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啊,这个世上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脸白白的,一双眼睛大而圆,嘴唇红红的,比女子还要好看,她要是嫁给这样的人,就算是倒贴也愿意啊!
黄莺儿身上发热,一张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心心念念的全都是陆玄清,把之前爱的死去活来的岳凌钧忘在了脑后。
“公子!”她顾不得矜持,追着马车大声喊,“公子!公子!”
陆玄清听到喊声,示意车夫停车,隔着帘子朗声问:“请问姑娘有何赐教?”
黄莺儿没听懂他的话,亦没有觉察到他话语中的疏离,含羞带怯道:“什么赐教不赐教的,我是想问问公子是来找人,还是怎么?我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可由我为公子带路,省得公子让人去打听,麻里麻烦的。”
陆玄清眉头蹙起,因长期生病而显得苍白的脸泛起点点红晕。
不是害羞,是气的。
乡野村妇好生无礼,不顾男女大防,硬是纠缠他,难不成把他当成地痞流氓之类的人,荤素不拘,什么脏的臭的都要?
“不必。”陆玄清冷淡拒绝,“姑娘还是速速离去的好,免得被人误会,误了姑娘的清白。”
他的不喜明晃晃,黄莺儿愣是瞧不见,厚着脸皮扑上来,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开口,“公子,咱都是乡下人,不讲究这些,您不必为我担忧,能帮上您的忙,我蓬马生辉。”
“蓬马生辉?”陆玄清重复一遍。
“是啊,蓬马生辉。”黄莺儿笑呵呵地回。
陆玄清撩开帘子瞅她一眼又放下,乡下妇人倒是有意思。反正他不会和这种人有什么首尾,放在跟前当个乐子也不是不行。
原来黄莺儿是个目不识丁的,之前听人说蓬荜生辉这个词,她记住了,但又记得不清楚,才会显得如此不伦不类。
陆玄清声音含着笑,“我是来找岳娘子的,姑娘可知她家在何处?”
“岳娘子!”黄莺儿惊呼一声,音调老高,都破音了,眼里的嫉妒和厌恶像潮水般涌出,这个沈盈娘还真是阴魂不散,专门和她作对。
之前她喜欢岳凌钧,沈盈娘就不要脸的凑上去,现在她喜欢这位公子,偏偏这位公子又是为她而来。
“怎么了?”陆玄清蹙眉询问。
黄莺儿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尽可能平静地回:“没什么,只是岳娘子已经再嫁为人妇,和她夫君关系极好,她夫君看她看的紧,您过去怕是见不到她。”
陆玄清眉毛一挑,黑眸转了转。
呵。
纵然是村妇,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话明面上没什么问题,实际上是想说沈盈娘这个人人品堪忧。二嫁之身,夫君看她极严,说明她不检点。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为了那个人,他才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
即便是岳凌钧假托他人的名义给陆玄清送信,但陆玄清这么多年的势力也不是白经营的,一下子查出这是岳凌钧的手笔,于是他放下手头上的事,马不停蹄来到这,就是想揪出昔日友人。
陆玄清对自己友人的遭遇表示同情,可他不认可岳凌钧抛下一切来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赎罪报恩。
想到这些,陆玄清眼神一凛,声音里的温和消失不见,“姑娘无须多言,带我去岳娘子家即可。”
黄莺儿又急又气。
该死的沈盈娘!
可不管她多不想,还是老实地把人带到了岳凌钧的家门口。
她知道,她可以高攀贵人,但绝不能得罪贵人,要不然会遭受灭顶之灾。
黄莺儿依稀记得,她和黄婶子去镇上买东西时,贵人在街上纵马骑行,遇见小摊贩拦路,一马鞭直接抽上去,那小摊贩直挺挺倒下,摔的头破血流,当时就去了,而贵人扔下一锭银子,策马离去,一点事也没有。
“公子,我叫黄莺儿,就住在前面不远处,您若是有事可以随时找我,我能做的一定会帮您做。”黄莺儿谄媚道。
“嗯。”陆玄清不冷不淡地嗯一声,“好。”
“小五,给钱。”
他说完,坐在马车前座赶车的车夫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从里面掏出一个五两的银锭递到黄莺儿手边。
“这是公子赏你的。”
小五着重强调了那个赏字,是希望黄莺儿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家公子出身富贵,清流之家,身居高位,不是她这等村人能够高攀的起的,再者,像黄莺儿想要攀富贵的人多的很,都没有她这般厚脸皮的。
乖乖!
一出手就是五两。
黄莺儿的眼睛黏在那银锭上挪不开了,嘴上却在推辞,“不过帮了个小忙,不必给钱。”
小五作势将钱收回来,黄莺儿一个猛扑将银锭抢回来,还放在嘴里咬了咬,含糊不清道:“我仔细想想,这钱还是收着比较好。”
高攀贵人很重要,但在眼前的钱也重要,东西还是能到手的比较好。