,陈仰下床翻出一个收纳盒,单手扣开,他刚拿起一袋猪肉铺,外面就传来哒哒哒的声音。

一团白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两只爪子搭上收纳盒。

陈仰:他咬着烟拆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块猪肉铺,试探地放到小狗面前晃了晃。

小狗的脑袋跟着猪肉铺转。

想吃啊?陈仰被它的萌样子逗笑,抑郁的心情因此缓解了一点点,这个你不能吃的吧。

汪!小狗跳起来。

这是我对象买给我的,你知道的吧。陈仰说,你激动也没用,没有你的份。

嗷呜小狗往地上一趴。

陈仰啧了声,成精了吧你。

行了,给你一点点。陈仰撕下一小块递过去,刚才还瘫着的小狗立即满血复活,甩着尾巴凑了上来。

你不是只爱牛奶泡面包吗?怎么开始尝试新口味了?陈仰看小狗舔猪肉铺,舔几下就叼起来缩椅子底下独享,他抽抽嘴,说起来,狗也不能喝牛奶吃面包,你跟其他小朋友不同。

陈仰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异类,就是朝简的盆栽,他站起身去了阳台。

嫩芽竟然已经了长大,还长出了一个

花苞?陈仰蹲在花盆面前,凑头看了半天才确定自己没眼花,进任务世界前他还来阳台看过,当时盆里就只有嫩枝条,没有半点要长花苞的迹象。

这是什么品种的植物,要开花结果了吗?陈仰嘴边的烟抖动着掉下来一撮烟灰,经历的离奇事情越来越多,他的接受程度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想像的数值,现在就算有人指着花苞跟他说,这是花仙子转世他都觉得ok。

陈仰把烟抽完就坐地上,靠着墙壁晒太阳,他昏昏沉沉了许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块金色稻田,他戴着草帽手拿镰刀,手起刀落,旁边铺了一排稻穗。

仰哥!

有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小树林那头传来,是个年轻女人,她往陈仰这边跑,边跑边喊,满是焦虑恐慌,要快点了,这一轮的时间不够用

那女人有一头乌黑发丝,脸白如纸,黑白画卷一般在他眼前展开,是香子慕!

陈仰惊醒了,他第一反应就是马上去康复院找香子慕,等他手脚发软地爬起来时,窗外的风吹了他一脸,他打了个寒战。

不行,不能去,要等朝简。

等朝简回来了再说,一切都要等他回来,他还在努力,我不能做出影响阈值的事。

先别想了,别往下想了!陈仰硬生生压下极速翻涌的情绪,他去房间和小狗打了招呼,若无其事地换上鞋子出了门。

午后的小巷静悄悄的,空气有些潮湿,日照很稀薄,陈仰好半天才能走过一块有阳光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多真实的味道啊。

陈仰漫无目的的在巷子里穿梭,他从商品房这边到平房那边,再从平房区到商品房区,来回走动,期间没碰到一个邻居。

当陈仰看到一条蜈蚣的时候,他有种老乡见老乡的热泪盈眶感觉:出来散步啊。

蜈蚣爬啊爬。

去哪,我送你。陈仰弯着腰,亲和地笑着说。

蜈蚣继续爬啊爬,细长的身子一扭一扭。

陈仰跟个小老头子似的背着手,不快不慢地走在后面,乍一看像是出来溜蜈蚣的,实际上他们在两个世界。

连蜈蚣都不带他玩。

陈仰发现自己走到小哑巴表哥家的时候,他正要继续往前走,冷不丁地听见院里有小孩的嬉闹声,夹杂着女人担忧的声音。

慢点跑!看着路!

哇啊孩子的哭声里混杂着女人的碎碎念,你说你是不是活该?啊?走还没学会就开始跑,不听话!

不哭了不哭了,麻麻带你出去玩滑滑梯。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抱着小孩出来,她看见陈仰的时候吓一跳: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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