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娘死死护在长安的跟前,道:“今天我在这里!你休想再碰这两个孩子一根汗毛!等岳凌钧回来,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他的!”
见沈盈娘神色冷硬,竟然是铁了心要管这闲事,黄莺儿的脸上却没有惊慌,反而有些讽刺地睨了沈盈娘一眼,道:“你去说啊,我倒要看看岳大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竟然是岳凌钧回来的。
沈盈娘双眸一亮,正要开口,想不到那黄莺儿动作却更快,竟然当即就挤出了满脸的泪水,哭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直接要投向岳凌钧的怀抱。
岳凌钧见她跑过来,俊朗的眉心瞬间皱了皱,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黄莺儿。
他的目光远远地落在了沈盈娘的脸上,有些沉冷道:“你这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黄莺儿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响亮了,恶人先告状道:“岳大哥,你要给我作主啊!这寡妇今日无端端地过来,说要嫁给你,还要亲自管教这两个孩子!让我离开,说以后都不用我来帮忙看孩子了——”
黄莺儿这话一出,岳凌钧想到昨天晚上沈盈娘说的话,本来就清冷的脸上更是染上了一才能寒色。
他抬起眼看向了沈盈娘,沉声道:“你真的这么说?”
“岳大哥!你这般问她,她怎么可能承认!她为了立威风,还打了两个孩子呢!你看孩子手上的伤痕!我想要拦住她,她还要连我都打呢!你可不能被她的这狐狸精一般的外貌欺骗了,这样的悍妇,你若是娶回家,那两个孩子哪能有好日子过?”
黄莺儿这么说,岳凌钧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过,昨晚那黄大彪都能将沈盈娘吓得瑟瑟发抖,黄莺儿却说是她是悍妇,显然有些出入。
他觉得沈盈娘的性子做不出随意打骂孩子的事情。
岳凌钧目光深邃了几分,看向了沈盈娘,道:“你说。”
沈盈娘倒是想不到那黄莺儿竟然这么无耻,这一招恶人先告状她玩得还真是溜啊。
“我今日过来感谢你的,拿了些鸡蛋,刚进屋就听见孩子在哭,我过来一看,是她打骂你两个孩子,我看不过去,跟她吵了两句,她还说嫁给你之后,就要将两个孩子卖了。”沈盈娘声音平静地叙述道。
“岳大哥!我就说她不会承认的,她还这么污蔑我!我给你看了这么久的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曾听说过孩子告状,说我打他们!”黄莺儿大喊冤枉,可以引导岳凌钧去问孩子。
岳凌钧果然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孩子,道:“长安,长乐,你们跟爹说,这手上的伤痕是谁打的?”
长安和长乐两个孩子眼神呆滞,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却是死死低着头,咬着唇瓣,竟然一个字都不敢吭。
沈盈娘见两个孩子这般模样,心里头竟然是揪紧一般的疼。
这两个孩子都已经被黄莺儿虐待出心理阴影来了。
若是再让黄莺儿继续带着他们,这两个孩子都要废了。
“岳大哥!两个孩子都怕生呢,肯定不敢说是沈盈娘掐的,长安,长乐,我问你们,你们身上的伤是不是沈盈娘掐的?若是,你们两个就点点头。”黄莺儿心中闪过了一抹得瑟,当即开口道。
岳凌钧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两个孩子,最终,长乐木讷地点了点头。
但是长安抬起眼,目光可怜而期盼地看着沈盈娘,并不点头。
“长安,我问你,你的伤是不是沈盈娘掐的,你点头啊!”黄莺儿见长安那兔崽子竟然不点头,忍不住眼底露出了逼迫的凶光来,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长安的肩膀也微微颤了颤,但仍然倔强地没有点头。
“岳凌钧!你看你两个孩子都被她带成什么样子了!他们又不是哑巴!连话都不敢说!”沈盈娘勾唇冷笑,目光冰冷地扫了黄莺儿一眼,一把拉过了长安的袖子,指着他的胳膊对着岳凌钧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他胳膊上的伤痕,上面青紫的淤青,是一会半会能够掐出来的吗?”
“你再睁眼看看你那湿漉漉的厨房和这水井边的脚印,都是两个孩子在洗碗做饭,你看看黄莺儿的绣花鞋,干干净净的,一点泥水都没有!分明就是她趁着你不在家,虐待这两个孩子干家务活,两个孩子干不好,就对着孩子打骂!”
沈盈娘气愤地瞪着岳凌钧。
岳凌钧也不是傻子,刚才黄莺儿说的话他就没有相信,所以才一再问沈盈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两个孩子竟然会惧怕黄莺儿到这个地步,连实话都不敢跟他说了!
岳凌钧的眼底瞬间浮起了一抹冰寒杀意,目光锐利地看向了黄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