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
沈盈娘一阵后怕,恶狠狠瞪了黄大彪一眼,黄大彪被岳凌钧揍的浑身发痛,可是在对上她的眼时,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眼神轻佻的很。
纵然是他做错事,可打碎骨头还连着筋,他爷爷是站在他这边的!既如此,他没有什么好怕的,沈盈娘迟早是他的!
“什么叫做探头探脑?”里正不悦地开口,“我孙儿不过是从你家屋前经过,怀里正好有一包迷药而已,你何至于说的如此难听?”
岳凌钧眼神凌厉,不冷不淡地嘲讽,“那他跑什么?又何必骗我那药是老鼠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里正的脸皮青了红,红了紫。
这个岳凌钧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攀扯他的孙儿不放。
他身为里正,走到哪都是被人敬着,之前被岳凌钧顶撞已经惹的他不满,这次更是被岳凌钧打上门来,他心里的不满到了极致。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里正阴恻恻一笑,“你打了我的孙儿,还污蔑他,自然是要见官的。”
反正当时只有岳凌钧和他孙儿两个人,是非是白,岳凌钧一个人说了不算。
再者,他是里正,岳凌钧不过是一个外来的猎户,纵然手里有点闲钱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
黄大彪回过味来,得意地在一旁叫嚣,“就是!岳凌钧,你这个人好生霸道,我不过从你家院门前经过,探头看了几眼,你就对我拳打脚踢,还想屈打成招,我要送你去见官!”
好生无耻!
居然倒打一耙。
沈盈娘气的浑身都在抖,但她毅然而然地站出来,指着里正的鼻子骂,“你颠倒黑白,枉为里正!”
里正轻蔑一笑,“那又如何?”
没根没基没势力的愣头青不就应该被人好生教训教训,吃点苦头不是应该的吗?
长安气的脸都红了。
里正今日如此嚣张,不就是欺他家无人,倘若是以前,他们万不敢欺辱他们,甚至还会毕恭毕敬。
长乐还在状况外,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哇的大哭起来,迈着小短腿跑到沈盈娘跟前,两只手抱着她的腿,呜哇呜哇地哭起来。
“娘,我怕。”
看着眼前的小娃娃,沈盈娘一腔怒气硬生生被逼下去,她勉强地笑了笑,摸上她的头,“长乐不怕,爹和娘都在呢。”
长乐的哭声渐渐止住,但她的眼里还含着一泡泪,看起来可怜巴巴,让人怜爱。
“依据大夏律良田最高十五两一亩,中田五到十两一亩,差田三两到五两一亩,若为低洼地则最高四两。里正,我没记错的话,你卖与我的田地是十两一亩,你说要是对簿公堂,你的里正之位还保不保得住?”
岳凌钧人狠话不多,一下子掐住里正的命脉。
里正脸色发黑。
他没料到岳凌钧连这条律法都知道。
毕竟,他当初狮子大开口,岳凌钧并没有提,现在想想,岳凌钧这个人奸猾狡诈就是想用这件事来拿捏他,才会那么干脆地拿出二十两来!
“你想怎么办?”
里正的声音小下来,明显底气不足。
他叹一口气,整个人跟老了几十岁一样,眼里满是懊恼。
黄大彪没想到局势这么快翻转,一下傻了眼。
他也不敢哎呀哎呀地喊疼,老实地缩了缩身子,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惦记上,可这根本没用,岳凌钧眼神一扫他,下一秒,他爷爷蒲扇大的巴掌就落在他脸上。
瞬间,他的脸肿的老高,跟膨胀的馒头似的。
打在黄大彪身,痛在里正心,他想意思意思就行,可见岳凌钧没有消气,他咬咬牙,一脚揣在他孙儿的膝盖后面,大吼道:“跪下!”
黄大彪被踹的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人都懵了,“爷爷,你……”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里正又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会有今天这么多事吗?好好一个大男人不学好,整日里偷鸡摸狗,我养你不如养头猪,至少还能落点好。”
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岳凌钧眼底的寒意没有一丝一毫地消退。
人呐!
惯会装模作样。
自私又贪婪。
里正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也是拼了,一个又一个巴掌落在黄大彪脸上,很快,黄大彪的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黄大彪一边躲,一边求饶,哭的稀里哗啦,看起来可怜的很。
里正手上迟疑,看向岳凌钧,“他已知错,要不到此为止?”
得饶人处且饶人,岳凌钧客套道:“一切但随里正安排。”
里正嘴角一抽,要是都听他的就好了!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来回好几次,最终还是背在身后,好声好气地和岳凌钧商量,“今日是我的孙儿冒犯,以后我会多加约束他,这件事就此了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